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维恒死了。
警察在纪家的周围拉了警戒线，所有的人都不准出入。
我换好了衣服，瑟缩在床上。
清晨的那一幕，给了我太大的冲击，到现在我还觉得恶心和恐惧。
法医也来了，正在查勘现场。
“根据现场来看，初步判定是自杀。”
“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凌晨两点到四点之间。”
“自杀？纪老爷子刚死，整个纪家都是他的，他为什么要自杀？”
“有钱人的事情，我们怎么知道，况且，也不能断定就是自杀。”
几个工作人员正在攀谈，有人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我忍不住发抖。
一个年轻的男人死在了比他小两岁的寡妇后妈房间里，的确是会让人遐想非非。
“秦小姐，”有人朝我走了过来，“这里作为第一死亡现场，我们需要保护，请您配合。”
“另外，作为第一目击者，请您随时做好配合我们调查的准备。”
我点了点头，想要往卫生间看一眼，却又不敢。
“纪维恒……真的死了吗？”
我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对面的人点了点头。
纪维恒的尸体被带走，一个叫陆蓓的女警察陪着我继续待在纪家。
“房子很漂亮，”陆蓓道，“也很大，平时住在这里，你会觉得孤单吗？”
即便坐在椅子上，我也不自觉地把自己缩成一团，“有时候会，所以我养了一只猫，它平时会陪着我。”
“我也很喜欢猫，不过我好像没看见您的猫。”
我四处看了看，“它喜欢出去玩，可能在后院，也可能……”
就在这时候，陆蓓的手机响了起来。
十秒钟之后，她面容严肃地挂断了电话。
“秦小姐，我们需要您配合一下调查。”
我被带到了审讯室。
“秦小姐，”对面的警察手里拿着一沓资料，“有几个问题想要和您明确一下。”
“纪常山的死因，您知道吗？”
纪常山？
我咽下一口唾沫，颤抖着开口，“他是因为……心脏病突发……”
“纪常山一直患有心脏病，但是通过吃药控制得很好，但是从他的尸检报告来看，他的身体里已经没有他经常服用的那种心脏药物的成分了，这证明，他已经停了一段时间的药了，对此，秦小姐你知道吗？”
“因为我们两个想要一个孩子，那个药物对精子活性有影响，所以……所以他就停药了。”
警察低头记录着什么，我却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尸检报告？”
我忽然抬起头来。
纪维恒被尸检很正常，纪常山正常死亡，而且已经半个多月过去了，他都火化了，哪里来的尸检报告？
警察盯着我的眼睛看，“是的秦小姐，纪维恒也给纪常山做了尸检报告。”
“显然，他怀疑纪常山并非正常死亡，秦小姐，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他爸爸是被他气死的！”
我抬高了嗓音，“做饭的阿姨和司机都听到了，他们两个在争吵！”
“他爸爸一直不喜欢他，整个纪家都知道！”
“他爸爸一直对他很失望！”
“他不学无术，也正是因为这个，纪常山才打算再要一个孩子！”
“秦小姐，您冷静一点。”
“纪常山死前和纪维恒争吵，的确有目击证人，但是我们查到，纪常山曾经收到过一封邮件，邮件里是您和纪维恒亲密的视频以及照片。”
“而邮件的发送人，是您。”
我登时出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