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借你吉言了,快里面请吧。”
美妇人眼瞳的颜色很特殊,是淡淡的蓝光紫,虽然色彩有点杂驳,可依旧是很稀有的。
被唤作“程夫人”的女人满眼艳羡地瞧着美妇人身上的那款高奢限定版礼服。
她心中虽然充满嫉妒,表面上却不敢展现丝毫。
只见她满脸堆笑的对美妇人阿谀奉承道:“尉迟夫人,今儿是尉迟贤侄的好日子,一点薄礼不成敬意。”程夫人偷偷的往尉迟夫人的怀中塞了一张支票,满脸的讨好,“这往后啊,我们程氏只怕还要劳烦尉迟老爷多多照拂!”
“呵呵,是啊,尉迟夫人,恭喜恭喜!只是可惜了,令郎如今名草有主,我那尚未成年的女儿却是错过了一桩如此大好的良缘与尉迟贤侄结缔!”
眼看着程夫人主动讨好尉迟夫人,其余的几位富豪夫人们也都不甘示弱地开始争相巴结被围在中央的那名美妇。
美妇一脸得意的笑容,正准备一一回应各位夫人们的美意。
不远处,一道颀长而又俊美的身影却逐渐朝着夫人们的圈子走来。
“母亲。”
男人宛若大提琴般的性感嗓音由远及近。
夫人们耳边传来这道嗓音时,脊背僵硬,脸上的笑容瞬间便戛然而止。
只见来人一头及肩墨发,鬓边两缕不听话的发丝正放荡不羁地垂挂在他棱角分明的脸颊边上,微微笑着时,竟衬托得那张本就人神共愤的面庞更加的深邃,蛊惑人心。
“呵……呵呵,原、原来是尉迟大少爷啊,久闻大名了。”程夫人第一个反应过来。
当她一眼撞进了来人那双冰冷到几近妖异的紫色瞳孔时,程夫人整个身躯瞬间如坠冰窟。
“那个,尉迟夫人呐,那、那先这样吧,我、我们就不打扰您宴客了,黎夫人,要不咱们一同去找齐夫人聊聊?”
旁边脸色早已经变得不是人色的黎夫人马上尴尬的随着附和:“也……也好。”
“那尉迟夫人,我们就先告辞了。”
简单说完,几位夫人们匆匆忙忙地相携逃离现场。
尉迟夫人脸上原本挂着的笑容瞬间变冷。
她回身,反射杂驳紫色的瞳眸瞬间眯起。
“啊祭,你怎么来了?”
那张美艳的浓颜系面庞上明显透着抹不悦道:
“今天恭明大婚,老爷不是告诉你,要你坐镇公司,不用来参加婚礼的吗?”
尉迟夫人没想到她这位继子竟这般不听话。
反观被尉迟夫人冷言训斥的尉迟祭却只是不慌不忙地微微一笑,俊美的容颜波澜不惊:“母亲,明弟大婚,我这个当哥哥的怎么可能不来参加呢?”
“何况,我若是不来,尉迟财阀的那些老家伙们怕是又要多想了。”
尉迟祭寓意深长道。
尉迟夫人听此,当即恨得咬牙切齿。
她脸上的不快一晃而过。
“也罢!”随后,尉迟夫人不知道想到什么,竟很快调整好心态,讽刺得别了眼尉迟祭,冷道:“既然你来了,那就留下吧。反正,”尉迟夫人掩唇,眼帘微垂,“有你在,我也省了与那些攀关系的夫人们寒暄,省时又省力。”
说完,她哼一声,十分傲慢地与尉迟祭擦肩而过。
尉迟祭的面色瞬间变得无比阴冷。
“大少爷,您要的东西送来了。”
待尉迟夫人高抬下颌离去,尉迟祭的身后悄无声息地走来一名男服务生。
尉迟祭纯粹紫色的瞳眸看着男服务生手掌心中的那份文件,他原本紧抿成一条直线的性感双唇瞬间舒展开。
“知道怎么做吗?”
冰冷的目光睨着男服务生,透着一缕杀气。
男服务生见状,顿时面色苍白地低下头应了声“是”。
不远处,这会儿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几位夫人们瞧见尉迟祭的脸色不好,皆心有余悸。
黎夫人不满地看向程夫人,埋怨:“程夫人啊,今天,程总不是让人打听了,说了这位不会来的吗,怎么会突然间变卦了?”
早知道尉迟祭会来,她就不会亲自参加这场无关痛痒的宴会。
程夫人听了,一脸窘迫,“谁、谁知道那瘟神竟临时变卦!不过,黎夫人啊,我前几日才刚刚听闻,您家的闺女可是为了见这位活阎王一面,挣了命的在家好生闹了一段时日……”
黎夫人没想到家里的丑闻这么快就传散开,她脸色瞬间变了样。
瞧着周围的妇人们都用耐人寻味的目光扫着她,她赶紧慌张解释:“哎,还不是那瘟神天生一张魅惑众生的样貌,我闺女不过是在头些日子的宴会上见过这瘟神一面,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才会对他过目不忘的。”
其余的几位夫人似乎深有同感。
当下,几人皆无可奈何地恨道:“哼,长得好又有什么用?将来,继承整个尉迟家的,还不是人家尉迟夫人的儿子。而这位啊,也只配给他人作嫁衣罢了!”
“咔嚓!”
尉迟祭手中的高脚杯毫无预警地碎了一地。
鲜血染满他的大掌。
“阿海!”
男人却只是羽睫微垂,无甚所谓的随便拿了块餐巾擦拭手掌心,冷着面容对手下吩咐:“记得明天一早,把我之前让人拍下的照片,分别给黎夫人与程夫人几人送去。”
“是,少爷。”
阿海对着那边冷笑一声,说道:“您放心吧,我保证,明儿一早绝对‘药到病除’。”
男人这才满意地勾起唇角。
妖异的紫眸顺势抬起,目光晦暗地扫了眼宴会厅中唯一的那块大屏幕,他冷峻的容颜瞬间染上一抹腥味。
……
与此同时,位于整个云城寸土寸金的釜山别墅林最深处。
一栋占地足足有上万公顷的豪华别墅园内,主楼最顶层,最中央的那间房中,一阵阵病恹恹的咳嗽声正不断地从房间内溢出。
管家赜叔站在门口踟躇几秒,待门内的咳嗽声音暂缓,他才默默叹气,对里面的人说道:“二少爷,婚礼的时辰马上要到了,老爷让我来接您去宴会场。”
门内的卧室一片寂静。
直到一分钟后,坐在窗边轮椅上的青年才缓缓地睁开眼眸,露出一双略有杂质的紫色瞳孔。
“我知道了,赜叔。”
青年温声道:“你让司机小橙在楼下等我,我马上下去。”
说话间,他几度因身子骨太弱,忽然大喘气,而后又开始剧烈咳嗽。
管家赜叔站在门外,心都跟着里面的人在颤抖。
“二少爷,要不,还是让老奴进去伺候您吧!”
尉迟恭明却倔强道:“不用,我……我自己可以。”
他咬紧牙关,奋力地站起身,拄着拐杖,勉强能拉直身躯时,他忍不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那张温雅而又青涩的脸庞上,似乎对于能够自己站直身躯而感到万般欣喜。
随后,管家赜叔便听到门内传来了拐棍钝地的声音,以及房间内电梯按钮开启的“叮咚”声响。
赜叔站在门外许久,听着里面令人心酸的一声声响动,他终究还是不忍心让房间内的人失了面子。
赜叔哀叹道:“也罢,希望这次新来的少奶奶能成功让少爷的身子好起来吧。”
“阿嚏!”
酒店中,被突然提及的沈晏殊猛地打了个喷嚏!
这会儿,她人已经坐在了宴会厅附属的休息室,如同一尊傀儡那般,静默地等待着尉迟家派人接引。
然而,即将要跨入婚姻坟墓的沈晏殊,却并不好奇她未来的丈夫究竟生的何种模样。
她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目光微缩地紧盯着掌心那款千万级钻表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