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想过。
曲今瑶正在事业上升期,不会拿自己前途开玩笑。
乔芷珊……倒是有点可能,毕竟她行事一直很疯逼,可直觉告诉乔恋,这次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为什么一出咖啡馆,就被人跟踪,会不会和这件案子有关?
“有心情开玩笑,看来,你还没有被吓到神志不清的地步。”墨时谦维持着递水的动作。
乔恋开口说话,才发觉嗓子已经干到发痒,不舒服的捏了两下,抬头去接矿泉水。
“谢谢。”
她像鹌鹑似的蹲着,巴掌大的脸蛋,缩在宽大的男士外套里面,月色落在她脸上,衬得她一张小脸素白素白的,惹人心疼。
墨时谦喉咙滚动。
乔恋没把矿泉水从他手里顺利拽出来,又拔了一下,不解,“你倒是撒手。”
墨时谦盯着她的视线,幽邃深沉。
忽然借力往上一拉,轻而易举的把乔恋整个人连同外面那件外套,一同抱住。手里未拆封的矿泉水,应声掉到地上,滚落到很远的地方。
乔恋叫道,“墨时谦!”
周围那些个保镖,极有眼力的背过身。
墨时谦腾出一只手,将落在她脸上的那些乱发都拨到耳后,略显粗粝的指肚最后停留在她小巧翘挺的下巴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乔恋呼吸一窒,不知是因为他这样抱着自己,还是因为他提出这个问题。
无疑,这两样都令她心神大乱。
“你不告诉我,我没法帮你。”乔恋不过稍微动了一下脑袋,就被他愈发用力的捏住下巴,逼迫她直视他。
“我看到你和陈凯旋坐在咖啡馆里聊天,跟案子有关?”
乔恋愣怔,“你都看到了?”
“别多想,凑巧路过而已。”
乔恋心想,就算他对自己有点意思,也不至于疯狂到跟踪的地步,松懈的呼了口气。
又有点语无伦次,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不知道。”
“那几辆车子,一直撞我……我以为自己会掉下去,会死掉……他们又不撞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和案子有关……你能帮查到那几辆车子的信息吗?”
说不害怕,绝对是假的。
如果她现在孑然一身,死了也一了百了,可她有妈妈有两个孩子需要照顾,必须得好好活着。
墨时谦呵笑,突然间变了脸色,“我为什么要帮你?在博物馆,你对我说的那些话,这么快就忘了?”
乔恋脸色,跟着一僵。
墨时谦松开她的下巴,双手齐齐落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强势往自己身上按。
乔恋被迫拱起腰,贴合住他。
“让我不要骚扰你,让我以后不要再来找你,这些话,都是谁说的?这才过了几个小时,乔小姐都抛之脑后,忘得一干二净了?”
乔恋脸臊得慌,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可他禁锢着自己,连动弹一分都很难。
“对不起,我不应该打扰你。我当时正是想到这一点,所以马上就挂断了,是你又接着打回来。”
“所以,还是我的错了?”墨时谦泄愤般的勒紧她。
乔恋觉得自己快被掐断了。
他的腹肌,像烙铁,像砖块,硌得她很不舒服。
“你能不能先松开我,有话好好说。”
“那你什么时候,和我好好说过话?”墨时谦要不是还有一点理智,真的想把她活活掐死算了。
看到她承受不住力道的憋红脸,这才生了一点恻隐之心,松开手。
乔恋踉跄中往后退了几步。
西装外套倏地从她肩膀上滑落。
墨时谦气归气,终究还是弯腰把外套捡起,重新披到她肩膀上,言归正传,“想让我帮你,就老老实实把事情跟我交代清楚。”
“你和陈凯旋刚从咖啡馆出来,就被人暗算,八成和案子有关。你把这件案子的细节,跟我说一遍,我才好找到蛛丝马迹,把幕后人揪出来。要不然,是个隐患。这次,他们只是警告你一下,要是你再继续调查下去,下次,可能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乔恋何尝不知道是个隐患。
又何尝不知墨时谦是最好的保护伞。
可是,她能说吗?
对上墨时谦充满探究的眼神,乔恋皱眉,终究选择了回避。
“今晚的事情,谢谢你,但我不想说。”
她直白表达自己的想法。
墨时谦倒是愣住了,一瞬不瞬盯着她,“不想告诉我,又要我帮你调查那几辆车?乔恋,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对不起。”乔恋词穷,仓皇中低下头,“以你的能力,如果想知道的话,一查便知。”
当年,赵志鹏的妻子花钱压下这桩案子。
所以墨时谦一开始派人调查她时,并没有查到这层。
就连陈凯旋这次也是费了不少心力,才找到被封存的卷宗。
“我想听你亲口跟我说。”墨时谦跟她犟上了。
乔恋摇头,“无可奉告。”
气氛再次陷入冰点。
两个人都等着对方先败下阵来,自己却迟迟不肯缴械投降。
另一边,秦洲指挥众人,把乔恋的车子吊上来。
伴随着一声巨响,乔恋和墨时谦双双转过身。
秦洲大步走到他们身边,“乔小姐,您的车子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要修吗?”
眼下家里都是需要用钱的时候,乔恋点头,“还能再用几年,麻烦秦秘书帮我送到修理厂。”
正好,有一辆出租车经过,乔恋伸手想拦下。
墨时谦抓住她的手腕,“干什么?”
乔恋抬头,“都这么晚了,当然是回家。”
“你手机没电了,拿什么付钱?再发生危险怎么办?今晚先去我那里住。”墨时谦脸上带着一丝疲倦,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强势。
说完,拖着她,直接走到一辆豪车前。
命令,“坐进去。”
乔恋想拒绝,可觉得都到了这一步,再扭扭捏捏的,倒显得自己有些矫情。
便不再多说什么,弯腰坐进去。
车子一路疾驰,乔恋没问墨时谦,到底要带去他哪个家。
约莫开了十几分钟后,在一幢新现代风格的排屋叠墅前停下。
乔恋跟着墨时谦走进屋。
墨时谦一边走,一边伸手解开纽扣,等走进客厅,衬衣已经整件被他脱下,随意甩在沙发上。
流畅的肌肉线条,令人血脉贲张,乔恋不动声色的转过脸。
看到她假装欣赏家具的别过眼睛,墨时谦勾唇,“卫生间里有干净的男士浴袍,你先将就一下,待会我会让人送女装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