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他们说，仙人来了！”真真眼底是不可错认的狂热。
“嗯？”小小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脸，好困，还想睡。
“小小，帮帮我！”真真殷切地看向小小。
“？”
一听要自己帮忙，小小掀开被子，坐起身来，认真的看向真真。
只见真真眼底生出两团火焰，这是人类的欲望之火。
也是，经历了怡春院的不公平待遇，又见识了衡府的泼天富贵，正常人都会动心吧。
“小小，帮帮我，我只有你了。”真真哀哀的恳求道。
“你要我怎么帮你？”小小看向真真，力所能及之下，她当然不吝于伸出援手。
“他们说，你是要嫁给仙人的。”真真语调有些急切。
“我不是完璧之身，不过，他们都说我在床上很好用……”
真真眼底的光彩一点点褪去。
“帮帮我，我真的不想再回到怡春院里去，那群男人真的让我恶心……”
真真握住小小的手，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所以，你想要替代我，今晚就嫁给仙人吗？”小小摊摊手，摇摇头。
真真摇了摇头，笑容凄楚：“我怎么敢？”
蓦地，她眼神变得坚定：“只要你帮我制造机会，我想试一试。”
小小无奈地摇了摇头：“制造机会？你看，衡府会给我们机会吗？”
小小走下床铺，凝神看着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嬷嬷丫鬟们，苦笑道：“你看外面，我们不过是衡府上供的贡品罢了。”
真真看了看窗外，语速极快地说道：“你换水的时候，我进来。”
见到真真这般坚定，小小只得答应想办法帮她。
两姐妹正咬着耳朵说悄悄话，小小的房门就被推开了。
胡嬷嬷领着一群穿着喜气洋洋的大红色喜服的嬷嬷进来了。
她见到小小赤着足，发丝披散在肩头的家常打扮，忙说道：“我的三小姐诶，怎么还没打扮呀。快准备准备，今晚就是您和仙人的大好日子了。”
小小笑了笑，不置可否。
真真欲要搭话，却被胡嬷嬷拦住了。
胡嬷嬷扔了两套红色的嫁衣来，正丢在真真头上。
“快伺候小姐换上，看看哪套更合适。”胡嬷嬷又捧过一个匣子，里面琳琅满目的首饰头面，在屋子里熠熠生辉。
“喜娘到了，嬷嬷！”外面有小丫鬟在喊。
胡嬷嬷忙将匣子往小小手上一塞，指了指后面抬进来的热气腾腾的大桶，示意小小抓紧时间沐浴，就匆匆忙忙地往门外跑去。
不是衡府大气，而是这几年仙人来的不少。
衡宏深的亲妹妹还有一个，早被他献给了仙人。
仙人满意的很，第二天，衡小姐就不见了。
后来，仙人年年都来。
哪有那么多衡小姐献给仙人？
无外乎，都是衡宏深借着自己花心的名义采买了一批又一批的妙龄少女。
像小小这样的烟花女子，胡嬷嬷看多了。
真真这样的，也不少。
不过，自己已经拉着真真遮遮掩掩地说了厉害关系。不过要是她被富贵迷了心，非要去碰碰运气，那神仙也拦不住啊。
眼下，就看她们的造化了。
明日再一收拢，那些首饰头面又可以给下一个“衡三小姐”用了。
小小接过匣子，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匣子里那些璀璨夺目的首饰。
真真抢过匣子，拿出几件祖母绿的翡翠头面，就在自己头上比划起来。
“小小，我真羡慕你，要是能有人把我变得和你一样美就好了。”
真真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说完这一句，真真就捂住嘴巴，放下头面，专心伺候起小小换衣服来。
两套喜服都有些宽大，小小穿上却自有一股风流。
小小随意指了一套，另一套嘛，她示意真真收起来，待会儿就可以穿上了。
真真开心地点点头。
不一会儿，真真就领着喜婆进来了。
一进门，喜婆见了小小，不住的夸起来，夸的小小都不好意思起来。
这喜婆的嘴太甜了，真的适合做夸夸群群主。
喜婆拿出工具，要给小小绞汗毛。
却发现小小的脸蛋吹弹可破，压根没有她的用武之地。
最后，喜婆给小小淡淡的上了层脂粉，点了红唇就收手了。
有的人说，淡妆浓抹总相宜，像小小这样的美人，素颜就足够出色。
喜婆转身欲走，小小却拉住了她。
“给真真也化了吧。”小小不敢用法力，生怕惊动这个仙人，扰乱自己的行程，只是扬起小脸哀求道。
“这……”喜婆犹豫了，没听说哪家给新娘化妆还要给陪嫁丫鬟化妆的呀。
要不是自己姐姐今天拉肚子来不了，自己还不一定能抢到衡府的活儿呢。
想到自己来前姐姐的千叮咛万嘱咐，还有刚刚胡嬷嬷名为关心，实则威胁的话，喜婆觉得自己还是转身就走比较好。
见到喜婆犹豫要走，小小从匣子里摸出一根古朴的金簪子，虽然样式老旧，但胜在货真价实，掂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果然，喜婆转身欲走的脚步顿住了。
不怕人不改变主意，只要筹码给的多，母猪都能变貂蝉。
小小见喜婆有些意动，忙又往喜婆手里塞了三四颗东珠，颗颗硕大，圆润光滑。
喜婆摸到这珠子，心里暗暗咋舌。
这衡府的泼天富贵，她今儿可算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拿了钱，还有什么不能办的？
更何况，不过是给陪嫁丫鬟画个妆罢了。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化妆本就是自己的老本行，再说了给陪嫁丫鬟化妆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这三小姐嘛，大家千金又刚从外面认回来，难免有些古怪脾气的。
横竖现在时辰还早，自己就是帮个忙画一下也没什么。
喜婆的手脚很快。不一会儿，真真的妆容也画好了。
小小来看，这喜婆技术着实不赖，原来只能算是个五分小美人的真真，经过喜婆巧手一画，秒变艳光四射大美人。
真真带着喜滋滋的笑容，送喜婆出门。
很快，胡嬷嬷就带着小小走了遍昨晚的流程。
不过不知怎么的，仙人并没有出现在酒席上，自然也就没了三拜五叩的大礼。
只是衡宏深和张氏装模作样的对小小进行一番训诫，训诫完就火速让胡嬷嬷把小小带回房间等着仙人到来。
仙人来的很晚，小小都快打瞌睡睡着了。
才有一个尖细的男声说道：“是我来迟了，小娘子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