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玉在来之前就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见陆九辰如此倒也不生气,而是淡定地拿出那只耳环:
“早知清儿脸皮薄会不承认,昨夜我特意留下了这只耳环,若昨夜与我在一起的不是清儿,那她的耳环又怎么会在我这里!”
陆九辰只看了一眼那只耳环便确定了那根本就不是穆清的东西。
穆清的所有东西他都铭记于心,这只耳环虽然与穆清的很像,但绝不是她的东西。
陆九辰的笃定很大一部分是来自于对穆清的信任。
虽然昨夜他并未与穆清在一起,但他深知他的清儿为人,像赵嘉玉这样的人岂能入清儿的眼!
“就凭一只耳环你就想毁清儿的名声?未免太可笑了吧!”老太太冷笑道。
赵嘉玉自信地将耳环递给老太太:
“老太太若是不信大可以仔细看看!”
老太太看着那耳环先是讽刺一笑,紧接着神情变得严肃。
“芸娘,去!”
老太太一个眼神芸娘便明白了,应了一声后便退往后院。
“赵将军,老身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这只耳环不是清儿的东西!”老太太淡笑道。
“老太太,赵某知道您不喜欢我,所以我今天一早便问了府中的下人,确定了这耳环就是清儿的东西,所以才敢上门提亲的!”赵嘉玉得意地笑道。
穆清走过去将那耳环拿过来,随即不屑笑道:
“东西一样不代表主人也是一样的!我记得这耳环是去年祖母赠予我和妹妹的,两对耳环虽然长得一样,但这玉质却不同!小桃,去把我的那对耳环拿出来!”
“是,小姐!”
一听到穆清吩咐,小桃连忙跑了回去。
“当初祖母赠耳环时曾说过这玉也得分人戴,有人适合寒玉有人适合暖玉,我体质偏寒所以祖母给了我一块暖玉做的耳环,而妹妹体质偏热,所以祖母送了一对寒玉耳环!这耳环触手生凉,一摸便是寒玉,所以不可能是我的东西!”
正说着,小桃赶着就回来了:
“小姐的耳环在这儿呢!”
穆清将那对耳环拿出来,与赵嘉玉拿到的那只的确一模一样,但一个摸着是热的,一个摸着是凉的,很明显就区别开来了。
“赵嘉玉,现在你可还有何话说?”穆清冷笑着看着赵嘉玉。
赵嘉玉也一脸茫然,所以按照穆清的话来说,昨夜和他在一起的岂不是穆蓉?
赵嘉玉顿时大惊,急忙要去抓穆清的手,却被陆九辰一剑挡住了。
“清儿,我……”
“赵嘉玉,你若再不滚,我倒是不介意刺你几个窟窿再丢出去!”
陆九辰满身的杀意让赵嘉玉心尖微紧。
战场四年,他早已明白陆九辰的性格,他若是认真起来必是不管不顾的。
再加上他也确实打不过陆九辰,面对生命威胁时,赵嘉玉还是直接认怂了。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却听老太太道:
“赵将军今日敲锣打鼓地过来弄得满城皆知,未免清儿名誉受损,这事还是弄清楚得好!”
赵嘉玉心中咯噔一下,这事若真说开了,那他岂不是要娶了穆蓉!
他要是娶了穆蓉那穆清就算是他的姐姐了,他还怎么娶穆清啊?
赵嘉玉萌生出了溜之大吉的意思,可老太太怎能容他。
这时,芸娘正好已经将穆蓉带了出来:
“老夫人,奴婢检查过了,身上有痕迹,但守宫砂还在!”
穆蓉脸红得不像话,却只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在赵嘉玉过来时她就已经怕了。她与赵嘉玉并无夫妻之实,却实实在在有了亲密接触,芸娘稍一检查就知道了。
现在老太太和她父亲肯定恼极了她,她也只能将求助的目光转向赵嘉玉了。
赵嘉玉本就不喜欢穆蓉,加上穆蓉如今才十三岁,太小了些,实在看不上眼,见她将目光转过来,赵嘉玉也只能装作没看见。
老太太看了一眼周遭围着的下人厉声道:“闲杂人等都下去,无令不得靠近!”
“是!”
闻言,满屋子的下人才迅速离开。
老太太皱着眉看着穆蓉道:
“蓉儿,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了,你将昨夜的事原原本本说出来,你如今还是个大姑娘,若此事不查清楚,不仅丞相府蒙羞,你日后也嫁不了好人家!”
穆蓉原本就害怕,听老太太这样疾言厉色的,吓得直接哭了起来:
“祖母,我……我……我没有!我没有!”
穆蓉哀嚎着不肯说话,穆爵盛也是头疼得很,当即怒道:
“你若再哭,我现在就可以剪了你的头发送你去当姑子!”
穆蓉吓得立即止住了哭声,惊慌之下,她只能将事情都推到赵嘉玉身上了。
“祖母,爹爹,蓉儿不是故意的!昨夜里蓉儿有些不开心就出去散步,谁知就碰上了赵将军在买醉!蓉儿本想送他回去,可谁知他……他要轻薄于我,我好不容易才挣脱出来,这不关我的事啊!”
“你既发生了这种事为何不早些告诉我们?”穆爵盛怒道。
“爹爹,蓉儿实在不敢说啊!这种事本来就没有什么凭证,赵将军又是喜欢姐姐的,我哪里敢说啊!”
穆蓉干脆地将脏水全部泼给了赵嘉玉,弄得赵嘉玉也是百口莫辩!
其实细想一下穆蓉的话错漏百出,比如说她散步为何会散道醉红楼去?又比如说赵嘉玉一个练武的成年男子要是真想欺负她,她怎么可能挣脱得了?
事情真相穆清和陆九辰心知肚明,但他们默契地选择不说。
赵嘉玉如此行事着实让人气恼,不给他个教训恐怕日后还是麻烦不断。
今日事情一出,恐怕他能消停好久了。
听了穆蓉的话,老太太当即大怒:
“赵将军,这就是你酒后干得糊涂事!”
赵嘉玉百口莫辩:“老太太,我昨夜里喝多了,实在不知那人竟是二小姐啊!”
“够了!赵将军,你如此行事一下子毁了我家两个姑娘的名声,此事老身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什么一年之约我看也不必再守了,今日老身就明明白白告诉你,我穆家的女儿哪个都不可能嫁给你!”
此话一出,赵嘉玉慌了,穆蓉也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