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说得分外认真:“沐式微才舍不得甩了我。”
庄园摇头,叹气道:“顾先生这话还是别说得太早!就您现在女朋友被纪委带走您还无动于衷的状态,我看啊,她对你再深的爱也会被耗尽!”
顾晨本就言语不多,在外人面前不喜欢多作解释。
所以,此刻他直接无视了庄园的话,径直上楼了。
邓俣喊他,“客人还没走,你怎么就上楼了?”
顾晨脚步不停,淡淡道:“你们俩走的时候记得帮我把门关好。”
庄园:……
邓俣:……
邓俣看了庄园一眼,建议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庄园翻了个白眼,拒绝道:“我开了车。”
“我们很久没有好好谈谈了。园园,你还要和我冷战多久?”
“这不是冷战,邓俣你还没有弄清楚状况吗?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如果你还想在和我见面的时候保存一些体面,我劝你别惹我!”
“没有任何关系?你确定?”邓俣朝她走近了一步。
两人此刻的距离非常危险。
庄园后退了一步,冷眼看着他:“我很确定!”
“我不同意!凭什么你单方面说分手我就要答应?开始是我们俩一起开始的,结束也得要两个人都同意才行!”
庄园耸肩,调侃道:“你所说的开始是从我们第一次上床来算的吗?”
邓俣咬牙,“你非得这么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难道不是吗?做都做了还怕说出来?邓俣,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就当我是炮友,现在这个炮友不想做了,你去找别人不就好了?相信我,死缠烂打真的不适合你!”
邓俣又逼近了几步,直到将庄园逼得无路可退。
他双臂伸长了,撑在她身体两侧,从远处看就像是把她拥入了怀抱。
邓俣一字一句缓缓地说:“你再说一遍,让我当你是什么?”
庄园不为所动,丝毫没有被男人禁锢的恐慌,她镇定地让邓俣无比失落。
她重复道:“我们只是炮友!”
邓俣的右手猛然捶打着墙壁,他在她耳边低吼道:“好,既然是炮友,那你开个价,现在就陪我。”
庄园好看的眉毛微微蹙了起来,她含笑道:“你觉得庄氏集团的大小姐会缺钱?”
“钱总是多多益善。”
“我怕你出不起!”
“说出来听听。”
“无价!”
邓俣冷笑,忽然攥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外拖。
庄园挣扎着,不耐烦道:“你能不能别发疯了?差不多就行了,不是每个人都有时间陪你邓总玩这些浪费时间的戏码!”
“浪费时间?戏码?好,庄园,既然我在你心里是这番模样,那我如果不这么做还真就对不起我们相识的这二十多年了!”邓俣气得额上青筋都迸了出来。
他不再开口,一路沉默、不容反驳地将庄园塞进了自己座驾的副驾驶。
车笔直朝着繁华街道而去。
夜幕深沉,霓虹阵阵,大城市的夜晚向来少不了喧嚣热辣。
邓俣将车驶入Venus酒吧的地下停车场。
男人下车,绕到副驾驶,拉开车门,冷冷道:“下车!”
庄园不动,直白地眼神落在他身上,“我今天还要回家熬论文。”
“下车!”
“我不喝酒!”
邓俣扯了扯领带,神色染上几分不耐,他第三次说着:“下车!”
庄园也来了脾气,吼道:“你发什么神经?抽风了是不是?真病了就去找医生,你拖着我干什么?”
邓俣耐性尽失,伸手大力将女人扯下了座位。
他身手虽然不及顾晨和沐式微,但对付庄园这种没什么战斗力的女人还是绰绰有余。
毕竟,在体力一事上,男人和女人有着天生的差距。
邓俣将庄园带到了888包厢。
邓俣点了满桌子的烈酒,并且赶走了服务员。
包厢里只有他和庄园两人。
庄园生着气,一进包厢就窝在角落不说话。
邓俣心中更是有气,他自顾自地开了一瓶酒,一口气灌了下去。
男人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包厢里显得格外清晰。
庄园莫名觉得很烦躁。
喝到第三瓶的时候,庄园终于开了口:“你别喝了!”
“怎么,炮友还管我喝酒?”
庄园蹙眉,“身体是你自己的,如果你自己都不爱惜,谁会爱惜?”
“我要继续喝你会担心吗?”
“神经病!你爱喝不喝,我先走了!”庄园拿起链条包就站了起来。
她绕过邓俣,从桌子的另一侧往房门的方向走。
就在她右手握住门把的时候,一双带着强硬态度的手将她圈住。
紧接着,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扑面而来的全是强烈的男性气息。
庄园撇过脸,故意屏住呼吸。
邓俣捏了捏她的脸,开口时气息里满是酒意,声音像是在沙里磨过似的:“你不怕憋死吗?”
“那你就离我远点!”
“离你远点?”邓俣在昏暗的灯光中打量着庄园,他摇头,“你是园园,我怎么可能离你远点?我做梦都希望离你近一点,再近一点,最好没有距离,最好负距离。”
庄园气得脸都烧了起来,她捶打着邓俣,骂道:“你个色胚子!”
“我爱你,我怎么就是色胚子了?你去问问顾晨,我就不信他不想和沐式微负距离!”
庄园呼出一口浊气,“你醉了!”
“我没醉!我知道你是园园啊,是我最爱的园园!”
“你果然醉了!”
如果没醉,邓俣怎么会说出和事实完全不符的话来呢?
她亲耳听到他说过他最爱的女人是他的青梅竹马,是他在幼儿园认识的小姑娘,不是她庄园。
邓俣固执地说自己没有醉。
庄园也不想费力气和一个醉鬼讲道理。
她想从醉鬼怀中挣脱,可不曾想醉了的邓俣力气比清醒时候还要大。
庄园妥协道:“你放开我,我陪你喝酒!”
“真的吗?”
“真的!反正我也打不过你,你不用担心我会跑。”
邓俣盯着她看了半晌,直看得庄园毛骨悚然。
终于,邓俣点头,递给她一瓶酒。
庄园闻着就觉得辣,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这么刺激的味道。
在邓俣的目光注视下,庄园如英勇就义般喝了一大口。
酒水入喉,她猛烈地咳嗽,呛出了眼泪。
邓俣蹙眉,放下酒瓶,将她搂紧怀中,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不能喝酒为什么不说?”
“不是你要我陪你喝酒的吗?”
“我没有!是你主动说陪我喝酒。”
“你……咳咳咳,邓俣,你这个时候让让我会死吗?”
“不会!你喝酒难受我才会死!”
庄园震惊地抬起头,看到邓俣那双发红的眼睛闪着迷离的神色。
她呼出一口气,心想:果然是醉了啊!
没想到醉了倒是会说情话了。
她打趣道:“为什么我喝酒难受你会死?”
“我爱你。”
“你爱我什么?”
“爱你的一切。”
“这个答案也太不走心了。”
“我爱你!”
“别说了。”
“我爱你!”
“我让你别说了,我头疼!”
她话音刚落,温热的指腹就落在了她的太阳穴处。
邓俣慢慢地揉捏着,力道适中,倒是缓解了她的不适。
庄园一边享受着一边说:“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遇到属于我的帅气蝎啊?”
“嗯?”
“我身边对爱情最执着的人就是式微,我和她虽然是知己挚友,但我也常常不能完全理解她怎么就能爱一个可能永远回不来的人那么多年。有时候我会劝她放弃,但其实我很羡慕她。因为她有那么一个人去爱,她的心就是满的,她不会感到孤独,并且那份爱会激励着她不断前行,让她发光发热,璀璨夺目。我也想体会一下她那种感觉,那种她口中很爱很爱一个人的感觉。”
庄园陷入自己的情绪,完全没有发现邓俣的眸色正在不断地加深。
她仍在说着:“邓俣,你应该也知道那种感觉吧?有时候和式微闲聊,我真的怀疑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你说可笑不可笑?”
庄园鬼使神差地拿起酒瓶,毫不含糊地灌入了一大口。
“其实美国的导师早就催我回去了,是我一直拖着不想走。我不想回到那个孤零零的地方,我不想在还没有找到爱的时候就见惯了性,你知道我宿舍下铺的那个金发姑娘经常半夜带男人回去,床板吱呀作响扰得我根本无法入睡……我……唔唔唔”
她话未说完就被邓俣压在了沙发上。
男人狭长的桃花眼此刻遍布了红血丝,眼神阴鹜得就像是饿了半个月的野兽。
……
江州市公安局凌海区分局。
小会议里,沐式微一人坐在一边,纪委的三名工作人员则坐在对面。
纪委的人问:“沐警官,你因伤请假,没有上班。请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消防大队的讯问室里?”
沐式微反问道:“难道休息时间遇到警情,我应该视而不见?”
纪委的人脸色微变,沉声道:“你不要扭曲我的意思。我在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消防大队的讯问室里?你并不是消防大队的人。如果不是你强行进去,那便是成队有意放水。”
沐式微斩钉截铁道:“是我坚持要进去的,因为我参与了抓捕凶手的行动,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参与讯问。”
“嗯,那我再请问沐警官,你是不是因为受害人是你男朋友的爷爷奶奶,所以你才对这个案子有着超乎寻常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