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顾佳期愣住，“什，什么考验？”
顾景同不妨跟她直说，“这次之所以指派你们两个去参加交流会，就是对你的考验，本以为，经过上次一事后，你已经吸取教训，也是真心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我和你妈妈都以为你能改过自新，谁知道，你一次又一次的让我们失望！”
“老公，不用跟她多说，这个孩子，已经彻底废了。”阮素叹气，“按照我们事先说好的，让她走吧。”
“什么！”顾佳期赫然瞪大双目，“你们要赶我走？”
“佳期。”阮素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看着她，“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我和你爸爸对你不好吗？”
“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国外进口，哪样不是最好的？就算你不是我们亲生的，其他千金小姐该有的排场该有的体面，我们顾家都给你了。”
“而你，又是怎么对我们的？”
有些话，阮素本想一直烂在肚子里的，可是情到浓处，也是忍不住有感而发。
她看向顾佳期的眼睛，微微泛红，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你早已猜到恋恋可能是我女儿，而你却从中百般阻挠，害我和恋恋母女之间心生嫌隙，你甚至，甚至还不惜在熏香里动手脚，借带我出国治疗为由，想彻底把我和恋恋分开。”
“什么？什么熏香？！”顾景同惊愕的插嘴问道。
就连乔恋也都惊住了。
而顾佳期则是直接傻住，瞳孔一味的睁大。
“难道是……”乔恋想起了那天，她和阮素在顾氏集团附近逛街，偶然遇到熏香店铺老板被客人找上门来算账的那件事。
“没错。”阮素点了点头，“那天晚上，佳期送熏香进来时候的神情是有点不对劲的，她说薰衣草的熏香有助眠效果，我也深信不疑，可，现在回想起来，她送给我的应该不是可以助眠的薰衣草熏香，而是能够扰人心智的紫藤熏香，恋恋，那日在店门口，老板科普的那些话，你还应该记得吧。”
乔恋回道，“我还记得，老板说薰衣草和紫藤的熏香，颜色一样，气味也差不多，很容易混淆。紫藤熏香久闻之后，容易头晕、心悸、胸闷。”
“原来是你干的！”顾景同愤怒的看向顾佳期，“我说呢，素素的头痛病这些年一直控制的很好，为什么会突然之间严重起来，原来都是你，是你！”
顾佳期的嘴唇，苍白无力的蠕动了几下。
她本能的想狡辩，想反抗。
但是看到顾景同、阮素、乔恋三个人站在一起，像队友似的指责批判自己。
她压抑在心头许久的诸多情绪，也像喷涌而出的火山一样，彻底爆发。
“时至今日，我一点都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我做的都是对的，你们一个两个，满口的仁义道德，说的好听，把我当成亲生的来对待……呵呵呵……是，乔恋没来之前，你们对我，算不错，可是你们也扪心自问，摸摸自己的良心。”
“和其他父母比起来，从小到大，你们陪伴在我身边的时间，又有多少？”
“你。”顾佳期指向顾景同，“你一天到晚除了工作就是老婆，在你心目中，我是末位。”
“你！”顾佳期又指向阮素，“你不工作，时间宽裕，却天天侍弄那些花花草草，要不，就是坐在房间里发呆，或是和三五成群的太太们出去购物。幼儿园的手工作业，我哪次叫你，你陪我做了？小学语文课布置的亲子阅读，你也打发女佣陪我读，只有开家长会，实在没办法了，你才不情不愿的去。在你心目中，她乔恋才是你女儿，我不是！”
阮素的眼睛红了红，“不是的。”
顾佳期打断她，“不是什么？”
“是，我承认，你们对我是不错，可这点不错，和其他家庭相比，和其他父母对待亲生女儿相比，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
“而这份差距，也在你找到乔恋时，很好的体现出来了。”
“你不要不承认，对待乔恋和对待我，你就是有着天差地远的区别！”
“所以，我刚才说我不后悔，我不后悔自己做的这些错事，这些恶事。因为，是你们错在先！如果你们能一碗水端平，如果你们能不偏心，同样对待我和乔恋，我也不至于因为害怕失去你们，而做出这些事情。”
“乔恋一回来，你们就火急火燎把悦尔给她，还送了股份，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你们难道不过分吗！”
顾佳期怒吼出声，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把包裹在脸上的纱布都给浸湿了。
气氛一时变得分外凝重。
乔恋无法做到感同身受，但她还是深深感受到了阮素和顾景同的悲伤。
毕竟是他们共同养育了将近二十年的女儿。
再坏，再恶，都有了感情。
“把悦尔送给恋恋，那是因为这个子品牌，当初就是因为她的原名而创建的。”许久，顾景同复杂的开口。
“送股份给她，也是因为失而复得的那份喜悦。她五岁那年，穿着我设计的裙子走丢，不管是我，还是你妈妈，都很伤心自责，现在好不容易寻回，适当的给点补偿，就算比你多一点，又有何妨？你为什么要这么斤斤计较？”
“斤斤计较？”顾佳期冷笑，“你给了她那么多的股份，那是多少钱啊！你算过没有？”
顾景同失望的摇头，“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钱。”
“是。”顾佳期双眸猩红，“我就是爱钱，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你们出去问问，这个世界上，有谁不爱钱。你不爱吗？”
她看向乔恋。
又看向阮素，“还是你不爱？”
“哈哈哈，你们都爱，没有钱，你们母女俩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角落里混吃混喝等死呢。我现在都严重怀疑，你那个短命的前夫，会不会就是你亲手害死的，因为他死了，你才能来投靠爸爸，爸爸才会娶你。”
“你，你说什么！”阮素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顾佳期继续往下说，“我说，你那个短命的前夫，是不是你亲手害死的——”
“啪！”
这次是乔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