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微微蹙眉,心想道:“这陆九辰还真会笼络人心,连一个瞎了眼的老道都知道他!”
“老伯,您对摄政王很了解吗?”穆清问道。
凌一连忙摇头:“不了解!不了解!老朽就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了解摄政王呢!”
凌一生怕穆清看出他的身份,又造成什么误会。
可是他想多了,穆清只是单纯地想多了解一些事情罢了。
易俢说之前陆九辰强逼她为妻,可她却毫无印象,而且陆九辰并非荒城的人,那又为何会跑到荒城去呢?
“老伯,我还有个问题……”
穆清还没问出口,凌一就生怕自己再露馅,连忙道:
“老朽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小公子慢走!”
“欸!”穆清想要拦住老道,可老道跑得极快,跟脚底抹了油似的,根本来不及拦。
其实这也不怪凌一,谁让陆九辰天天拿伶人坊来吓唬他。
万一他把事情办砸了,让穆清发现了什么端倪,搞不好这辈子都得呆在伶人坊卖笑了。
穆清看着老道嗯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先去王府探探虚实!”
穆清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便拿着告示去了摄政王府。
门口的守卫一早就收到了命令,不能让穆清看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于是在穆清走过去时,守卫称职地拦住了她:
“来者何人!”
穆清挥了挥手里的告示笑道:“我是来应征给摄政王治病的!”
两个守卫相视一眼,然后见告示拿过来检查了一番:
“公子这边请!”
穆清微微松了口气,两个守卫也暗暗松了口气。
守卫领着穆清来到大厅里,看着连忙站了满满一排的男女老少,穆清心中微叹:
“果然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重金悬赏之下,这么多魑魅魍魉都被炸出来了!
也不知道这陆九辰要如何确定谁能真正治好他的病呢!”
正想着,一个人影从后面走了过来。
众人连忙要跪下行礼,穆清混在人群中,本来不想下跪的,可这么多人,偏偏她鹤立鸡群似乎不大好。
无奈之下,穆清也准备下跪,可陆九辰怎么忍心让穆清跪他,众人还未行礼便听陆九辰道:
“不必行礼了!本王累得很,直接开始吧!”
穆清低着头藏在一排人后面,就着人和人之间的缝隙瞥了一眼陆九辰。
原先穆清就在画像上见过陆九辰,当时便被他的容貌惊到了,如今瞧见了真人远比画上还有好看。
穆清愈发觉得易俢的话是假的了。
这么好看的人,若真是要娶她为妻,就算不喜欢,冲着这张脸她也不会拒绝吧!
这个想法只出现一秒钟,穆清就将它甩开了。
呸呸呸!想什么呢!
穆清啊穆清,你可是个女孩子啊!得矜持!
穆清深吸一口气,不再去看陆九辰,可殊不知她的一系列眼神举动都被陆九辰尽收眼底。
他的清儿就算失忆了,这贪美的本性没变。
幸好方才他出来时特意打扮了一番,否则要是邋里邋遢地见清儿,说不定都没有这效果。
“诸位神医既然来到此处想必都是有些本事的,但王爷的心疾颇重,若个个都来诊治只怕不妥,所以我们特意出了个题目,只有通过测试的人才能为王爷诊治!诸位可有意见?”凌一高声道。
“谨遵王爷命令!”众人齐声道。
紧接着凌一便将题目搬了出来,看着那躺在椅子上随时都会一命呜呼的人,众人都皱紧了眉头。
一些冲着陆九辰过来根本不会医术的女子更是手足无措。
“君子爱财,王爷理解有些人一时鬼迷心窍,现在没有把握者可以退出,去守卫那儿拿五十两银子做辛苦费。
若是测试开始再被发现有滥竽充数者,可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
凌一的语气变冷了许多,一些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陆九辰的心疾多少年了也没能治愈,寻常大夫根本治不了,所以今天来这儿的人大多也只是想碰碰运气。
凌一都这么说了,即便是会写医术的人也已经有了离开的想法。
终于,有一个人踏出了这步:
“王爷,小的自认无能,先行告辞!”
一个男子匆忙退下,去门口拿了五十两银子便离开了。
有了第一个人带头,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拿了银子离开了,最后就剩穆清和另外一个老头子在了。
穆清本就不是为了银子来的,人少了她也方便办事。
只是站在她旁边的老者却是一脸不屑地看着她:
“小子,没本事就别在这儿强撑了,等会儿治不好被打出去可就尴尬了!”
穆清看了看左右,也没有别人啊,所以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穆清指着自己道:“你是在跟我说话?”
“不然呢?哼!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轻狂吗?看在你年纪不大的份上,老夫再提醒你一句,王爷的心疾可不是要不得病症吗,别以为学了几年医术就有多大本事了!”
老者不屑的语气让穆清的火噌得一下冒了上来,厉声道:
“老头儿,看在你年纪大的份上,我也提醒你一句,本事大小可不是用年龄衡量的,更不是靠嘴皮子!”
“哼!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老者冷哼一声,正准备上前诊脉,却被凌一拦住了。
面对凌一,老者可就没有方才那么豪橫了,连忙摆出一张笑脸道:
“凌大人,小人准备好了,可以开始诊治了!”
“诊治?呵~”
凌一鄙视地看着老者,别说他没几分本事,就算有那个本事,当着主子的面羞辱主母,主子也饶不了他。
早在老者开口第一句讽刺穆清时,陆九辰的眼刀子就在他身上没离开过。
可惜老者还是作死一样讽刺穆清,殊不知他能到这儿来都是因为穆清的缘故。
“摄政王府不容喧哗,更容不得你这样倚老卖老,眼高手低的人!滚吧!”凌一冷声道。
原本自信满满要去诊脉的老者瞬间蔫了:
“凌大人,我……我何曾喧哗!这分明是这小子羞辱于我啊!方才您也听到了他是怎么说的,他的声音可比我大多了,凭什么只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