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
林淡月和夜城眼眸微紧,随后相视一眼。
“夫人,您当真愿意嫁给那个萧子皓!”夜城痛心疾首般问道。
“阿城,姐姐已经去世多年了,你跟着我也无非是因为姐姐,现在我已经找到了归宿,我想姐姐在九泉之下也会祝福我的!”林淡月正色道。
夜城似想起了什么一般悲痛地叹了口气:
“我怎么又忘了,你是二小姐,不是夫人啊!”
“这么多年你已经叫习惯了,一个称呼而已!阿城,你已经照顾了我这么久,自己也该有打算了!”林淡月劝道。
说话时,身后的脚步声近了。
林淡月回过头便看见萧子皓走了过来:
“月儿说的没错!夜城,我知你对月儿的忠心,可月儿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如果你愿意,也可以继续留在月儿身边服侍,如果不愿意我也可以给你安排别的出路!
只要你不再阻拦我和月儿在一起就好!”
闻言,夜城看了看萧子皓,又看了看林淡月,终是无奈地点头道:
“你们既然都已经成亲,那还管我同不同意干嘛!我老了,只求能看着夫人平安就好!”
萧子皓笑了笑:“月儿拿你当亲人看待,我自然也是。既然你想留在月儿身边,那便留下吧!”
“多谢宗主!”夜城俯首行礼道。
“一家人不必客气!”萧子皓连忙扶起夜城。
在萧子皓看不见的地方,林淡月和夜城相视一眼,二人眼中皆是愧疚,但却愈发坚定。
是夜,凌云宗的一处密室中,萧子皓缓缓解开上衣,拿出一把匕首小心地扎进心口,殷红的血从心脉中流出,没过多久,萧子皓的脸色就变得苍白如纸。
那血一滴一滴地落进面前的土壤中,细看之下,那土壤底下似乎埋着什么东西。
随着血液渗入土壤,一株极小的暗红色草芽从土壤中冒出了头。
见此,萧子皓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优昙花,我终于种出来了!”
这时,门外传来声音:“宗主,您在里面吗?”
是二长老夏侯昱,萧子皓眼眸微沉。
夏侯昱是夏侯德的弟弟,他现在来只怕是为了夏侯德受伤一事。
萧子皓缓缓将刀拔出又撒上药粉止血,随后快速穿上衣服走出密室。
夏侯昱一见到萧子皓连忙走过去:
“宗主,您今日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那个女人究竟给您灌了什么迷魂汤,让您不惜舍弃咱们这为凌云宗鞠躬尽瘁的长老!”
萧子皓眼眸深沉地看向夏侯昱:“你要什么说法?”
“那个女人的儿子打伤我大哥,宗主不仅包庇他们,还将清霜灵草那样的至宝给他们,这难道不该给我们一个说法吗?”
闻言,萧子皓冷笑一声:
“二长老,你知道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五个长老中只有你来找我要说法吗?”
夏侯昱心中咯噔一下,隐隐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按理说这么大的事不该只有他一个人过来的,可今日来的却实实在在只有他一个人。
想起夏侯德昏迷前叮嘱他一定不要去找宗主的话,夏侯昱有些慌乱了。
萧子皓见他神色开始畏惧不禁冷笑道:“二长老,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真的很蠢!”
夏侯昱顿时恼怒起来:“宗主,您这是何意?”
“何意?”萧子皓冷笑一声从旁边的书桌上拿起一沓纸丢给夏侯昱:
“你自己看吧!”
夏侯昱颤巍巍地拿起那些纸,在看清了上面的内容后顿时脸色苍白:
“这··这是……”
“这是你们五个这些年利用长老之便所获取的利益,因公行私,贪赃枉法,草菅人命。
这一桩桩一件件可都有人帮你们记着呢!
方才你说要问我要说法?好啊!我便给你个说法!
月儿如今守宫砂还在,并非是你们所说的那样不堪,而且陆九辰也不是她的儿子。
只是月儿不想给我添麻烦才没有公布这些事!”
萧子皓的怒声如惊雷般在夏侯昱脑海中响起,难怪除了他都没有人来找萧子皓。
他刚才还在怒斥其他长老胆小如鼠,原来小丑竟是他自己。
萧子皓手里握着他们所有人的把柄,一旦他们真的闹了起来,那最后倒霉的还是他们自己。
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唯独他不知道!
夏侯昱这才明白为何萧子皓说他蠢!
夏侯昱手足无措地看着萧子皓,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萧子皓清楚夏侯昱是个没脑子的,他也不愿意多生事端,于是便道:
“你回去吧!月儿如今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日后我不指望你们对她毕恭毕敬,只要你们别再对她下手,我便保你们在长老位置上安享晚年,但你回去也警告夏侯德,若再对月儿下手,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夏侯昱闻言连忙拱手道:“是,宗主!”
说完,夏侯昱便匆匆忙忙地往外跑。
谁知因为太过慌张,一下子绊倒在门边,摔了个狗吃屎。
萧子皓不禁嗤笑出声:“二长老,明日午膳记得加份猪脑补补!”
“是是是!”
夏侯昱觍着脸笑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待夏侯昱离开,萧子皓脸色顿时苍白如纸,一口血猛地喷出。
“宗主,您没事吧?”一个黑衣暗卫立即跳了出来。
萧子皓摇摇头道:“我没事!这件事不许告诉任何人!”
“宗主,为了一个女人真的值吗?”黑鹰蹙眉道。
萧子皓苍白一笑:“黑鹰,你不懂!从我第一眼见到月儿开始,我的心便已经不属于我自己了,为了她,别说折损这几年寿命还有内力,就算是死,我也心甘情愿!”
“一个女人真的有这么大的力量,让您为她不惜伤害自己吗?”黑鹰满眼的不解。
“等你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时你就明白了!”萧子皓笑道。
“倘若那个人骗了您呢?她根本不值得您这样对她呢?”
萧子皓摇摇头:“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你愿不愿意!况且,月儿已是我的妻子,她怎么会骗我呢?”
“属下说的是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