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芸还在滔滔不绝的描述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之中,时不时还讥笑出声:“要是发现遗体没了,都是你的错,是你害的,可不要冤枉好人哦这和我没关系。”
沈文葭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冰窑之中,四周围的温度降到了冰点,额头青筋暴起,手指甲已经深深陷进肉里,却感受不到疼痛。
旁边的碎碎叨叨还在继续,丧心病狂的话语还在她一张一合的红唇中吐出,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忍无可忍的举起了自己纤细的手腕。
“啪!”
巴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下,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病房,许多经过的病人纷纷好奇驻足观看,透过病房的玻璃窗向内张望,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文芸下意识用手捂住了自己被打的脸庞,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大大的眼睛中充斥着猩红,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一个劲的往她的方向伸,长长的指甲欲要往她脸上抓去,大有一副豁出去了的气势。
“我跟你拼了!你个贱人,凭什么打我!我今天弄死你。”
沈文葭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与她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不理会她那副张牙舞爪的模样,“沈文芸,我不会放过此事的,你休想盗走我母亲的遗体,我也一定会让你把吞下的钱吐出来!你不要逼我。”
撂下狠话后,她已经没有心思再在这里与她废话,打开房门拨开看热闹的人群匆忙离开了医院,她必须尽快确认尸体还在这样才能使自己的心安定下来。
郊外的墓园里
手捧一大束白色菊花的沈文葭缓缓走在墓地两旁的小道上,墓园里一片寂静,只听得到她自己一步又一步踩在地上的脚步声和树叶落下的沙沙声。
她寻找着记忆中的那个墓地,心中有一些惶恐,害怕母亲的尸体真的被沈文芸盗走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阴险对一个死人下手。
越来越近,终于她找到了那张记忆中的照片,那个笑容灿烂的女人,是那么的温柔。
可能是许久没有人打扫的缘故,墓碑上已经落了灰,此时正安然无恙的立在原地,她将带来的花束放在了墓地上前。
虽然看到墓地是完好无缺的,但她心中总是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沈文芸绝对不是说着吓吓她玩的,她既然敢说出来就一定会做。
“来人,帮我把墓地打开,我有些不放心,想确认一下我母亲的遗体是否还在。”为了打消心中的疑虑,她开始安排墓地人员开墓,只有亲眼看见她才能放心,否则这几天她一定会寝食难安,而且从她进入墓园开始她的眼皮子就一直跳。
被叫唤的墓地人员虽然有所不耐烦,暗自吐槽了一声:“怎么会突然想起要开墓啊,真是麻烦死了。”但还是乖乖的拿来了开墓的工具,慢吞吞的开始工作。
经过几个墓地人员的努力,十分钟后,墓地打开了。
“咦!遗体去哪里了?遗体自己消失了!真是活见鬼。”他们放下手里的工具惊叹道,神情中有些许的恐慌和心虚,一具遗体竟然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墓地,沈文葭并没有丝毫的惊讶:“果然,如果还在那才是真的奇怪呢。”
这本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如果遗体没有被盗走,这才不符合沈文芸的做事风格呢。
“你们是怎么管理墓园的?难道每个月给你们的工资,就是雇你们在这里虚度时光的吗?连自己的本职工作都做不好,别人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盗走遗体,你们都还浑然不知!”她气不过,开始言辞犀利的质问还在面面相觑的工作人员。
他们生怕沈文葭把遗体丢失的责任扣在自己头上,纷纷推卸责任起来:
“不关我的事,轮到我值班的时候我都有认真在看守的……”
“一定是你,老是睡觉,上次墓园里进来了一只流浪狗把花草啃得面目全非你都还不知道!”
只为推卸掉自己的责任,他们纷纷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把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发挥到极致,但也分不出个谁高谁低来,甚至已经开始撸起袖子开始干架。
“别吵了,都给我安静点!本就是你们的失职,现在不赶快想想办法解决这件事,还在这里吵,吵架就能解决问题的话,还要脑子干什么!”沈文葭本就被遗体丢失的事搞得心乱,现在这几个男人还在旁边大吵大闹,弄得她更加心烦意乱,烦闷的大喊道。
几个男人被她喊的一愣一愣的,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待在原地不敢说话了,随后反应过来,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居然被一个小女人吓住了,觉得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这样我们的工作不就要丢了吗?现在遗体不见了,上头一定会开除我们,说不定还会追究我们的责任!”其中的工作人员甲紧张兮兮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暗自埋怨自己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连工作都要保不住了。
听了同事煽风点火的话,小王的余光还瞥到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沈文葭,愤愤的说的道:“对啊,还不就是因为这个女人,要不是她说要开墓查看,也就不会导致现在的结果了,一切都是这个女人害的!”他的手指直直的指向她所在的方向。
其余人纷纷赞同的点了点头,有个弱弱的声音提议道:“要不,我们就一不做二不休,反正事已至此我们也躲不过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如把她给办了,让我们兄弟几个好好享受享受。”
在场的几人互相交换了眼神,默契的达成了一致,脸上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活动活动手腕后抬步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走来。
听到这话的沈文葭心里暗喊:“糟糕!”,但此时她想跑已经太晚了,她就不应该那么心急独自一人来这里,她一个小女人怎么敌得过几个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