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也跟着走上前:“姑娘若是想进去瞧一瞧堂姑娘,我和紫珊都跟着您。”
琳琅确实有些担心:“你家姑娘一个人在房间里闹腾多久了?”
“差不多已经有半个多时辰了。”
半个多时辰琳琅来过,她这里面的摆设虽然不少,可是居然能让她摔上整整一个小时吗?
琳琅也不再多等:“开门,本姑娘要进去见你家姑娘。”
那小丫头也是没了脾气,只好恭恭敬敬的走在前面,战战兢兢地推开门却啊的一声,吓晕了。
“堂姐…秋水快救人!”就连琳琅都吓得有些失声了。
院子里的下人们也很是好奇,姑娘在里面摔砸了,这么长时间,满地狼藉是肯定的了,不过就算是满地狼藉,也不至于把人吓晕吧。
将军府正儿八经的嫡姑娘在这里,借她们个胆子,她们也万不敢贸贸然地往上冲。
琳琅她们害怕的当然不可能是满地的狼藉,而是悬挂在大梁上的三尺白绫,以及悬挂在半空中的堂姐。
幸而秋水眼疾手快,看见的那一瞬间便甩出暗器,将白绫给射断了。
“姑娘放心,堂姑娘还有气息,能救活。”秋水冲着她微微点头。
琳琅这才松了口气,一记狠厉的眼刀直接甩到了堂姐的丫鬟们身上。
一众下人连忙跪地磕头:“都是奴婢没伺候好姑娘,还请二姑娘开恩。”
琳琅疾言厉色道:“还不快去请大夫,都杵在这里做什么,过来两个人把这里清理干净。”
“秋水紫珊,把堂姐抬到东厢房安置。”
楚楚想不开,寻了短见,这件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全府上下。
上到父亲,母亲,叔父,叔母,下到堂姐妹和小家伙都聚集到了荷香苑里。
大夫来检查了一番,楚楚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脖子下面的勒痕,估计要等个几日才能消散,最关键的是要疏导疏导心情。
叔母正捏着帕子不停的抹着眼泪:“早知道就不来宜都城了,若是知道富贵的代价是要母女分离,我宁愿一辈子只团在那一个小地方。”
叔父却阴沉着一张脸:“瀚海国三皇子是最受宠的皇子,也是最有可能继承瀚海国皇位之人,如此身份也配得上我们楚楚的天生尊贵了。”
“说的轻巧,瀚海国远在千里之外,我不管,我就是不让我的楚楚去和亲,老爷去求求皇上好不好?”叔母开始拉着叔父的袖子哭诉。
叔母平日里对旁人是有些尖酸刻薄,可她依旧是疼爱自己的女儿的,是啊,自古以来最疼爱孩子的永远都是娘亲…
“姐姐莫要哭闹了,毕竟是皇上的意思,皇帝金口玉言,怎么可能轻易收回旨意,姐姐还是不要为难老爷了。”现在那周姨娘倒是很识大体,仿佛她才是正式主母一般。
“老爷,求求你了,千万不能让楚楚去和亲,此一句山高路远,此生怕是,再难相见了。”
叔母眼下已经顾不得什么规矩体统了,当即跪下来,砰砰砰的就磕起了头。
“那三皇子是一朝王爷,府中自然是妻妾成群,我们楚楚没有那么高贵的身份,由于没有母族帮衬,竟然会受不少欺负的。”
叔父已经不耐烦了:“来人,把夫人送回她自己的院子,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放她出来。”
“老爷你不能把我赶回去,我要在这里陪着我的女儿。”
琳琅都有些被叔母的母爱给感动到了,刚想上去帮忙,就看到父亲和母亲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
母亲连忙将叔母扶起来:“弟媳,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叔母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抓着母亲的手:“大嫂你帮帮我,我要在这里守着楚楚,我不想回自己的院子里。”
父亲看着着实不像话:“你们这又是在闹的哪一出,丫头现在心里不好受,醒来之后定会想与母亲说话,弟媳就在这里陪着吧。”
堂兄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楚楚怎么样了?”
堂兄名唤昊天,今日身着淡金色锦袍,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半扎半束的头发,在跑动间左右摇摆着,看起来很是飘逸。
见到儿子来了,叔母也有了主心骨,一下子扑到儿子的怀里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幸好你们二妹妹发现的及时,若是再晚一会儿…楚楚就…就…”
昊天被母亲抱着行动不便,只好冲着琳琅微微点头:“多谢二妹妹救命之恩,他日若儿妹妹有所求,堂兄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
琳琅只是淡淡的笑着:“堂兄言重了,琳琅也不过是凑巧罢了,也是堂姐吉人自有天相。”
“父亲母亲,妹妹为何和我一下不开,究竟发生了何事?”昊天这些时日一直在外面,并未听说府中发生的这些事情。
叔母抽抽搭搭的说:“明日,皇上会下旨,封你妹妹为公主,远嫁瀚海国…”
昊天安静了,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安慰母亲,也不知道待会该如何开导妹妹…
“天儿,你快和母亲一同求一求你父亲和你大伯父,让他们去给皇上求情,别让你妹妹去和亲了好不好?”
求情,母亲是把这件事情当做儿戏了吧,若是旁的小事凭着大伯父的地位,皇上多半会卖个人情,可现在毕竟是两国建交。
昊天冲着父亲和母亲行了一礼:“不知道伯父可否知道,皇上为什么会选中楚楚,作为和亲公主前去和亲?”
父亲觉得昊天这是个有些头脑的:“前几日,皇家别院里,瀚海国三皇子古诺对楚楚一见倾心,是他自己钦定的和亲公主,皇上也只不过是顺着瀚海国三皇子的意思罢了。”
叔母眼下已经头脑不清醒了,听到自己的女儿要和亲出嫁,着急坏了:“凭什么,这里可不是他们小小的瀚海国,我们凰旭才是真正的天子之师,凭什么由他们选定…”
“母亲怕是着急上火,糊涂了吧,这种国家大事不是妇人可以轻易妄言的,母亲莫言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