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的吵嚷声。
徐阳的叫嚷声像是要穿透天花板一般袭来。
“再你妈的哔哔,你妈的一分钱都拿不到!”
冯雪气得捂着肚子扶桌子,低声哀求他。
“徐阳,你别闹了,好好给人家道个歉吧”
“我道什么歉,老子又没错,要不是这孙子冲过来,我会撞到他?”
“明明就是你闯红灯,撞到我孩子还倒打一耙,我已经报警了,你有本事到了警察局也这么硬气!”
警察局三个字一冒出来,徐阳的气焰就消下去了不少。
徐阳把冯雪拉到一边,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回过头来时,徐阳赔笑着道了歉,冯雪扣着手机,神色紧张地问,“这事儿算我们全责,您看多少钱能私了?”
对面开始还看在冯雪挺着个大肚子的样子,打算让他们赔点医药费就算了。
结果徐阳态度恶劣,不认错就算了,还骂人,把孩子奶奶都气得晕倒了,这下说什么都不可能私了了。
周赫跑过来找我,按着我的肩膀,上下检查了一遍:“哪里伤到了?”
我摇了摇头,看着进去的警察,弯起唇角,朝他笑了下。
“没事,就是撞到了头,医生检查过了,没什么伤口。”
周赫松了口气,我相信在这个时候,他是真的担心我。
甚至于,在接到我出车祸电话时,他都是火急火燎跑过来的。
只是他可以一边说着爱我,也可以一边和别的女人上床。
这并不冲突。
我踮起脚,伸手给他理了理跑得太急而乱了的衣领。
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想要冷笑的表情。
他脸上担忧的神情还没有退下去,拉着我的手,硬要去让医生开几个检查的单子。
还没走进科室,徐阳牵着冯雪的手从病房里出来了。
9.
我清晰地看到周赫越过我望向身后,眼神都变了。
他松开我的手。
迈开步子朝着冯雪走过去的瞬间,我拉了拉他的袖子。
“对了,你不知道,刚才就那个男人,开车撞了人家小孩,要不是对方家长看着他老婆挺着个大肚子,拿钱过来付医药费,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周赫像是瞬间被拉回了现实,嘴角无意识地抽了抽。
“是⋯⋯是吗。”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去,稍加点水就容易长成参天大树。
我知道周赫恨不得马上冲过去质问冯雪那个男人是谁,和她是什么关系。
周赫是个多疑且敏感的人,这样的性子得益于他自幼的成长环境。
他母亲三十岁才生下他,在那个崇尚者多子多福的年代,他的家庭条件只够将他抚养长大。
他的父母什么都不懂,却对他寄予厚望。
天真的以为自己儿子考出了乡镇那所初中,上了省重点,就半只脚越过龙门了。
周赫喝醉时跟我讲过,他上了高中才知道,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很大,不但有学习天赋上面的差距,还有家世背景上面的。
他是他们镇上唯一一个考上省重点的,他的父母逢人就夸他有出息。
往日低着头的父母挺直了腰杆,他们家的茅草屋像是渡上了一层金边似的耀眼。
他自己也努力,拼了命的学习,恨不得钻进书本里。
可事与愿违,省重点学生多,比他有天赋会学习的比比皆是,他在初中时还能名列前茅,可到了高中,连年级前五百都没有进去。
学习跟不上,班上的同学又不带他玩。
他像是蜗牛受到应激反应,把自己整个缩进了壳子里,卑微小心的保护着不受外界的伤害。
周赫跟我说,那是他人生里最痛苦的三年。
他从一个阳光开朗大男孩,变得小心翼翼又自卑敏感。
不然他也不会一毕业,什么都没有,就拉着我领证。
他知道有很多人追我,就算是并肩走在大街上,还是有不死心的人过来问我有没有男朋友。
10.
我不会让他如愿,拉着他的手去接女儿。
越是得不到解释,他就会越怀疑,怀疑冯雪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他的种。
到了晚上,吃完饭,周赫就坐不住了。
他拿着手机去了阳台,我在厨房洗碗,看到他说着话,眉头越皱越紧。
挂了电话后,他盯着手机屏幕看了足足半分钟。
然后又打了个电话。
过了两分钟,林柔给我发来消息。
“鱼儿上钩了。”
我故意让林柔在微信朋友圈发了条她收集前夫出轨证据时,那家私家侦探的联系方式。
周赫不知道那条朋友圈仅他可见。
我给侦探发了双倍的佣金,让他和我共享为周赫查到的信息。
那头迟迟没有回复,我才发现,之前给他发的转账都被退回来了。
到了半夜,我才收到回复。
“郑小姐,这件事我没权限做主。”
我问他谁有权限。
他回了两个字:“老板。”
我正在键盘上打字,让他把老板的联系方式给我。
没想到他直接甩过来个地址,让我要找他老板可以去这个地方。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会有人放着双倍的钱不赚的。
第二天我就按照导航,开车去他发给我的地址。
是家咖啡店。
我推门走进去,挂着的风铃应声而响。
店里除了店员就没别人了,可每张桌子上都摆着绽放的栀子花。
11.
我喜欢栀子花,刚结婚的时候还养过不少。
可是周赫花粉过敏,我只好把花全送给了街坊邻居。
店员给我端来杯柠檬水,我以为他送错了。
“我点的是卡布奇洛。”
店员笑盈盈望着我,解释道:“那个比较苦,您可能不会爱喝。”
我看向店员的眼神多了几分质疑,我确实不爱吃苦的东西,可他怎么会知道。
“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是我们老板说的。”
他让开半个身子。
我看到他身后,倚靠在吧台上,挑着一双桃花眼,双眸含笑望过来的人。
头顶灯光明亮,我被光晃了下眼。
再抬眼,他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伸出手指在我眼前打了个响指。
“不认识了?”
我砸吧砸吧嘴,倒是真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
“沈俞白。”
他没变多少,看起来跟刚毕业那会差不多,眉宇间的依旧是那副冷淡梳理的模样。
“好久不见。”
他撑着下巴静静看了我一瞬,随后换了个姿势靠在沙发上。
“我听我下属说,你在收集你老公的出轨证据?”
我顿时觉得喝下去的柠檬水都变苦了。
沈俞白在大二时向我表白,那时我刚和周赫在一起,自然是拒绝了他。
被曾经拒绝的表白对象戳穿老公出轨,我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点了点头。
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像是想跟我说什么。
可看了我好一会儿,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当着我的面打了个电话。
“行了。”
我拿起包准备走。
他坐在椅子上,叫住我。
“郑萱,你什么时候离婚了知会我一声。”
我不明所以地望着他,满脸的问号。
以他的条件和姿色,我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他是对我余情未了。
他撑着桌子站起来,一米八七的个子,肩宽腿长。
走到我面前站定,我瞬间矮了一截,只能仰头看他。
他低下头来俯视我,认真道,“这次我不会再晚一步了。”
直到走出咖啡店,我才骤然反应过来,沈俞白指的是他大学时给我表白晚了一步。
那时我要是没和周赫在一起,会接受沈俞白的表白吗?
我不知道,过去的事情,做再多假设都没用,改变不了什么。
能抓住的只有现在,能改变的也只是未来。
12.
连着好几天,周赫都没再去冯雪家。
我知道他是想看看自己不在的时候,冯雪有没有背着他跟前男友纠缠不清。
经过半个月的调查。
我可以笃定冯雪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周赫的。
可是不妨碍周赫会起疑心,我只需要在他怀疑的种子上浇点水。
这几天,徐阳就像是被人提前打了招呼一样,没有再去冯雪家。
我不是会傻不愣登等待上天眷顾,机会降临的人。
跟周赫相处的每一秒我都觉得无比恶心,我迫不及待想让他为自己的出轨付出代价。
没有机会,我就创造机会。
我让人在徐阳喝的酒里面加了点东西,又出钱让他的牌友送他去冯雪住的公寓。
徐阳前脚踏进冯雪的公寓,不到半个小时,周赫就接到私家侦探的电话。
他着急的把衣服扣子都扣错了,“老婆,公司有点急事,我得回公司处理一下。”
公司是我跟他一起创立的,什么业务会让老板大半夜去处理。
他心急如焚的恨不得立马冲到冯雪的公寓里,连借口编的如此撇脚都顾不上了。
我没有提出半点作为妻子该有的质疑,温柔地给他扣好扣子,叮嘱他晚上开车注意安全。
他眼里急的都要冒火了,自然没心情听我的话。
我正窝在沙发上吃西瓜,医院给我打来电话。
周赫的车子撞到防护栏,额头上破了好大一条口子,人还在医院输液没醒。
我顿时觉得嘴里的西瓜不甜了,好不容易出了个车祸。
怎么没有撞死他?
不过他还不是死的时候。
要是他死了,冯雪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按照法律,她一个小三的孩子还得分我和女儿的遗产。
我慢悠悠穿上外套,开车去了医院。
下车时,收到侦探的消息。
周赫醒了。
我脱下外套,把柔顺的头发抓乱,慌慌张张跑进医院大门。
周赫是在回来的路上出的车祸。
看来我安排的一出大戏没有让他失望,不然如此惜命的他怎么会撞上防护栏呢?
我跑到他的病床前,心疼地眼泪直流,恨不得出车祸,受伤躺在床上的是我。
周围的病人都羡慕他娶了个好媳妇。
周赫抓着我的手,活像是落水的人抓到一棵浮木,舍不得松开。
“老婆,还是你好。”
我听到他在我耳边说这句话,面上安慰着他,心里只觉得讽刺。
13.
冯雪没过两天就从公寓里搬了出去。
只是我没想到她会找上我。
“我怀的是周赫的孩子。”
她直截了当地开口,我淡淡抿了口咖啡。
“你怀的周赫的孩子,来找我做什么呢?去找他啊。”
她拿出每个小三都会说的经典语录。
“我和周赫是真心相爱的,我不在意名分,不要求你和他离婚,只是想让你们接受我的孩子,你也有孩子,作为母亲,你应该能共情,至少孩子是无辜的。”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我可没道德败坏到跟小三共情,至于你说的无辜的孩子⋯⋯”
杯子落在桌子上,砸出细碎的声响。
我骤然起身,按着桌子,凑到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
“你怎么确定,你肚子里的孩子,会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上?”
冯雪脸色发白,警惕的抬眸看着我,死死捂着肚子。
我淡淡扯了扯嘴角,不过是吓吓她。
在她的孩子生下来之前,我会拿回属于我的财产,带着女儿远走高飞。
我把提前准备好的两条杠的验孕棒放在洗漱台。
周赫洗到一半,裤子都没穿就跑了出来。
手举着验孕棒,激动地话都说不清楚,“老婆,这⋯⋯这⋯⋯”
我低头作娇羞状,从包里掏出孕检单。
“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没想到被你发现了,医生说有三个月了,是个男孩⋯⋯”
话刚说完,他就把我抱起来,高兴地打算转几圈。
可惜他常年不锻炼,抱了两次才把我抱起来。
哪怕我才九十斤,他也十分费劲,更别提转圈了。
我装作没看到他尴尬样子,扯开话题。
“给妈报个喜吧,她不是一直想要个孙子吗?”
周赫没想到我如此通情达理,非但不介意他妈妈之前因为我生了女儿的轻视,反而主动提起给家里报喜。
高兴地低头在我脸上亲了两口,转过身就拿起手机给家里打了电话。
我趁着他在打电话,去浴室把脸重重的搓了一遍,特别是被他亲过的地方。
14.
周赫的父母第二天就提着一大堆东西过来了。
据说还赶了最早的一班火车。
见到我哪眼睛就亮了起来,一改之前的态度。
拉着我的手,一口一个“萱萱”的叫着,比我亲妈都叫亲热。
她带来的东西堆了大半个客厅,有土鸡蛋,清理好的土鸡,还有不少营养品。
这些都是我在怀女儿时没有的。
我也很清楚,这些他们舍不得拿出来的好东西,都不是给我的。
不过是因为我肚子里怀了个带把的,他们才把我当亲闺女一样。
我没提之前的事情,表面上做足了面子。
怀了孕都没有落下给周赫做一日三餐,还出钱给他父母买衣服,俨然一副任劳任怨好儿媳的模样。
婆婆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慈祥,真的以为我跟他们那里的家庭主妇一样。
自己不吃不喝,任劳任怨以丈夫为尊,一辈子就围绕着丈夫和孩子转。
我和周赫商量着换一套房子,用他的父母做幌子。
“爸和妈来,每次都只能挤在储物间,我心里很过意不去,恨不得我们俩去打地铺,让他们来住主卧。”
周赫感动坏了。
我不但不计前嫌让他的父母住了过来,还比他这个儿子都要心疼他的父母。
算了算存款,周赫计划在是市中心买一套大平层。
四居室,比我们现在住的地方要大上两倍。
听到要换房子,他父母起先是不同意,后来听说是为了能让他们进来住,硬是掏空了所有的积蓄来帮一把。
房子的事情刚落实好,我就给周赫送了份礼物。
15.
周赫着急忙慌跑回家,主动跪在我的面前认错。
我坐在沙发上,摆在面前桌子上的是他牵着冯雪的手逛街的照片。
周赫抓着我的手,眼泪流了一脸。
“老婆,你听我解释,我跟她什么都没有⋯⋯”
我拿起照片丢他脸上。
“肚子都这么大了,你跟我说没有什么?”
周赫静默了几秒,抓着我的裙角,脖子上的红蔓延到脸上。
“她怀的根本不是我的孩子!”
周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我解释,见我别过脸去不理他。
他一股脑把过错全推到冯雪身上。
“都是她勾引我的!那天公司聚餐,我喝醉了,意识不清醒,她明知道我有老婆,还恬不知耻爬上我的床,我以为她是你,所以才犯下了错⋯⋯”
“呵。”
我冷笑一声。
“你是喝醉了又不是死了,没有意识会有力气把人给上了?”
我懒得和他争辩,走到这一步,我们是不可能再回去了。
知道他出轨后再跟他相处的每一天我都觉得无比煎熬,每一次肌肤相贴我都觉得如蛆附骨般恶心。
拉开抽屉,把签了字的离婚协议甩给他。
“离婚,签字吧。”
16.
周赫不同意离婚,一遍又一遍的向我认错,跪在地板上扇自己的巴掌。
我看着他这幅模样,胃里涌上一阵酸涩。
相恋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在这一刻却让我恶心到想吐。
不过我忍住了,捂着心口,眼睛翻过去,几乎要被他气晕过去的样子。
周赫赶紧起来扶着我坐下。
我有气无力的靠在沙发脊背上,望向他的眼神除了失望再无别的。
他知道我性子倔,认定了的事情,不论对错都不会变。
我拿出了离婚协议,就一定会和他离婚。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周赫目光沉沉的看向我的肚子,捏起拳头又松开。
“你会留下孩子的吧?”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以为我会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和他复婚。
他知道我刀子嘴豆腐心,面上好强,实际上容易心软,就像他的父母明明不喜欢女儿,可每逢过年见到他们,我都会让女儿喊爷爷奶奶。
他利用了这一点,赌我不忍心孩子出生就没有爸爸。
我的手抚上肚子,叹了口气。
“孩子没有错,我会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
周赫松了口气,这才肯动手签下离婚协议。
他出轨有错在先,孩子和一大笔资产都会转到我名下。
可按照法律规定,他并不会净身出户。
周赫为了补偿我,主动选择了净身出户,分文都没有拿走,钱和房产都给了我。
他以为我会感动,假以时日,他在孩子出生时再来做做好丈夫,好爸爸的样子,我就会原谅他暂时的脱轨。
周赫还是不够了解我。
我这人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别说他是跟别的女人睡了,就算是他精神出轨了,我不会要了。
男人不自爱,就像是烂白菜。
我又不是收垃圾的,为什么要去捡个破烂?
17.
我变卖了才市中心那套房,拿着钱,带着女儿踏上了去往W国的旅程。
上飞机前,我给周赫发了条消息。
我不会再回国了,也不介意把假孕这件事告诉周赫。
周赫知道真相后,换了好几个号码打过来。
无一例外都是骂我的。
我拔掉电话卡,折断丢进垃圾桶。
连带着丢掉过去八年,误以为幸福美好的回忆。
踏上飞机的那一刻,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落了地,我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自由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迎接属于我的新生。
我戴上耳机,听着舒缓的音乐,闭着眼睛打算睡一觉。
眼睛才闭上,耳机就被人扯掉了。
我转过头,正对上一双笑眼盈盈的眸子。
“小骗子,帮了你这么大忙,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准备跑路?”
女儿眨巴着大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沈俞白。
问我,“妈妈,这个帅哥哥是谁啊?”
沈俞白捏了捏女儿的脸。
“乖,叫叔叔,不然乱辈分了。”
18.
再次听到周赫的消息是在半年后。
当初买的那套房几乎花光了周赫和他父母所有的积蓄。
可他还有个公司养着,生活过得有滋有味的。
只是没过两个月,冯雪的父母就拉着一堆亲戚去他公司闹事。
堵在周赫的家门口,要他给个说法。
冯雪在两家人拉扯下,没有护住肚子的孩子,摔下楼梯流产了。
周赫原本就怀疑冯雪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这下流产了,死无对证,任由冯雪家里人再闹,都不可能对冯雪负责。
冯雪的父母气不过,自家黄花大闺女被糟蹋了,还流产了。
这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天天没事就跑到周赫的家里要他娶冯雪。
周赫不可能要一个跟前男友纠缠不清的女人。
他这个人虚荣又自私,自己可以在外面养情妇,可要是妻子跟别的男人发生过关系,他立马就甩脸子不要了。
周赫的左邻右舍不堪其扰,报了警。
警察来把一堆人带到警局,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说周赫强奸。
冯雪的名声彻底臭了,毕业不到一年就勾搭上周赫,没上班在家待孕,没有一点工作经验。
她在大城市里待不下去,去求了周赫好几次都被赶了出来。
警察问她,周赫是不是有强迫她发生性关系的行为。
冯雪破罐子破摔,扯着脖子说周赫就是强奸了她。
周赫跪在地上,向我解释说喝醉了酒才和冯雪发生了关系。
这件事里有一半是真的。
他是真的喝了酒,只是没有喝醉。
我才知道,他们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周赫时不时就让冯雪去他的办公室。
冯雪一个实习生,自有主管来带。
哪里犯得着在工作上跟周赫这个老板有什么过多的接触。
时间长了,公司里面就有眼尖的人看出来了。
那次团建,有人故意给冯雪灌酒,她不胜酒力,没喝几杯就倒了。
同样喝了几杯酒,又早有那个心思的周赫,自然是趁刺机会把想做的都做了。
我听得有点无聊了,扬手打断林柔的讲话。
打了个哈欠,“讲重点。”
沈俞白把剥好的荔枝放到盘子里,满满的一盘子荔枝端到我的面前。
林柔揶揄的“咿”了一声,继续道,“结果就是这死出轨男喜提三年零五个月的牢狱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