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冤枉啊!皇上,民妇是太师府的小妾王氏,民妇有冤啊!”
芳姨娘拼了命地呼喊着扑过去,一番闹腾之下,士兵们也手忙脚乱起来。
赵嘉玉顿时慌了,正要跑过去制住芳姨娘,却不知被谁绊了一脚,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穆清瞧见这情况,不禁挑眉看向陆九辰。
陆九辰撇过头,一副跟我没关系的表情。
穆清不禁低笑,刚才是她二哥哥悄悄伸出脚绊了赵嘉玉,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在听见芳姨娘话中提到的事情时,皇上微微蹙眉:
“住手!”
众人立即停了手,赵嘉玉却不死心,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皇上,此人居心叵测,定是刺客,微臣这就将人拿下!”
“住手!”皇上怒道。
赵嘉玉咬牙停下来:“皇上,此人不可信啊!”
“朕让你住手,滚去一边!”皇上呵斥道。
赵嘉玉见此,和赵太师对视了一眼后只能退至一边。
“把她带过来!”皇上吩咐道。
芳姨娘闻言,直接跪着爬到皇上面前重重地磕了个响头:
“皇上,民妇王芳有冤情,求皇上为民妇做主!”
“王芳,你方才话中提到你是太师府的人?”
“回皇上,民妇是太师府的小妾王氏,民妇的儿子赵嘉诚正是赵太师的二子,赵嘉玉的弟弟。”
“你既然有冤情为何不找你夫君,而是冒死拦住朕?”
皇上心知其中必然涉及赵太师和赵嘉玉,但还是走着流程问了一遍。
“回皇上,民妇要告的正是赵太师和赵嘉玉,赵嘉玉和我儿子的小妾穆蓉私通,被我儿发现后便痛下杀手,将我儿推下楼致死。
赵太师为了包庇赵嘉玉,将我儿死讯封锁,还将民妇囚禁府里。民妇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此事赵家上下都能作证,求皇上为我儿做主啊!”
芳姨娘痛哭流涕,在场的百姓无不为之动容。
皇上眸光微闪,正欲问责时,便听赵太师道:
“大胆贱妇,竟敢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
芳姨娘怒瞪了一眼赵太师,随后看向皇上:
“皇上,民妇所言句句属实,那日有许多百姓都亲眼见到,赵家上下也都能作证,求皇上明察!”
皇上冷眼看向赵太师:
“太师,她说的可是真的?”
“回皇上,绝无此事啊!这贱妇的确是臣府上的小妾,可她一直心怀不轨,臣念她服侍臣多年,所以才未将她赶走,却不想她为了一己之私,竟要如此诬陷臣和嘉玉,皇上千万不可听信她的谗言啊!”
比起赵太师的解释,皇上更相信芳姨娘的话。
“王芳,你既然要告赵太师,那你可有证据?”
“皇上,证据就在赵家。我儿尸骨未寒,皇上尽可派人查探,还有那日客栈里的人,都可以为民妇作证!”芳姨娘含泪道。
皇上看了一眼旁边赵嘉玉,冷声道:
“赵将军,你可有何要解释的?”
“回皇上,臣……臣……”
赵嘉玉想说出实情,他的确是失手才误杀他弟弟的,他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可一旦他说了出来,他的官途便算是毁了,整个赵家也将毁在他手里。
思来想去,赵嘉玉垂眸咬牙道:
“臣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那日赵嘉诚和穆蓉在客栈发生争执,我正好路过。
就看见穆蓉失手将赵嘉诚推下楼去,而当时穆蓉性命垂危。
那楼并不高,臣以为赵嘉诚没事,所以就先将穆蓉送去医馆,谁知回来后才发现赵嘉诚已经死了!”
这些话是赵嘉玉早就编好的最符合当时情况的解释,就是为了以防不测。
当日的百姓只看见赵嘉诚从楼上摔下去,然后他抱着穆蓉走了出去。
具体的情况只有那天跟着赵嘉诚的几个下人清楚。
而白樱一早就把那些人处理了,所以赵嘉玉的谎话基本没有人可以戳穿。
但那又怎样,皇上的心里已经认定了赵嘉玉的罪。
他想借此打压赵家,所以不管事情真相如何,赵嘉玉的罪名铁定是会坐实了。
“陆九辰,将王芳带下去看好,待朕祭祀过后再行审问!”
皇上严肃地看着陆九辰,那意思显而易见。
他要借王芳打压赵家,所以这个人一定不能有事。
陆九辰自然明白皇上的意思,他也乐得给赵嘉玉找不痛快,当即便让人将王芳保护起来。
祖庙里旁人是没有资格进的,陆九辰和穆清也只是站在外面远远地看着。
“二哥哥,你说这次赵嘉玉会被判什么罪啊?”穆清低声道。
“轻则丢官,重则入狱。看皇上的意思应该是按重的处理了!”
“赵家可是太后的人,太后应该不会不帮他吧!”穆清蹙眉道。
陆九辰淡淡地勾唇:
“若是证据确凿,太后想帮恐怕都帮不了了。狗急了还会跳墙呢,更何况皇上急了!”
闻言,穆清禁不住噗嗤一笑:
“二哥哥,你这个比喻可真恰当!”
那边太后着急把皇上换了,这边太子巴不得他老子早点嗝屁,皇上自己的身体又废了。
这换作谁都得急啊!
太后手里的夜天川重病不起,皇上自然要趁机再削弱太后的势力。
谁让赵嘉玉好死不死地贴上来呢!
很快,祭祀之礼结束了,皇上和皇后还在里面,但众妃嫔皇子都出来了。
看着那几个才八九岁大的皇子,穆清微微叹了口气。
等夜天川死后,不知道哪个倒霉蛋要落入太后的魔爪呢!
正发愣时,夜肖宇走了过来:
“穆小姐!”
夜肖宇叫了一声穆清,随后顿了一下才跟陆九辰打招呼:
“陆大人!”
“宇王殿下有事吗?”陆九辰不动声色地将穆清拉到自己身后。
夜肖宇淡然一笑,掩住眼底的苦涩:“没事!听说陆大人的新府邸将成,恭喜大人落宅了!”
“明日便是乔迁宴,到时还请殿下光顾,来看看我与清儿的新房!”
陆九辰的话中满是示威之意,穆清却是疑惑地看着陆九辰:
“新房?”
“傻清儿,祖母已经把我的聘礼收了,不日我们便可成亲!”陆九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