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乔恋反应过来时,他们两个已经抱作一团打起来。
霍靳的保镖想上前给主人解围,被霍靳出声制止住。
两人身高体型都差不多。
墨时谦身体虚弱,霍靳左腿有疾,倒是不相上下。
乔恋在一旁,干着急,“别打了,别打了。”
可他们两个人,却像是斗兽场里面的两头雄狮,眼里耳里再无心思在旁人身上,只有眼里的对手。
恨不得将对方剥皮拆骨,碎尸万段。
不知打了多久,终是墨时谦渐渐落于下风。
乔恋注意到他脸色青紫,像是毛病又犯了。
脑海里回荡起厉慎行说的那些话。
她心中犯怵,顾不上自己的举止,会不会更加惹怒霍靳,直接上前,拦在他们中间。
“别打了!”
乔恋求情,看向霍靳,“他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故意激怒你,我们昨天晚上,真的没有发生过什么,霍大哥,你既然选择了我,那么,也要相信我。”
霍靳的理智,被一点一点唤回。
他抬高下颌,脖颈上的青色脉络一根根骇人的乍现。
“你没有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乔恋扭头,看了一眼墨时谦,“再不走,吉时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霍靳扯了扯领口,“好,我相信你。”
乔恋跟在霍靳身后,走上游艇。
游艇迅速开远,很快,小岛上只剩下墨时谦一人。
墨时谦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女人,嘴角不明深意的轻扯。
很快,乔恋被霍靳带上岸,坐进宽敞的林肯加长车后,霍靳一改方才在岛上的阴戾态度,把早餐推到她面前。
“今天的婚礼,会很繁琐,你先吃一点早餐垫垫肚子。”
乔恋看了一眼早餐,是三明治和牛奶。
没什么胃口。
可她不想在今天这个重要的日子里,再惹怒霍靳。
就拆开三明治吃了起来。
有浓郁的花生酱味道,她吃了几口,便没吃了。
见她把三明治放下,霍靳的脸色不是很好,“怎么,不好吃吗?还是在岛上的时候,已经吃饱了。”
也许,他的话,没有别的意思。
但在乔恋听来,却多了另外一层难以描述的深意。
她的身体,顿时微微僵住。
“没有,我在岛上的时候,没有吃过早餐。”
她竭力装出泰然自若的样子。
突然间,她觉得身上很痒,下意识伸手抓了抓脖子。
“在岛上的时候,真的没有吃饱吗?”霍靳看到她脖颈处的红痕,眼睛仿佛被刺痛,他一把抓住乔恋的手腕,将她推倒在坐垫上。
突如其来的举止,让乔恋防不胜防。
她惊道,“霍大哥,你干什么?”
霍靳撕开她的衬衣。
只听得‘刺啦’一声响动。
浅蓝色衬衣,顿时变成碎片,被他丢到坐垫底下。
乔恋捂住前胸,错愕的说不出话来,“你,你……”
这还是她以往认识的霍大哥吗?
从前的霍靳,一直是温润如玉这个成语的代表人物。
而现在,他狰狞着一张脸,宛如恶魔。
像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看到乔恋胸前密密麻麻的红色痕迹,霍靳呼吸局促,终是控制不住自己,抬手,朝着乔恋狠狠扇了一掌过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车厢内,显得是这样的突兀。
乔恋惊住了。
不敢置信的抚上,自己被打得滚烫的半边脸。
许久,脑子四周都在嗡嗡作响。
“霍大哥,你居然打我?”
霍靳仿佛喝醉了酒,脸色通红,他指着乔恋,“你这个不知检点的女人,竟然在婚礼前夕,背着自己的丈夫,和其他男人苟且。”
“什么苟且!”乔恋眼睛不由红了,“我对花生过敏,你想哪里去了!”
“花生过敏?”霍靳跟魔怔了似的,抬起脸哈哈大笑,“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吗,这么蹩脚的谎言,我都会信?”
“信不信由你!”乔恋捡起破碎的衬衣,胡乱套在身上。
“霍大哥,我觉得我们之间了解的还不够深,今日的婚礼,取消吧。我不想随随便便和一个家暴男结婚。”
“家暴?我只打了你一个巴掌,你就往我头上扣这么大一顶帽子?乔恋,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打你,这样一来,你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提出取消婚约。”
“霍大哥,今天的你,让我觉得好陌生。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我对你很失望。”
乔恋顾不上车子正在行驶中,伸手去拉车门,“放我下车。”
“如果我不放呢!”霍靳森冷道,“乔恋,做人不能这样没有良心,你说说看,这些年,我对你难道不够好吗?你心里没有我,我就一直站在原地等你,好不容易等到墨时谦退出舞台,你答应了我的求婚,结果,却在即将进行婚礼前,闹出这么一出。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甘心的。”
“我说了,我和墨时谦昨晚清清白白,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还要我怎么证明?”
乔恋也是急了,声音忍不住拔高。
“我身上这些痕迹,都是过敏的表现,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今天的婚礼,都要取消。”
她突然觉得霍靳好可怕。
仿佛以前的温和、谦谦有礼,都只是他的表象。
他似乎还有着另外一层面具。
她使劲去拉门,明知自己这么做无事于补,也明知自己这么做可能会更加激怒霍靳。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见是阮素打来的电话,乔恋迅速接起。
“妈。”
“恋恋,你在哪里?昨天去哪了?哎呀,真是急死我了。”
“妈。”乔恋吸了吸鼻子,“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今天的婚礼取消——”
几乎是同时。
手里的手机被霍靳猛地夺去。
随即。
车窗打开。
她的手机,被毫不留情的丢了出去。
轮胎迅速碾压过去,她听到了清脆的声响,脸上写满惊恐。
霍靳没有再看她,命令司机,“不回顾家,也不去酒店。”
他没说具体去哪儿,但司机是跟了他数年的老人,自然是知晓他底细的,在前方红绿灯处拐了个弯,便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