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给我送礼送钱，我都不能答应。”
“我知道你有才华，但是你并不适合我们悦尔的风格。”
乔恋，“……”
顾佳期目光瞥见已经走到茶水房附近的阮素，吸了吸鼻子，继续道。
“你再骚扰我，我就报警了，你别动手啊。”
顾佳期突然抓住乔恋的手，在半空中乱舞。
乔恋还陷在震惊中，没有反应过来她到底唱哪一出时，就听到顾佳期发出一声惨叫，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接下来的故事情景，让乔恋目瞪口呆。
也不由让她想起了丛容硬塞给她的那些霸总小说里面，被作者大大们用烂了的狗血桥段。
艺术果然源自生活啊。
乔恋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顾佳期栽了下去，直到脑袋重重磕在墙角，才停了下来。
倒是没流什么血，可最后那一记‘砰’着实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得不清。
“佳期。”阮素顿时花容失色。
手中的保温盒，倏地掉落，淌出一地的鸡汤。
阮素踩着高跟鞋，快速跑到顾佳期身边蹲下，下意识想抱起顾佳期，但又害怕乱动会引起更严重的后果，一时之间，急得不行。
红着眼睛，对闻声围来的员工斥道。
“赶紧叫救护车。”
乔恋停滞在原地，足足有好几秒钟。
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顾佳期算计了。
顾佳期可真是个狠人啊。
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坐以待毙，于是，蹭蹭蹭从台阶上走了下来，顶着所有人满是指责和鄙视的打量目光，走到阮素身侧。
解释，“顾夫人，我没有推她。”
可惜她这张嘴，也翻不出任何花来。
如此一句苍白无力的解释，任凭谁听了都不会相信。
阮素听到乔恋的声音，猛地扭过头，看向她的眼眸充斥着猩红。
“你为什么要推我女儿？”
阮素蹲的时间有些久，从地上站起来时，身体微微往后踉跄了半步。
她很快稳住，怒意冲冲的走到乔恋面前。
抬起手臂，狠狠扇了一巴掌过去。
“啪！”
伴随着脆响，乔恋的脸被打偏。
火辣辣的疼，那么清晰透过皮肤传来，乔恋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抬头看向阮素。
“顾，顾夫人。”
阮素厉声道，“我女儿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你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乔恋愣怔在当场。
顾佳期在众人所看不到的角度，轻扯出一抹得逞笑意。
虽然额头很疼，但是能达到这种效果，已经远远超过她的预估。
阮素平日里是多么温柔似水的一个女人啊，此时此刻，却因为自己扇了乔恋一巴掌。
呵，不管这个乔恋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一巴掌，算是彻底决断了乔恋和阮素从此之后的往来。
“妈。”顾佳期虚弱的发出比蚊子还要低的声音。
“你不要怪乔小姐，她只是太心急了，想拉住我。”
“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替她说话？”阮素又重新回到顾佳期身边蹲下，“你别乱动，也不要说话，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妈，您放她走吧。”
顾佳期轻咳几声。
刘海盖住了她锋芒乍现的黑眸，“她也不是故意的，咳咳咳，她就是想要成为悦尔的设计师，因为初稿被我刷下，心中有点不平衡而已，咳咳咳。”
乔恋不再为自己辩解。
今天的温度不算冷，而她站在这里，却感受到了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的寒意，仿佛雪崩，仿佛海啸。
它们咆哮着，张牙舞爪的朝她涌去，将她吞噬。
从小到大，她受过的委屈其实不算少。
可似乎，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满腹心酸，让她想哭。
她咬住下唇，死命的忍住，才没让眼泪夺眶而出，但，面对着阮素，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还不快走？”阮素背对着乔恋下驱逐令。
“要不是佳期替你说话，我才不会放过你。以后，不要再踏进我们顾氏集团半步！”
听到这句话，顾佳期内心雀跃的仿佛中了大奖。
很快，两名保安得到消息，赶了过来，一左一右站在乔恋身旁。
乔恋垂眸，吐了口郁气，声音清冷的听不出半点情绪，“我自己会走！”
说完，她转过身。
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电梯门传来‘叮’的一声，彻底合上。
阮素满脸慈爱望向顾佳期的眸光，却突如其来的颤抖了下。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处有些密密仄仄的疼。
不明显，却叫她难受。
“妈？”
顾佳期敏 感的察觉出阮素失神，叫了一声。
“你怎么了？”
阮素迅速回过神，笑得依旧温婉动人，“没什么。”
*
乔恋开车一直很稳，但今天却连闯了好几个红灯，一路风驰电掣的开回到墨家后，她熄了油门，拉下手刹，将脸埋进方向盘里。
她第一次在刘东岳家见到阮素时，就觉得阮素十分亲切。
这是，她们之间第二次见面。
阮素俨然完全不记得自己。
而自己对她，却因为那个小雏菊LOGO，或许有那么一点心理作用吧……她再次面对阮素，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涌动。
很微妙，也很奇怪。
她隐隐知道那是什么。
但在目前证据还没有确凿的情况下，还不敢太早下定论。
“叩叩叩。”车窗外，不知何时站了一道身影。
墨时谦稍稍弯下腰，叩击了几下玻璃。
“坐在里面干什么？”
乔恋此时此刻很不想面对墨时谦，但知道自己注定逃不过，只能老老实实滑下车窗。
笑得灿烂，“车里面暖和，晒太阳呢。”
墨时谦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乔恋脸颊上的巴掌印，原本扬起的嘴角顿时僵沉下去。
“谁打的？”
乔恋抬手，摸了摸仍然有点痛有点麻的半边脸，实话实说。
“顾夫人打的。”
墨时谦皱眉，“为什么打你？”
这个问题，真要回答起来，可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释得清的。
乔恋一句话概括，“发生了点误会，她以为我对她女儿不利。”
墨时谦没再打破砂锅问到底。
隽冷的眼神，牢牢盯着她，仿佛要在她脸上剜出两个窟窿来。
“那你就这么傻，也不知道躲？”
乔恋仍旧很诚实的回道，“我没想到她会打我，完全出乎意料。”
“笨死了！”
墨时谦把车门打开，用力抓住她的手腕。
乔恋身体一晃，已经被他卷入怀中。
墨时谦带着凉意的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眸子宛如X光在她被扇的那边脸上足足凝视了好几分钟。
最后，嫌弃的推开。
“本来长得就丑，这下更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