乔恋将乔芷珊所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怪不得那傻子刚才一进门,她就觉得不对劲。不像是单纯喝酒醉的样子,原来还被喂了药。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乔芷珊骂骂咧咧。
“不过也没事,分量下得重,待会办你才会更加用力,更加莽撞。”
她居高临下,用脚尖踢了踢乔恋,没起任何疑心,“乔恋啊乔恋,想不到你也有这么一天。”
“谁叫你不自量力,要和我抢时谦,墨少奶奶这个位置只属于我,谁也别肖想。”
“你说,待会儿那么多宾客蜂拥而至,看到你浑身赤果承 欢在一个傻子身下,那画面,那场景,该有多么震撼啊。”
“时谦,他现在对你或许还有几分情意,但只要亲眼看到你脏了,怕是永远都不想再看你一眼,哈哈哈。”
乔芷珊的脚尖像锥子,一下又一下踹在乔恋胳膊上,乔恋都忍住了,眉眼间平坦泰然,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可能是过去经历了太多事情,让她渐渐明白一个道理。
越是危险的时候,越是要保持冷静。
这个时候,除了自己,没有人能帮得了她!
乔芷珊笑得乐不可支。
她笃定傻子很快就会醒来,也笃定乔恋一时半会根本醒不过来,对自己这个计划感到很满意。
这个房间,是叶家的杂物房,平时很少有人进来。
特别是像今晚这样的大场面,更加不会有人来这种旮旯角落。
就算乔恋中途醒来呼救,又有谁能听得到呢。
傻子力大无穷,又吃了药,乔恋才几两肉,哪里是他的对手?
乔芷珊撩了撩秀发,担心自己在这里逗留太久会留下什么痕迹,提起裙摆想要转身离开。
她不过刚转身,身后的乔恋悄无声息中站了起来。
还是刚才那个烟灰缸,她高高举起。
乔芷珊突然感到后颈一麻,嘴角的笑意瞬间僵住,然后双眼往上一翻,软绵绵的瘫了下去。
“砰。”
乔芷珊恰好摔在傻子身旁。
脑袋挨着脑袋,看起来挺亲密的。
乔恋拿着烟灰缸的右手,捏紧到指尖泛白。
她早就忍不下去了。
眼神中充满滔天的怒意,看向乔芷珊,一字一字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乔芷珊,是你作恶多端,先惹我的!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
时间紧迫,乔恋也不敢多做逗留。
为了防止乔芷珊中途醒来逃跑,乔恋从她裙摆上撕下一片布料,绑住了乔芷珊的手和脚。
确定房中没有什么尖锐物品可供逃脱后,这才放心离开现场。
乔芷珊啊乔芷珊,你自己种下的恶果,就由你亲自来品尝吧。
乔恋离开杂物房后,没有马上回到宴会厅,她知道葛月才是乔芷珊的幕后军师,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回去,势必会被葛月看到,那这一出戏就不完美了。
但外面又实在太冷,乔恋沿着小路,从叶家后门进去,想找个客卧暂时避一下风头。
一楼大厅,仍然喧嚣热闹。
远远的,乔恋看到葛月和乔建国坐在一起,夫妻俩看起来般配的很,乔建国还时不时给葛月剥虾,引来周围不少贵妇的艳羡。
“乔夫人,你老公对你可真好啊,结婚这么多年了,还柔情蜜意的。”
葛月掩唇,笑得矫揉造作,“我们女人的手如此娇贵,怎么能剥这些腥物呢。小时候在家里,一直都是爸爸给我剥,嫁给建国后,就换成他给我剥。我都习惯了!”
看着这一幕,乔恋就情不自禁想起乔建国当年对叶雅琴的背叛,恨不得这就冲上前,撕烂这对狗男女的脸。
“啊切。”葛月突然打了个喷嚏。
乔建国贴心的递上纸巾,嘘寒问暖,“是不是穿得太少,所以冻到了?”
葛月确实穿得少。
一条抹胸礼服,外加皮草大衣。
但放眼望去,哪家的贵太太贵夫人不是这样穿的?
这是宴会,总不能直接穿着秋衣秋裤来吧。
葛月最在乎这些表面虚功夫,拿纸巾小心翼翼的拭去鼻涕,就怕把妆给擦坏了。
“有暖气怕什么,我没事。”
她拢了拢皮草大衣,这时才发现身边的乔芷珊不见了,嘀咕道,“芷珊呢?”
但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年轻人参加这种传统宴会肯定坐不住,她只当女儿是出去散步透气去了。
乔恋趁着葛月不注意时,快步上了二楼。
叶家很大,客卧的数量也很多。
乔恋不想被人发现,下意识的往走廊尽头走去,特地挑了间最隐蔽的。
门把手一拧就开了。
乔恋没细想,直接大步走进去。
正要松口气,感觉扑头盖脸而来的冷气压,瞬间僵硬在原地。
距离她两步之远的位置,墨时谦脱了上衣,光着膀子坐在床沿,身上褪下来的衬衣、领带、西装外套,随意丢弃在一旁的木地板上。
乔恋眨了眨眼。
足足有三四秒钟的安静。
然后尴尬的讪笑,脚步往后倒退,“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在这里,你继续,我马上就走。”
墨时谦未动。
后背隐约有些伤口,但不深,都是些表面的小伤。
他在等厉慎行给自己送药和衣服,却没想到等来了这个女人。
刚才在门口,远远看到她从台阶上摔下,那个瞬间,他脑海里一片混沌,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冲了过去。
把她拥入怀中的滋味,很美好,即便短暂,却让他跟上瘾了一般,总是想着一碰再碰。
此刻,看到她进来,墨时谦喉管滚了一滚,按压住所有异样情愫,只当自己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
“你不好好参加宴会,上来干什么?”
乔恋当然不可能把前因后果告诉他,含糊回道,“楼下人太多,我想清静一下。”
他们之间,好像也没什么可聊的。
乔恋想到他先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就觉得如硬在喉般难受。
他都要和曲今瑶在一起了,自己确实不该总在他面前晃悠。
成年人,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乔恋不再多说什么,转身,把手放在门把手上。
就在即将拧开时,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侵袭大脑,她顺着门板无力滑落下来。
墨时谦看到她那么果断干脆的转身,眉宇间不由蒙上一层阴霾,紧接着,又看到她毫无征兆的晕倒,漆黑瞳仁闪过一丝慌张,立即站起来。
言不由衷的厉声道,“乔恋,你又在搞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