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乔恋在场,墨时谦并不想和黎敏珠发生争执,只想应付了事让她早些离开办公室。
可黎敏珠字字句句,都那么精准踩中他的雷区,他好不容易按捺了一会,终是没能忍住,掀唇讽刺的回敬。
“我当初受重伤,躺在床上变成活死人时,怎么不见你如此关心我?”
眼神里锋芒毕露,墨时谦冷冰冰的嗓音,宛如一道利刃。
“现在倒是假惺惺,这迟到的母爱,我可没有那个胃口消受。关心我的婚事?”
他随手一挥,那些女孩照片,统统被扫落到地上。
目不转睛望着黎敏珠。
“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还轮不到你来插手。你刚才不顾秘书阻拦,一意孤行的冲进来,犯了我大忌,我容你在办公室里稍坐了几分钟,已经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黎女士,出去吧,这里好歹是公共场合,闹得太难看,怕你脸上挂不住。”
墨时谦一字一句,说的无比清晰。
虽然音量不重,但自带的强大气场,令周围寒意丛生,就连躲在办公桌底下的乔恋都激起了一手臂的鸡皮疙瘩。
她早就知道墨时谦和黎敏珠关系不和睦,可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感受到他们母子间剑拔弩张的逼仄气氛。
这哪像母子,更像一对仇人。
黎敏珠的两颊,像是被冻住了。
许久,才僵硬的牵扯了下,“照片,你有空的时候看下,都是家世清白的女孩子。”
她笑得牵强,显然有意迎合墨时谦。
“不用了。”面对黎敏珠的讨好,墨时谦没给面子,“你赶紧离开,别影响我工作。”
黎敏珠不死心,“这些女孩,都是我和你奶奶经过层层筛选出来的好女孩,不管是家世,还是容貌性格,都是一等一的好。你看你,最近都消瘦了,身边没有个女人照顾怎么行?”
墨时谦听得很不耐烦。
桌底下,乔恋也有些不耐烦。
还不走?
再不走,她可真的扛不住了!
一动不动的蹲着,手里还捧着杯姜茶,换做任何人,都坚持不了太久。
“时谦,我知道你怨我,有些话说多了也无用,时间能证明一切,我相信等到以后,你会明白妈妈的良苦用心……”
黎敏珠喋喋不休,好像唐僧附身。
墨时谦下颌绷得紧紧,他多么想不顾一切把黎敏珠轰出去,可这毕竟是公共场合,有些事情不好做得太绝。
他一边应付着黎敏珠,一边用余光瞥向桌底下。
见乔恋缩成一团,心头突然生了几分玩味,故意伸出脚尖,轻轻蹭了蹭乔恋。
乔恋看着某人忽然出现的脚爪子,无语,“……”
“时谦,时谦?我说了那么多,你听进去没有?”黎敏珠狐疑的看向墨时谦。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老眼昏花,她刚才竟看到儿子在傻笑。
墨时谦回过神,原本微微上扬的唇角,顿时收敛起来,脸上复而变得冷冽无情。
“你说够了吗?我的时间很宝贵,没这个精力听你再说废话。”
桌底下,乔恋的脚,实在是麻得不行。
她小心翼翼的挪了挪位置,想换个更加舒适的姿势。
谁知,一不小心,连人带着杯子,往前面栽去。
乔恋瞪大眼珠。
都躲进来了,还被黎敏珠发现,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一早就光明正大,坦坦荡荡的站在外面呢。也好过现在……
这幅场面,任凭谁看了,都会想歪。
她和墨时谦,一个穿着男士白衬衣,一个裹着浴袍,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的。
眼看杯子马上坠地,到时候肯定会发出重响,她不想多添事端。
电光火石间,乔恋瞄准目标,猛地抓住杯子,结果却不小心撞在了墨时谦身上。
墨时谦身子一僵。
脸色由红变青,又由青变白。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在桌底下搞什么?
还把姜茶泼在自己身上,她想造反?
乔恋宛如劫后余生的抱住杯子,见丝毫没发出任何声响,松了口气,但下一秒,看到墨时谦的浴袍全被姜茶给打湿了,就下意识的拉出袖子去擦拭。
“时谦。”
黎敏珠还要再说些什么,看到墨时谦倒吸一口凉气,发出‘嘶’的一声,立即关心的上前。
“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淋了雨,感到不舒服。”
“你别过来!”墨时谦担心黎敏珠发现乔恋,厉声制止,“你还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她这才待了十几分钟而已,墨时谦前前后后赶了她多少次?
黎敏珠即便是有再厚的脸皮,这会儿,也是吃不消。
笑得勉强,“行,那妈不打扰你工作了,你既然淋了雨,就趁热把姜茶喝了,待会最好再喝一杯感冒冲剂,别以为自己年轻,就不把身体当回事。”
黎敏珠絮叨的又多说了几句,这才缓慢离开办公室。
桌底下,乔恋丝毫没察觉到危险正在朝着自己靠近,她还捏着袖口,认真的帮墨时谦擦拭浴袍上湿漉漉的姜茶。
墨时谦没有起身送黎敏珠。
等到黎敏珠消失在门口,他再也忍不住,吸了口气,猛地把乔恋从桌底下拽出来。
“啊!”
乔恋没料到墨时谦会这么粗鲁。
一声惊呼,从喉咙里溢出来。
还没来得及质问,墨时谦又凶又急的吻了过去。
乔恋惊得瞪大双眼。
伸手去推他。
墨时谦拥得更紧,肆意的碾压汲取,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
乔恋有点喘不过气来,喉口溢出微弱的呜咽。
后腰被迫抵在办公桌的边缘。
墨时谦吻了半会,双手穿过她腋下,用力往上一托,乔恋只觉得大腿根传来凉意,整个人已经坐到了桌上。
“墨时谦,这是办公室。”趁着这片刻的停顿,乔恋连忙阻止他。
“原来,你也知道这里是办公室?”墨时谦凉凉一笑,“那你刚才还那么明目张胆的勾引我?”
“我哪里有勾引你?”乔恋瞪大眼睛,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我就是——”
话音未落,他仰头,一只手揽紧她的腰,另一只手穿过发丝扣住她的后脑勺,迫使她低下头来,再次狠狠地掠夺了她的呼吸。
乔恋起先还负隅反抗,到最后,抵在他胸前的双手,逐渐软绵绵的垂下来,无力 勾住了他的脖颈。
就在两人吻得难分难解时,秦洲提着一袋精品女装,精神抖擞的走进来,“墨总,乔小姐的衣服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