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终于赶在太阳下山之际,进入了宜都的城门,看着许多行人都推着空空如也的木板车,急急忙忙的从城内往外走,个个脸上都挂着笑容。
儿行千里母担忧,早在还没有到宜都的地界儿,就已经碰到了好几波将军府过来接应的人了,进入了如意大街,远远的就看到府门口站了一堆人,为首的正是将军与夫人。
锦泽走上近前,翻身下马,看着母亲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父亲也一脸担忧的模样,他心中甚是感动,直接行了大礼:“父亲母亲儿子回来了。”
将军还有空搭理他:“这么大人了还想哭,没出息的样儿。”
母亲则是瞧都没瞧他一眼,直接冲着马车就去了:“溪儿,琳琅,你们终于回来了。”
锦溪和琳琅也连忙下车:“我们回来了,让母亲担心了。”
夫人拽着琳琅转了好几个圈儿:“没事吧,你也不会武功,有没有受伤?”
琳琅笑着说::母亲,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能吃能喝能跳能玩儿的,兄长,长姐还有殿下都特别护着我。”
母亲这才想起来问:“你们没事就行,对了,你兄长呢?”
锦泽犹如遭雷劈了一般:这还是我亲娘吗?我是亲生的吗?
将军拍着他的肩,锦泽仿佛感受到了一丝父爱,心里有些回暖。谁知父亲一句话差点把他说哭了:“不用管他,我们先回府吧,你不是给两个丫头准备的好吃的吗?”
不用管…锦泽的心中承受了一万击的伤害,委屈巴巴的叫住父亲和母亲:“父亲母亲,两位妹妹没事,只是儿子受伤了。”
将**都没回:“男子汉大丈夫,受伤是功勋,别在那儿扭扭捏捏的,像个姑娘似的。”
“就是,为娘看你活蹦乱跳的,快点跟上回府,别在门口丢人现眼。”
锦泽眼看着父亲带着两个妹妹的背影,妥妥的一家四口啊,自己好像越来越多余了,之前他们都偏疼妹妹,没想到如今直接忽略了他,唉,做男人命真苦啊。
临王从后面走过来,拍了下他的肩:“照顾好琳琅,本王就先回了,若有什么事情随时与本王联系。”
锦泽叫住他,从怀里摸出了一块帕子,中间仿佛保着什么东西:“前些日子忘了,这件东西至关重要,殿下还请务必收好。”
临王大概猜出是什么了:“多谢,别在这杵着了,回府吧。”
将军府的堂厅内,父亲和母亲还有两位妹妹都在端坐,琳琅笑着摆手:“兄长快来吃饭了,父亲特意嘱咐要等你来了才可以吃饭。”
锦泽酸溜溜的:“父亲和母亲都把我忘在府门外了,怎么还要等我一起吃饭啊!”
锦溪瞪了他一眼:“你看满桌子上都是你爱吃的菜,父亲和母亲只是生气,你带我们乱跑了,你应该给父亲和母亲好好陪个不是。”
夫人和蔼的笑着:“那么大一小伙子了,怎么还和小妹妹们去争风吃醋啊,看来是时候给你说门亲事了,找个人管管你了。”
将军若有所思的说:“夫人不妨设立一个小宴,让两个丫头邀请一些宜都城内的贵女,好好给泽儿选一良配。”
锦泽着急了二话不说,跪到父亲和母亲面前:“不用母亲操劳了,儿子有心仪的姑娘,还请父亲和母亲成全。”
夫人故作不知:“说说看,是哪家的姑娘,为娘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
“是周世伯家的莹儿妹妹。”
将军朗声大笑:“臭小子,终于开窍了,莹丫头没白等,你小子有福气。”
“儿子还想请父亲给周世伯去信一封,提及婚事,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子若贸然上门下聘,于理不合。”
对将军来说这是一件好事,莹丫头这些年为儿子的付出,他们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如今两个孩子可以终成眷属,他们这些老辈子的父母也可以放心了。
夫人一拍桌子,吓了他们一跳:“去信多没诚意,要我说,我和你父亲亲自前去,顺便把婚期定下来,莹儿不小了,该嫁人了。”
锦泽还是坚持:“父亲还是先给周世伯去封信吧,据说好多富家公子哥都去给莹儿妹妹提亲了。”
父亲和母亲都笑他没出息,两位妹妹也是一边打去一边真心的为他祝福,堂厅欢声笑语四溢,感染着府中每一个人。
水仙居却迎来了一个稀客,深灰色的斗篷,大大的帽子遮住了头脸,看不清楚面容:“我找铁娘子。”
雅间儿里,来人拉下帽子,露出了一张俏丽的小脸,望着对面风情万种的女子直接开门见山:“我要见临王殿下,就是现在。”
铁娘子喝着茶,不屑的说:“姑娘是老熟人了,临王殿下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姑娘请回吧。”
“我手中有远安侯这些年贪赃枉法的证据,还有收受贿赂的账簿,这是我的诚意。”女子把玩着自己手中的两簿子。
铁娘子来了兴致:“说说你所求之事,我考虑考虑。”
“我要一种慢性毒药,无色无味,寻常大夫查验不出的。”
“杀谁?”
“与你无关。”
铁娘子笑了:“姑娘说与奴家无关,为何又要向奴家取毒药,殿下不在奴家做不了主,请姑娘去客房休息。”
铁娘子迅速地拿起笔墨,简洁快速的写了一行字,随后唤来了白鸽:去找殿下。
自己这些年风里来浪里去,看人的眼神还是很毒的,阿秀眼神里有仇恨,看起来是恨之入骨,刻骨铭心的,直觉告诉她,阿秀要杀的不是旁人,恐怕就是远安候,此事她还真做不了主。
临王收到消息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赶往水仙居,而是去了将军府,阿秀再怎么说也是琳琅先救的人,琳琅有权利知晓。
有了锦泽这个好帮手,临王毫不费力的把琳琅给拐了出来:“我带你一起去水仙居,你救的那个姑娘,她前来讨要毒药,要杀人,恐怕还是一个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