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
乔恋连忙拽住丛容,关心的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慌里慌张的?”
丛容苦着一张脸,“刚才编辑通知我,说我写的小说情节涉黄,让我赶紧回去修改。”
乔恋,“……”
丛容回国后,因为叶家那对姐妹俩的‘特殊关照’,一直没有找到合适工作,处处碰壁!阴差阳错下,就写起了网文,目前收入还算不错。
“涉黄?”
乔恋眼珠子滴溜溜的上下瞟了丛容几眼,脑子里瞬间浮想联翩。
八卦的问,“你都写什么了?”
丛容双手抱胸,靠墙,“我也没写什么啊,就写男女主角接了个吻,然后关灯睡觉,那个啥的过程,都是一笔带过。”
乔恋对她所说的一笔带过,表示深深怀疑。
因为丛容同学,曾就因为这个床 戏难写,特地来讨教过她,还专门找了许多片子,强迫乔恋和她一起深夜学习探讨。
不同国家不同肤色的,看了不下五十部后,据丛容自个儿阐述,从此以后写男女主角的戏份,就变得格外丝滑。
“喂,你这是什么眼神啊?”
丛容推她,没好气的瞟着白眼,“本小姐写得真的很纯洁好吗,不信,你自己上网站去看,除了吻戏部分,描写的有点激烈,其他部分都是直接省略号。”
“行行行,我信你。”
乔恋觉得她俩杵在门口,谈论这种话题不太好,毕竟霍靳还在房间里呢。
推了丛容一把,“去吧,你赶紧去吧。”
丛容还想证明自己的清白,被乔恋直接关在门外。
“哎,你!”
丛容对着门板,举起自己的小粉拳,嘟闹着转过身,朝电梯走去,“不信我就算了。”
她走进左边那部电梯,电梯门刚一关上,右边那部电梯门应声打开,墨时谦黑着脸,从里面走出来,秦洲缩着脖子跟在后面,连大气都不敢喘。
走到房间前,墨时谦凝神留意着对面的动静。
隐隐约约中,似乎听到乔恋和霍靳的谈笑声,倏然捏紧了拳头。
他大步走进房间,泄愤般将门甩得哐当作响。
这声剧烈的‘砰!’
同时惊到了对面房间里的乔恋。
看着茶几上的水杯在不停晃荡,乔恋皱起眉头,“谁啊,这么没素质,关个门还搞出这么大动静,一点公德心都没有,知不知道大家都要休息的。”
霍靳笑的风轻云淡,“住酒店,自然是什么样的客人都有,所以我一开始才建议你直接住我家。是你顾虑太多!”
“我知道你喜欢安静,我这两个孩子实在是太闹腾了。”乔恋说到这里,颇有些无奈的瞥向年年和月月。
两个小家伙每天都要上演一番的遥控板争夺大战,目前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霍靳顺势望去,不由爽朗的哈哈大笑出声。
他很少笑,也只有在面对乔恋时,才会这样无拘无束。
“我就是觉得家里太冷清了,多点孩子也不错,才有家的味道。你说呢?”
这话,乔恋可没法接。
不管霍靳是若有所指,还是无心之说,她都不想正面回应这个问题。
扯唇,笑了笑,生硬的撇开话题,“对了,霍大哥,你一直在寻找的家人,找到了吗?”
空气有短暂的凝滞。
霍靳眼底的笑意,在听闻乔恋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就渐渐敛了起来,复而变得深沉冰冷,宛如一潭毫无生机的死水,泛不起半点涟漪。
“没有。”
他略微弯腰,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水杯,慢条斯理的喝着。
“我同你讲过,六年前,你遭遇车祸,我救下你和腹中孩儿的那次,正是我第一次回国寻亲。这六年时间,我花重金,请过不少私家侦探,也时常请警局的朋友帮我暗中调查,但都没有线索。”
“以我如今的财力,按理说,想要调查清楚一件事,并不难,可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没有结果,也许老天爷在故意为难我吧。”
霍靳把水杯,猛地搁回到茶几上,眉宇间覆上了一层阴霾。
他紧紧凝视着眼前的玻璃杯,目光仿佛穿透杯身,去往了很遥远的地方。
乔恋感受到属于他的悲悯,一时间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不应该为了撇开话题,而扯到这件事情上,触到他的软肋。
“霍大哥,你的家人叫什么名字?不如跟我说下,说不定我还能尽一点绵薄之力呢。”
乔恋是真心实意的想帮他。
霍靳却是失笑着摇了摇头,“那么多私家侦探,那么多警察,都找不到的人,你能找到?谢谢你的好意,就不用你费心了。”
乔恋只能默默闭上嘴巴。
每个人都有一块脆弱,旁人不可以轻易踏入的禁地。
霍靳表面看起来风光无限,实际上,也是个可怜人。
他再有钱有势,废掉的左腿永远都不会恢复到原样。
这个话题,让房间里的气氛,骤然间逼仄许多。
乔恋并不擅长和霍靳单独相处,就算房间里还有两个孩子在,也感到有些局促。
但实际上,她和其他男士相处都挺自然的。
就连和霸道固执的墨时谦在一起,她都不会这样手足无措到没话找话的地步。
和墨时谦,偶尔的紧张,偶尔的拘谨,是因为悸动……
对霍靳,她清楚明白,并没有这个因素在这里。
“你怎么了?”她的沉默,换来霍靳一句询问。
乔恋回过神来,笑容落落大方,“没什么,就是肚子有点饿。”
霍靳抬起腕上名贵的手表,“瞧我这记性,光顾着聊天,都忘记给你们叫餐了。”
面色一肃,“你最近几天,最好不要外出,紫薇花园那边的房子,我已经派人盯着,一旦那人再次出现,我的人会马上抓住他。”
对面套房中,此刻的气氛简直可以用波云诡谲来形容。
墨时谦双手抱胸,身姿笔挺的坐在沙发上,一台笔记本电脑放在眼前的桌面,屏幕上的监控正对着走廊。
走廊上不时有其他客人走来走去。
但对面的房间门却至今纹丝未动。
墨时谦再一次抬起手表看时间,黑眸里翻滚着滔天怒意,狠狠抵住后槽牙。
“都进去两个小时了,还不出来,他们到底在里面干什么?”
脑子里胡思乱想的闪过许多画面,他伸手,捏了捏眉心,试图阻止自己再往深处想,“不会的,她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可突然间,又霍然抬起头,满脸阴郁,“大白天的,带着男人开房,这还不算随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