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时谦有些头晕。
昨晚几乎一夜未眠，心里想着许多事。
有感冒症状，刚才又喝了这么多酒，一时间，头痛欲裂，太阳穴仿佛要炸裂了似的。
“滚！”低声喝道。
眼梢带着渗人的猩红，抬起双眸，“给我滚出去。”
女人被墨时谦的眼神吓到，下意识想要躲开，可想到陆重允诺给自己的支票，还是咽了下口水，颤抖着双手去触碰墨时谦。
“墨总，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赶紧进入正题，别浪费时间。”
猝不及防的晕沉，像无形之中伸出一双手，将他拽入深渊。
墨时谦猛地捂住额头，没有听清女人在说什么。
女人见墨时谦不像刚才那样呵斥自己，以为他已经应允，就壮着胆子去解墨时谦的衬衣纽扣。
很快解开大半，露出壁垒分明的六块腹肌。
女人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她也算是这方面的老手了，见识过不少男人，可从没有哪个男人能比得上眼前这个，要皮相有皮相，要身材有身材，而且又这么有钱。
就算今晚倒贴，都值得。
女人兴奋不已，连忙去解开剩下的那些扣子，正当她准备把墨时谦的衬衣整件脱掉时。
原本半阖着双眼的墨时谦，像苏醒的猛兽 般，缓缓睁开漆黑幽邃的眼睛。
“你，在，干，什，么！”
一字一字道。
女人结巴，还没来得及做出回应。
墨时谦抓住她的右手手腕，用力一捏，只听到‘咔嚓’两声，女人跟丢了半条命似的，脸色变得青灰。
一声跌宕起伏的尖叫，从嘴里漫出来。
女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腕，被捏到变形，面色十分痛苦。
但对于此刻躲藏在卫生间里的乔恋听来，这声尖叫别有含义。更像是……
她真的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忽然，手机铃声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愉悦的曲调，与现下这个环境格格不入。
乔恋简直头皮发麻，恨不得亲手扒出一条地缝钻进去。
空气，陷入到诡异般的寂静中。
在铃声响了十几秒后，乔恋抱着早死早超生的想法，接起电话，鼓起勇气打开门，一边目不斜视往外走，一边大声道。
“我出去透透气，不小心迷路了。”
“你不用出来找我，我自己能回去。”
“嗯，我马上过来！你等我。”
乔恋手机贴面，整张脸保持着45度仰望天空的角度，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偷窥心理，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明天起来长针眼。
只有她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墨时谦和那女人，像是瞬间消失了似的。
乔恋扯东扯西的和丛容多聊了几句，顺利抵达门口，正当她松了口气，将手落在门把手上，准备打开门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时。
再次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啊！——”
实打实的惨叫声，听起来不像是那个……
乔恋到底是没能忍住，伸出手掌捂住眼睛，透过指缝瞧向房间里的主人公。
“看够了吗？”
墨时谦像丢掉一件破抹布似的，把女人丢开，抽出几张湿纸巾，将每一根手指擦拭到极点，仿佛刚才碰过什么肮脏不堪的东西似的。
女人的两只手腕，都已经脱臼。
想哭，触及墨时谦嗜血般的眸光，吓得连大声喘气都不敢，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包厢里落荒而逃。
墨时谦没想到今天晚上会和乔恋在这里偶遇，更没想到乔恋居然会躲在卫生间里面，一时气笑了，唇角勾起，凉凉道。
“没看到限 制级的现场直播，令乔小姐感到失望了？”
乔恋将捂在眼睛上的手放下，视线从墨时谦半解的衬衣上一掠而过，别过脸。
“都怪丛容，早不打晚不打，偏偏挑这种节骨眼的时候，也怪我，没把手机调成静音。”
越说越觉得有些不对劲，乔恋索性尴尬的闭上嘴巴。
墨时谦幽幽走到她身后。
乔恋跟犯了错的小学生似的，背对着他而站。
“后悔没把手机调成静音？”墨时谦微凉的气息将她包裹，“看到我和其他女人卿卿我我，你很开心？很愉悦？想好好欣赏？”
乔恋不知怎么回答。
喉咙猛地一噎，仿佛被团棉花堵住。
开心吗？愉悦吗？
显然不的。
当时那种状况，她的脑子乱极了，很想冲出去把墨时谦和女人扳开，可理智告诉她，墨时谦不管做什么都跟她无关。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理智起来的时候，连自己都觉得可怕。
人是趋利避害的生物，最终还是要选择对的人过完这一生，可惜，墨时谦不是那个对的人。
“我。”张唇，难以启口。
墨时谦冷笑，双眸如同淬了冰，“没想到乔小姐的兴趣爱好这么广泛。”
乔恋有点抵挡不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力，顾左右言其他，“是我误打误撞之下，不小心闯了进来，打搅到墨总的雅兴，真是不好意思，刚才那个妹子，需要我帮你叫回来吗？”
墨时谦凉薄的掀开眼皮，声音充满威胁的意味，“乔恋！”
乔恋挠了挠后脑勺，“不喜欢刚才那种款的？那我去，去找陆总，让他再给你，啊——”
她话还没说完，墨时谦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都翻转过来面对自己。
似乎用尽全力，只差一点，就能把她整条手臂都给卸下来。
乔恋痛的轻叫出声。
墨时谦阴鸷盯住她，恨不得在她脸上戳出两个洞来。
“你既然一直躲在里面，难道没长眼睛没长耳朵？我都做什么了，让你以为我对那种女人有想法？”
乔恋下意识挣扎，但他的虎口就像烙铁，紧紧焊在她身上。
“墨时谦，你放手，我今天晚上是过来参加同学会的，我也是无意……”
一紧张，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
“对这种事情感兴趣，又何必偷窥呢？远观哪有实战来的真切！我随时可以贡献自己，让你更好去了解这其中的奥妙之处。”
墨时谦虽是轻描淡写说出这句话，可乔恋还是能清晰感受到他言语中隐含的怒意。
吓得不敢动弹，“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不敢什么？”
“不敢偷看。”
“你！”墨时谦一拳砸在她脖颈旁，咬牙切齿，“乔恋，你是属牛吗？我说了这么多，原来都在对牛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