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不解‘啊’了一声。
墨时谦轻挑眉梢，“我记得乔小姐之前在这里上班时，你们加过微信。”
张婶显然是一头雾水，但这个时间，她忙着指挥女佣们打扫卫生，就爽快的把手机交给墨时谦。
墨时谦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目光左右扫了几圈，气定神闲的踩着拖鞋，走回到二楼主卧。
找到乔恋的微信后，他模仿张婶的口吻，“乔小姐，家里虽然没有墨羽小少爷和少爷的双人合影，但少爷的单人照片，有很多！”
再三确定语气没有问题，他才点了发送键。
乔恋没想到‘张婶’会再次发信息给自己。
快速回复，“没有就算了。”
墨时谦心情有些愉悦的靠在藤椅上，看到这条信息，眉心蹙了下，“什么叫没有就算了，明明是我的生日，关小羽什么事？”
胸口淤着一团气，打字，“既然是少爷的生日，乔小姐您就应该画少爷一个人，这样才显得有诚意。”
乔恋，“……”
好像有点道理。
主要是，她实在想不出来，还能送点其他什么。
“那就麻烦张婶，帮我多拍几张墨总的单人照过来，我试着挑一张出来画。”
墨时谦唇角微勾。
从藤椅上一下子起身，迈步走进更衣室，拿出几件不同款式颜色的衣服，放在身上一一比对。
“黑色太暗，灰色太素，还是白色吧。”
墨时谦把身上的家居服脱掉，换上精致高雅的白色高定衬衣，选择光线较好的窗口，连着拍了好几张。
欣赏了几分钟，觉得还是少了点什么。
墨时谦伸手勾住领口，把扣子一颗颗解开，直到露出壁垒分明的腹肌，他才满意的收住手。
又走进浴室，故意把衬衣泼湿，呈现出若隐若现的效果。
‘叮咚！’‘叮咚！’
微信不断传来响声，乔恋随手点开，看到‘张婶’发过来的这些照片，顿时懵住了。
嘀咕道，“想不到张婶审美这么open。”
瞧瞧，这些照片选的，不是露胸肌，就是露腹肌，要么就是露肩膀。
看不出来墨时谦平时挺正经的一个人，拍照片时，这么放得开。
几乎每张照片，都没有好好的穿衣服……
他身材很好，皮肤不是时下流行的小麦色，偏冷白，却一点都不娘，健硕流畅的肌肉线条，浑厚强壮的胸肌，处处宣誓着成熟男人的力量和魅力。
照片像素很高。
还能清晰看到晶莹剔透的水珠，在他充满野性的八块腹肌上流动，顺着人鱼线滚向……
‘啪！’
一滴鼻血，毫无征兆的掉了下来，砸在手机屏幕上。
乔恋连忙抬高脸，手忙脚乱的找纸巾堵住鼻孔。
一边在心里痛骂墨时谦。
“伤风败俗！”
“不堪入目！”
“有伤风化！”
足足擦了好几分钟，才把鼻血擦干净。
“乔小姐，这些照片中有您满意的吗？要是不满意的话，我再去找。”
看到‘张婶’发来的最新消息，乔恋生怕她最后直接给自己找出一张果照来，连忙回道，“我很满意，很满意，不用再找了。”
墨时谦想象乔恋此刻在屏幕那端红着脸口是心非的样子，嘴角忍不住高高扬起。
“好好画。”
留下最后这句话，墨时谦把聊天记录删除，换回原先所穿的纯色家居服，走到楼下。
正好，张婶已经忙完，墨时谦把手机丢还给她，神情自然，“最近工作表现的不错，待会记得去管家那里多领一个月的薪水，不，两个月。”
突然被金钱砸晕的张婶，“……”
时间紧急，乔恋挑了一张角度最好的照片，开始着手画起来。
先用铅笔起草，再逐步上色。
不知不觉画了五六个小时，乔恋放下颜料和画笔，走到阳台上舒展筋骨。
陈凯旋来电时，她正在厨房喝水，接起，“陈警官。”
“我找到赵家司机的下落了。”
陈凯旋的话，让乔恋的脸色倏然变得严肃，握着水杯的右手，猛地捏紧，“人在哪里？”
“就在咱们邻市，开车三四个小时。”
乔恋艰难的把堵塞在喉管里的那口水，咽下去，“你等我，我马上去找你。”
直觉告诉她，这个赵家司机，是赵家父子案中的重要人物。
她一刻也不敢怠慢，披上外套，拿上包包后，就急匆匆下了楼。
来到约定地点，乔恋坐上陈凯旋的车子。
去邻市的路，陈凯旋比较熟悉，所以乔恋没有二话。
坐上车后，气氛有些压抑。
乔恋脑子乱糟糟的，想到以前的某些画面，太阳穴处隐隐作痛。
见她用力搅住手指，陈凯旋安慰道，“人还没见到呢，你就紧张成这个样子了？放松一点，不管结局怎样，至少你努力过了。”
“陈警官，你说待会见到那个司机后，他要是什么都不肯说，怎么办？”她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来之前，甚至准备好了钱。
陈凯旋沉默了片刻，“到时候，见招拆招。你先别想这么多，距离邻市还有点远，你好好休息一下。”
乔恋哪有心思休息。
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各种杂乱无章的线索，它们像柳絮，像被人用剪刀肆意绞断的线头，无论自己怎么拼凑，都凑不起来。
好几次，灵光闪现，分明有什么答案蠢蠢欲动，马上跳出水面，却总会在下一秒就消散不见。
直觉告诉她，真相近了。
越是到了最后这种时刻，她越是慌张心乱。
“口渴吗？喝瓶水吧。”陈凯旋平时办案忙，有随手买水和零食放在副驾驶座上的习惯。
见乔恋不吭声，趁着红灯停车，从塑料袋里挑出一瓶橙汁递向后面，“你脸色看起来不好，没事吧？”
乔恋扯了扯唇，接过，“我没事。”
她心不在焉去接，此时绿灯亮起，陈凯旋踩住油门就冲了出去。
乔恋本就疲倦无力，惯性作用下，身体跟着往前一冲，橙汁突然从手心滑落，一下子滚到了汽车坐垫下面。
前方路况有些复杂，陈凯旋专心开车，没留意到她后排的动静。
乔恋慢慢蹲下，盲人摸象般伸出手去探，可摸了很久，都没有摸到橙汁，她只能往下歪过脑袋。
这次，她很快找到。
车子狭窄，她蹲着非常不舒服，正要重新坐好，却在突然间发现了什么，骇然失色的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