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恋一边拿干毛巾擦着头发，一边翻看这些短信。
初算了下，大概有七八条。
都是今晚在包厢里讽刺或奚落过自己的女同学。
刚看完，丛容的电话打了进来。
乔恋慢悠悠走进卫生间，拿出吹风机放在台面上，开了免提。
丛容的大嗓门，像大炮似的刺穿屏幕，“你刚才死哪里去了？”
乔恋下意识捂住耳朵，“怎么了？”
“高中同学群都快闹翻了，一堆人在艾特你。”
乔恋顺手打开微信，看到同学群信息已是99加，点开进去，意料之中全是各种卖惨求情的。
她没心情一一浏览，手指草草略过。
“你现在和墨时谦到底是什么情况？又是送东西，又是替你出头的，看着不像是单纯的P友关系。”
乔恋深吸两口气，“我跟他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他对你这么好？傻子都看得出来，他不像是玩玩的样子。”
“他怎么想不重要。”乔恋望着镜子中的自己，面色冷淡，“重要的是，我的想法，一直没有改变。”
丛容顿了几秒钟。
“你真的一点都不动心？”
同样的问题，霍靳刚刚也问过她。
乔恋把吹风机的插头按上，垂眸，“没有。”
丛容哪能不知道乔恋嘴硬，格外惆怅的叹气，“像墨时谦这样优质的男人，不多见，如果他对你是认真的，你不妨考虑一下。”
“我赌不起，万一输了，我会失去很多。再说，我答应过曲今瑶，不能做背信弃义的事情。”
“你啊你。”丛容感慨。
“对了，群里你打算怎么处理，帮她们求情吗？”
乔恋嘴角轻轻一扯，“成年人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为什么要帮她们求情？我又不是圣母。”
丛容在电话那头，朝乔恋竖起大拇指，“你牛。”打了个哈欠，“不跟你聊了，我明天还要帮安娜去相亲，得早点睡。”
乔恋知道丛容现在和韩安娜住在一起，韩安娜之前一直住在韩家，也是最近才搬出来住。
两人互相道了声晚安后，乔恋干脆利落的从高中同学群里退了出来。
顺便把手机里那些垃圾短信和未接来电记录，统统清除掉。
毫无诚意的道歉，只是一时审时度势的低头而已，她为什么吃力不讨好的去怜悯这些人。
吹干头发，已经是凌晨十二点。
乔恋拿着手机靠在床上，毫无睡意。
想了想，还是给墨时谦发去一条短信，“谢谢你。”
本以为这个时候，墨时谦已经睡着。
谁知，几乎是下一秒，她就收到了墨时谦的回复，“我帮你做了这么多，只是口头上的谢谢？”
乔恋，“……”
尽量忽视他言语中的玩味，回道，“改天，请你吃饭，以表谢意。”
这次，墨时谦迟迟没有回复。乔恋拿着手机一直在等，五分钟、十分钟都过去了，仍然没有消息。
她猜墨时谦可能睡了，就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
刚躺下，暗掉的手机屏幕却再次亮起，伴随着短信提醒的震动声。
“吃饭就免了，过几天是我生日，你过来。”
乔恋趴在枕头上，看着这条短信，陷入短暂的沉思。
墨时谦的生日，必定十分隆重，她并不想参加。
再说了，曲今瑶肯定也会去。
手机在输入键上打打停停，过了很久，乔恋回道，“我身份低微——”
她字还没有打完，墨时谦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打断她的话，“不是要感谢我吗？记得买一份大礼，我等着。”
乔恋的手指，顿住。
只能把原先那句话删除，沉重的打下两个字，“好的。”
次日。
乔恋和陈凯旋约好时间见面。
刚走到小区门口，想要打车，忽然一辆黑色豪车在她前面停下，车窗降下，顾湘坐在里面，气色看起来很差。
换做在以往，看到顾湘，她定会觉得十分亲切。
但现在。
想到墨时谦的调查结果，那些差点置她于死地的车子，都是墨司瀚安排的。她终究只是个普通人，做不到无动于衷，更做不到还能像以往那样热情的打招呼。
“恋恋，你这是要上班去吗？我有事找你，能不能抽空陪我坐一坐？”
“湘姨，改天吧，我约了人。”乔恋弯唇，笑容却未达眼底，透着一丝疏离。
顾湘略有些低落的垂下头，“司瀚做出那种事，你不想跟我说话也情有可原，我今天来找你，正是为了前天晚上的事情，向你道歉。”
“不必。”乔恋声音淡薄，“湘姨，我真的有事要忙，先走了。”
恰好有辆出租车停下，乔恋眼疾手快拦下，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走出一段距离后，她回过头去看，顾湘的车子还停留在原地。
“小姐，你要去哪里？”前方，司机问道。
乔恋回过神来，报出地址。
得知乔恋前晚差点出事，陈凯旋大吃一惊。
乔恋问道，“回去的路上，没有人跟踪你吗？”
陈凯旋摇头，“没有。”
啧了一声，“这就奇怪了，如果对方是想阻止我们继续查下去，为什么只针对你一个人？不应该连我一起加害吗？难道对方害你，不是因为案子，是因为什么私仇？”
乔恋脑子乱得很。
她不想害陈凯旋陷入危险之中，所以没有言明是墨司瀚干的。
“赵家司机找到了吗？”乔恋问道。
陈凯旋叹气，“还没有找到，赵志鹏死后，这个司机也就回老家去了，前几年，老家拆迁，他得到赔偿款带着家人搬到其他地方去了，我正在努力寻找，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找到他。”
乔恋的心，忐忑不安。
多拖一天，就多一份不确定。
跟陈凯旋又聊了一会后，她乘公交车返回。
却没想到，顾湘还没走。
看到她从对面公交站台下来，顾湘在保镖的搀扶下，也从车里走了出来。
“恋恋，我们聊聊。”顾湘面容凄苦。
乔恋面无表情，“行，那我们就坐下来好好聊一聊，我特别想知道，墨司瀚为什么突然之间想要害我？”
“你是他心爱的女人，他怎么可能真的舍得去害你，还不是因为爱而不得，估计是看到你和他小叔……所以，才会……”顾湘说着说着，眼眶红透。
“我一直没告诉你，司瀚他得了抑郁症，医生说他不能受刺激，受到刺激的话，可能会做出过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