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觉得自己的好日子来了。
自从府医顺着自己的心意，诊出了喜脉以后，陈老爷对自己那叫一个柔情蜜意，就连老太太那个坏虔婆，都对自己温柔了不少。
马氏摸着自己的肚皮，满意地笑了。
她就知道，自己肚子里这个是个好的。和那个小小不一样，不过既然自己要生了，前面那个也没什么留下来的必要了，对吗。
由于马氏有孕，秀姨娘也有孕，老太太干脆发了话，让两个孕妇好好休养。
陈老爷更是大笔一挥，直接盖了两间小厨房。
秀姨娘那儿的小厨房是老太太直接派的人。
马氏的小厨房，在马氏千请万求之下，从府外马家招来了几个厨娘。马氏看着招来的厨娘，嘴角微翘，笑了起来。
她摸着自己的肚皮，志得意满地想道，乖仔，再耐心一点点，很快，你就会成为陈家最尊贵独一无二的小祖宗了。
哄着小小睡了，秀姨娘看着老太太，扑通一声就跪下来了。
“老太太，奴婢绝无反心啊！”秀姨娘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有了。
想到老太太之前抬自己做姨娘的时候喂的那颗药丸，秀姨娘就一点也不想要肚子里这个孩子。
要是生出来是个先天不足的，岂不是让旁人看了笑话，以为自己遭了天谴，是个道德败坏之人呢。
“你是个好的，肚子里这个，好好养着吧。长大了给姐儿也是个助力。”老太太意有所指地瞟了眼秀姨娘的肚子。
肚子圆圆的，应该是个带把儿的。
儿子也到了而立之年了，膝下只有小小一个独苗，自然是开枝散叶来的好。
至于马氏，要是她是个安分的，陈家不缺她一口吃的，要是是个不安分的，老太太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她老婆子虽然年老体衰，但还是有些手段的。
去母留子什么的，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
秀姨娘自然不是个笨人，自然听出了老太太的弦外之音。
自己吃的药丸并不会对胎儿有什么影响，甚至自己肚子里很有可能是个哥儿。而且，从老太太目露寒光来看，在自己和夫人里面，老太太站在了自己这一面。
想明白了，秀姨娘诚惶诚恐地就要继续磕头。
见到秀姨娘还要磕头，老太太忙亲手扶住了秀姨娘。
秀姨娘从没有受到老太太如此的礼遇，忙表衷心道：“老太太您放心，肚里这个我每天都念叨着要以姐儿为首，事事以姐儿为先，万万不敢与姐儿争的。”
听到秀姨娘这话，老太太满意地拍了拍秀姨娘的手，掌心粗糙而带着丝丝阴凉。
“你是个好的，好好教。”
秀姨娘就着老太太的姿势，忙站起了身。
见秀姨娘站了起来，老太太就收回了手，将目光投向了在碧纱橱里酣睡的小小，语气幽幽：“从今日起，就说你冲撞了我，你且安心回去休养。金缕？”
“奴婢在。”金缕一福身，站了出来。
“带秀姨娘回去闭门思过，好好反省。要知道，这府里啊，马上就要风起云涌了……”
老太太的声音平静，却暗含波涛，听得在一旁装睡的小小都明白了话语背后的森森寒意。
马氏没有来请安。
已经接连一周了。
外面温度越来越低，小小已经穿成了一个球。
白色的狐裘裹着小小，要不是那黑亮的大眼睛和长长的睫毛，都几乎要和外面的大雪融为一体。
这白色狐裘是老太太专门给小小做的。屋里烧着碳，一进门小小就换了单衣。但要到门外打雪仗堆雪人，非得穿上厚厚的狐裘才行。
在小小百般央求之下，老太太才指了绿柳来陪她出去玩。
外面温度极低，池塘已经结冰。昔日绿茵茵的湖水已经结了厚厚的冰层，小小看着打扮成球一样的马氏，不由得眨了眨眼睛。
马氏极其谨慎，诊出喜脉以后，就没出过院子。
因为怀孕，无法伺候陈老爷。
马氏主动把身边的大丫鬟给陈老爷做了通房。
每日清晨的请安，老夫人没说免，但对从不来请安的马氏，也没有惩罚，也就是默认了马氏的做法。
要是小小没记错，早上马氏遣了丫鬟来请假，说是自己身子重了，路不好走，要卧床休养。
现在马氏居然在湖边，而自己身边却只有一个不熟的绿柳，小小不由得暗道不妙。
“绿柳姐姐，我不想玩了，我们回去吧。”小小扯了扯绿柳的衣袖，撒娇道。
“姐儿，夫人在那里，不去打个招呼吗？”绿柳却一反刚刚在老太太院子里的顺从，一脸狰狞道。
【作者题外话】：应评论区小可爱要求，特意多更一章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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