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突然暴露的心事，巨大的社会性死亡。
一种无助感向我袭来，我险些晕倒。
深呼吸后，我头一次硬气的回怼:「章楚明，你眼睛瞎了就去挂眼科！别再来恶心我！祝你和那个汉子婊锁死一万年！」
章楚明沉默了，他第一次叫我全名。
「…秦熙，你太让我失望了。」
这么多年，我跟章楚明第一次吵架，谁也没有低头认输。
更别说，他那边还有一个煽风点火的简晴。
感情的细纹一点点扩展成裂缝。
被信任的朋友和喜欢的人同时背弃，我几乎丢掉半条命。
以泪洗面的一个月，我形销骨立。
那个图书馆搭子沈钰安，不出意外跟我表白了。
我拒绝后，手指习惯点到删除界面，指尖兀的颤抖。
一种被操控的恶心感袭来。
我最终点退回，选择隐藏对话。
十分钟后，那里又跳出来。
「让我陪着你，我不勉强你。」
沈钰安成了我的例外。
因为他拒绝了简晴背后偷摸的好友申请。
三次。
事后，我反省很多。
从小，章楚明的过度保护让我天真而软弱。
又是我的没主见和依赖心让我栽在简晴手里。
我决定改变自己。
我除了埋头看书，还参加了沈钰安的英语社团，学了不少技能，考了数不清的证书，也交到了堂堂正正的朋友。
章楚明谈了四年恋爱，而我做了四年单身学习狗。
除了过年不得不串门寒暄，其他时候我和章楚明冷淡得像陌生人，从不见面。
不。
不对。
简晴死前，我和章楚明好像还见过一次…
28
两月前，我们镇子有文艺汇演。
我身着墨白长裙，长发挽髻，在台上自信舞蹈。
许多人都去了，台下惊艳声和口哨声响成一片。
章楚明和简晴坐在前排，我跳到一半才看到他们。
视线相交，我不小心错了一个动作。
没人发现。
章楚明认认真真盯着我，手上的烟燃尽了他都没及时扔。
我甩袖，再转身。
简晴已经中途离席，章楚明跑出去追她。
邻居说，那晚，他们发生了剧烈争吵。
半个月后，章楚明就跟简晴求婚了。
紧接着，就发生了那个事件。
我隐约从这些事件里，拼凑出了一个骇人的真相。
这个悲剧的源头似乎不是我。
而是，章楚明。
29
后来，沈钰安转述的犯罪动机，跟我的推测大差不差。
简晴找混混毁我，是为了留住章楚明。
那次求婚是他们吵架后的妥协。
而吵架的起因，是我。
那晚，我对章楚明生理性的吸引，让简晴千辛万苦的算计显得无比可悲。
嫉妒诞生了最恶毒的想法。
真相大白后，章楚明一直没来找我说清楚。
反而是简晴的父母先提着水果来道歉。
「对不起，是我们没教好自己的姑娘…」
我没有接受，因为我不想原谅简晴。
身体好些后，我拄着拐杖打车来到章楚明家。
毕业后不久，他就自己买了房子，300多平。
身边无论哪个叔叔婶婶，都夸他能干有出息。
可打开门，男人却颓废至极，胡子拉碴。
见到我，章楚明眼里满是不安，以及闪躲。
空气安静，他踢开满地的空酒瓶，把我扶到沙发坐下。
「熙熙，对不起，是我太冲动，我伤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