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腾空感,让乔恋下意识叫出声,她拍打墨时谦的后背。
紧张的不行,“你想干什么?”
她都这个样子了,那个伤口用黑色医用线缝着,歪歪扭扭的,跟蜈蚣一样,要多丑就有多丑,他该不会都有兴趣吧。
随后,她被平放在床垫上。
墨时谦双手支撑在她脖子两边,居高临下的凝视她。
乔恋瞪大眼睛。
墨时谦突然对着她低下去。
“啊啊啊。”乔恋鬼叫两声,吓得连忙用手捂住嘴巴。
墨时谦头一偏,在距离她鼻尖五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笑得若有深意,呵出滚烫又旖 旎的气息,“我还没做什么呢,你就叫这么大声?”
乔恋僵住。
墨时谦刮了下她的鼻子,猛地一个翻身,从床上跃了下来。
乔恋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虽然他什么都没做,但为什么有一种好刺激的感觉。
她直挺挺的躺着,像一根火柴棍。
墨时谦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脸上带着丝淡笑,“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我还能把你怎样?别胡思乱想。”
乔恋嘟闹,“谁胡思乱想了?”
墨时谦斜眼瞧她,“没胡思乱想,脸能红成这样?”
乔恋慌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是有点烫。战略性的咳嗽,眼神瞟向别处,试图跳过这个尴尬的话题。
这时,传来敲门声,是送晚餐的来了。
乔恋松了口气。
一共有五样小菜,分量不多,摆盘非常精致,荤素搭配,看起来令人食指大动。
服务生将这些菜摆在餐桌上,就安静的退了出去。
乔恋揉了揉肚子,今天跑东跑西的累了一天,已经是饥肠辘辘。
见她眼巴巴的盯着这些菜,墨时谦无奈的叹了口气,掀开被子,“我扶你过去。”
乔恋把墨时谦当成 人形拐杖,一步一跳的走到餐桌边坐下,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吃完晚饭后,墨时谦给乔恋敷药,再用纱布一层层裹起来。
看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纱布间不时穿梭,乔恋突然想起那次她从玻璃桥上坠下去,也是他帮自己动的清创手术。
不由好奇的问道,“你以前真的学过医?”
墨时谦手中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下,没有抬头,“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奇怪。一般豪门继承人不都是学经济管理比较多吗,你为什么会学医?”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墨时谦把纱布固定好,抬起双眸。
“我小时候体弱多病,所以特地去学医,后来长大,年纪到了,便接手家业。这有什么问题吗?”
“学医一定很难吧。”乔恋突然有所感慨。
“是不是要和尸体单独待一起?我听说还要背着尸体上电梯。一开始的时候,一定特别恐怖可怕吧。”
“还行吧。”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不知道为什么,乔恋能感觉得出他似乎不喜欢谈及这段往事。
乔恋沉默了两秒钟。
墨时谦把换下来的染血纱布和棉签,都放在不锈钢托盘上,从床沿上站起来。
“你刷完牙,就睡觉,我们明天再去一趟那个村庄。看看还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气氛不知为何僵冷了下来。
虽然房间里开着暖气,但乔恋还是从墨时谦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深沉而微凉的气息。
直到墨时谦离开房间,乔恋仍在扪心自问,她刚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吗?
*
墨家老宅。
古色古香的院子里,此刻亮如白昼。
墨老夫人坐在黄花梨圈椅上,慢悠悠的抿着红茶。
她的对面,葛月和乔芷珊母女俩,笑眯眯的坐着,一脸谄媚。
自从曲今瑶和乔恋下台后,她们母女俩就隔三差五的过来讨好墨老夫人。
为了迎合墨老夫人的喜好,乔芷珊每次来,都穿着淑女装。
“奶奶,以前是我年轻不懂事。”乔芷珊撒娇的说道,一边说着,一边亲自帮她剥核桃。
“以后,我一定改,把那些不好的毛病,统统改掉。”
看到乔芷珊为了给自己剥核桃,把美甲都给剥坏了,墨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难免动容。
“你要是早这么懂事,我又何至于舍近求远去找其他女人?再怎么样,你都是小羽的亲生母亲,我还是看好你的。”
见墨老夫人放了话,葛月和乔芷珊双双松了口气,看来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
葛月,“老夫人,芷珊就是性子直了点,但本性还是善良纯真的,如果您能在时谦面前多说芷珊几句好话,那这事可能就成了。”
墨老夫人叹气,“时谦的脾性,你们又不是没见识过,他的婚事,我恐怕做不了主。”
葛月笑道,“不管怎么样,您都是墨家最有权威的大长辈,您的话,还是极有分量的。小羽是芷珊的亲骨肉,就算芷珊再怎么不合格,毕竟血浓于水,都比其他女人要合适百倍。”
墨老夫人把茶杯放到旁边的高几上,示意赵妈替自己添茶。
“只要芷珊日后乖巧懂事点,我自然是能帮则帮,到时候,你再给时谦生个女儿,儿女双全,他的心会回到你这边的。”
墨老夫人到底顾念旧情,又想起乔芷珊当年没日没夜照料植物人墨时谦的情景。
有所抱怨,“你这孩子,以前性情不是挺稳重的吗?怎么如今反而变得嚣张乖戾,你在我面前装样子没用,得时谦吃你这套才行。”
葛月忙不迭附和道,“老夫人说的极是,回去以后,我再好好教育她。”
母女俩又逗留了半个小时,从老夫人住宅出来时,两人都红光满面,仿佛看到胜利的希望就在眼前。
从其中一幢院落路过时,乔芷珊听到窗口传来女人剧烈的咳嗽声,不由瘆得慌,摸了摸双臂。
“谁啊,咳的这么厉害,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
葛月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凑近,小声道,“是墨雄的老婆顾湘,我上次看到她,面黄肌瘦的,怕是活不长了。她儿子不知犯了什么事,进去了。老婆儿子都这样了,墨雄还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一点正事都不做。”
乔芷珊止不住自豪,“南城这么多富豪中,家里但凡有兄弟几人的,哪个不是争的头破血流,但在墨家,根本不存在这种争啊抢的,因为时谦太强大了,就墨雄那个草包,连时谦半根手指头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