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的脸上也算见了笑容,可与她苍白的脸色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将军外面一个自称李成李公子的人前来拜访。”
“请进来吧!”
不多时,一个风尘仆仆的少年跑了进来,一直盯着琳琅在看。
琳琅有些不自在,身上穿着一件白棉布里衣,外面又披了一件斗篷,便站了起来。
可她动间人们才发现她竟然有了白头发,虽然不多,但是也足够看得清清楚楚了。
“叶姑娘,巫术极其神秘,至于这里面的关键我也并未学懂,你身中巫术,最忌讳的就是大悲大喜。”
琳琅露出一个惨笑来:“大悲大喜,我有什么可悲的,什么可喜的,现在每多活的一天都是偷来的。”
她把自己的手拿出来给他们看:“我睡醒的时候就发现了,原来我的手上已经有岁月的痕迹了。”
原本光滑细嫩的小手上面出现了一些细微的褶子,看起来苍老的像三十岁的手一般。
她用手轻轻抚着自己的头发:“我不敢照镜子,我害怕自己长出白头发可怎么办啊?”
看着她珠泪涟涟的模样,所有人都觉得十分心疼,可对于她来说,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至于这种情况也没有人会解决。
锦溪只好柔声哄着她:“我们的琳琅永远都是最美的,咱们还有三年的时间,足够找到解决的方法了。”
琳琅忽然看向父亲:“鹤修文,鹤修文,他,是为我出征的?”
父亲沉重的点点头:“以国家利益为主,殿下只想让天下太平,给你找解药只不过是顺便而已。”
“都怪我,是我害死了老先生,又让临王兄长,哥哥,凡离他们上战场,以身犯险。”
姐姐双手按着她的肩:“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与你无关,快不许哭了,殿下回来的时候,想见到那一个美美的琳琅。”
父亲直接伸手点了她的昏睡穴:“先让她睡吧,明日女子国子监里的热闹,没准儿她一看就忘记这些难过了。”
在她睡着的时候,锦溪拿着螺子黛在他的白发上一根一根的涂上颜色,虽然螺子黛是黛青色的,不过散漫的青丝那么多,黛青色总比白色要柔和的多。
锦溪还特意派丫鬟,去倾城楼,问掌柜琉璃取来了许多消除皱纹的护肤品。
锦溪十分神奇的发现,她手上的褶皱并不是苍老,而是最近瘦了太多了,他除了头上有一些白发之外,身上并无异常。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正站在堂厅里给将军汇报:“现在宜都城上下流言四起,仿佛所有人都知道咱们二姑娘中了毒,不仅如此。
传言更甚的是,都在传咱们二姑娘是红颜祸水,临王殿下美色误国,为了自己的王妃冲冠一怒,带了几十万大军前去征讨昌耀,只是为了给王妃报仇。”
短短两日里,琳琅知道自己中毒了,知道了全部的过程,更恐怖的是留言竟然在一日之内,扩散全城。
“尽可能的阻止谣传,再散播一些征讨昌耀的好处。”
那小厮一脸菜色:“将军有所不知,您所想到的已经有人开始做了,可是却收效甚微。”
“漓王?”
小厮点点头:“出来阻止的确实是漓王殿下的暗桩。”
漓王出马,竟然还是收效甚微,看来这一次定是有位高权重者,与昌耀国沆瀣一气,一同出来为非作歹的。
将军挥退了下人一个人坐在书桌旁,闭上眼了眼睛:他要回来了。
如今琳琅真的成为了临王殿下的软肋了。
翌日清晨,是漓王的车驾载着漓王和韶宁。二人一同前来接的她们。
琳琅已经昏迷了两天了,自然是不知道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的。
锦溪多少听到了一些风声,她倒是很害怕旁人说了什么话,会刺激到琳琅,可如今她如此敏感,若强硬的将她留在府中,恐怕会适得其反的。
女子国子监。
今日相当热闹,不仅有前来比试的男学子们,就连皇上太后娘娘都一同前来观战了。
相处了这么久的时日,这些姑娘们当然不会相信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即便是真的,她们也只会羡慕叶姑娘,得一如此良人。
“听说叶姑娘会在三年之内急速老化,到时候人不人鬼不鬼的。”公子堆儿里也不知道是谁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其中一个姑娘急吼吼地站着出来,扬起鞭子就要抽:“哪一个不会说话的,在那儿给本姑娘胡说八道,既然舌头长在嘴里不会说话,那本姑娘给你拔了就是。”
这时候姑娘们只顾着维护琳琅,全然忘记了,二楼还坐着皇上,太后娘娘和一些贵人们。
“本来就是,中了巫术,听说是一个老头用命救了她,可怜了,老先生用一条命就换来了三年的不人不鬼。”
今日李成也来了,原本他并不打算来的,可是流言蜚语太过厉害了,他十分痛快地照着那位公子给了一脚。
“我太爷爷之所以会救叶姑娘,只是觉得叶姑娘是个好人,你们不许胡说。”
躺在地上的公子还不罢休:“别以为旁的人都是傻子,你们李家就剩你一个人了,自然要巴结着安北将军府了。”
这句话说的相当难听,李成觉得自己都要爆发了:“我太爷爷一生悬壶济世,救人无数,只是医者仁心,并不是你所谓的那种龌龊。”
连姑娘们都听不下去了,刚才站起来的那个姑娘提着软鞭就照着那个公子一顿抽:“不会说话就闭嘴,皮痒了本姑娘就替你松松皮,你是吃什么长这么大的张嘴这么臭。”
地上的公子被抽得哇哇乱叫,看起来应该是疼极了。
“昌耀国狼子野心,迟早都要灭,身为学子,不知进去整日只知道玩乐,活该抽你。”
“我们与叶姑娘都是凰旭人,是敌人跑到我们的土地上兴风作浪,你不与我们同仇敌忾,反而听信谣传,你该死!”
这姑娘也是发了一股子狠劲儿,一边骂一边抽,丝毫不顾及地上的人已经痛得打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