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笑着说:“我与凡离,相识虽然并不是很久,他给我的印象是不错的,为人仗义,谦卑有礼,对我们这些朋友也是有理有节的。”
锦泽倒是不想让锦溪太过欣赏他:“有理有节的能去清欢楼那种花烟之地?我瞧着他呀,就是风流公子,满肚子都是花花肠子,你们最好离他远一点。”
锦溪不赞成,反而笑着说:“可他就是救了我啊,他虽然嘴上轻浮,可我觉得他是一个正人君子。”
琳琅也跟着说:“我觉得他故作纨绔,可能是与她的身世有关,毕竟他的身份尴尬,又生逢乱世,有着花花公子的画皮,对他来说是一件很结实的铠甲。”
锦泽不得不提醒她们:“父亲是国之重臣,被皇上委以重任,我现在也是皇上的臣子,他的身份尴尬,你们最多只可以做朋友,若是更多的…”
锦泽言尽于此,琳琅和锦溪都是顶顶机灵的女子,就算他没有名言,自然听得懂其中的道理,更懂得其中的利害。
几个人都各怀心事,琳琅知道,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她唤秋水去泡了一壶茶过来。
房间里只剩下兄妹三人,琳琅给他们每人倒了一碗茶:“喝茶是最静心的,所有的事情向来没有真正的对错,况且如今我们的年纪还小,有些事情不能着急,需要慢慢来。”
锦溪笑的洒脱:“瞧你们两个说的,一个个小嘴叭叭儿的,我还想在府中多留上个几年,让你们多养我几年呢。”
琳琅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兄长和长姐对瀚海国了解多少?”
将军这两个孩子似乎是有意培养,兄长自幼熟读兵法,文治武功,从不曾落下,况且每每有什么军机的时候,父亲也不会避讳着他。
母亲的性子比较柔弱,或许是在父亲的眼中比较柔弱,府中所有的大小事情都是锦溪一人在掌管着,小时候还被父兄一起带到军营里,也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
锦泽不解的问:“怎么想起来问瀚海国了?明明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你个小姑娘家家的关心个什么劲儿?”
琳琅笑着说:“也没什么事,不是马上要大年了嘛,就想着这瀚海国身为属国应该会派遣使者下来吧!”
锦溪点点头:“瀚海国每年都会派遣使者前来贺岁,只是今年来的是什么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什么风声呢。”
琳琅歪着脑袋问:“瀚海国大嘛,对于我们凰旭国来说是不是什么威胁啊?”
锦泽给她答疑解惑:“大倒并不是很大,不过这么多藩属国家中还属着瀚海国最为美丽,富饶。”
“不过瀚海国算是我们凰旭国东部的屏障,若没有瀚海国,余渊便可对我东部长驱直入。”
琳琅倒还真没有听说过,东部还有另一个国家:“余渊?是我们的藩属国吗?”
锦溪秀眉微颦:“虽然是藩属国,可是向来狼子野心不得不防。”
琳琅明白了,原来瀚海国真的很重要,可为了一个重要的藩属国就要下嫁一个公主,值得吗?
琳琅试探的问:“兄长,你见过瀚海国的王子吗?”
锦溪打趣她:“怎么着妹妹,这是想嫁去瀚海国做王子妃啊?”
锦泽倒是认真的想了下:“瀚海国有三位王子,据说国王最疼爱的是三王子,向来有所帮教都是三王子。”
“说来听听。”
“三皇子据说今年二十有二,骁勇善战,有勇有谋,在国中也是有一定势力的,我倒是见过几次,长相俊美,是国内难得的美男子。”
其实说实在的,琳琅了解再多也无济于事,毕竟这件事情还是韶宁的私事,若当真是一个愿嫁一个愿娶…
看着她有些失神,锦泽知道她有心事,总之不管她打着什么主意,看如今临王对她如此上心,这丫头也是吃不了什么亏的。
锦泽说:“别想太多了,从今以后,你们两个没事的时候,就在府中绣绣花,若是再闲来无事就出去花花银子,打理打理铺子。”
锦溪抿了口茶:“朝政之事,我们女子家还是不要参与的好,父亲很早之前就说过,不反对我们了解朝政,但女子还是不能左右朝政的。”
琳琅从她的梳妆柜里拿出来了两支安神香:“这两只是安神香,你们可以带回去,晚上点上,这两只安神香很是适中,可以让你们安枕入眠,又不会让你们毫无警觉。”
送走了兄长和长姐,琳琅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却无法入眠,如今生逢乱世,谁又能置身事外呢?
韶宁与哥哥的事情她很头疼,想不清楚其中的究竟,可如今想来或许哥哥是为了保护凡离。
动情而不自知,动情而不恣意。
如今看到长姐的模样,她仿佛看到了另一个悲剧的开始,可是感情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默默的点上了一支安神香,过了良久,琳琅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表面上看上去风平浪静,没有人知晓安北将军府的防卫足足加了三层,尤其是三个孩子和莹丫头那里,防卫都加到了五层。
将军还亲自发动了,宜都城内外所有的暗桩,开启了地毯式的搜索,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势必要将那群人的幕后主使揪出来。
若是与他有任何仇怨,大可以冲着他来,不管是明枪暗箭他都奉陪,可动了他的儿女,虽然不管是谁一旦被揪出来,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与此同时,侯府内外也加强了防守,从他遇见凡离的那一刻起,从第一句大哥起,他这一辈子都是他的手足兄弟。
保护他这件事情他已经做了许多年了,如今他又有更危险的计划要准备进行了,自然要保护好他的周全。
与琳琅他们一样,凡离丝毫不知情,就懵懂无知的被保护着,依旧披着他纨绔子弟的画皮,整日整日的在外面花天酒地,恣意轻狂,混混日子,坐吃等死。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