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祭,碍事的人都走了,现在,你想说什么,快说!”
被病房内的烟雾呛得猛咳了两声,沈晏殊神色不耐烦地对窗边男人说道。
尉迟祭:“我以为,我来看你,你应该受宠若惊才对。”
沈晏殊冷哼一声:“呵,惊是有的,可是‘宠’……”她意味深长地扫了眼窗台花瓶中的百里香,微笑道:“我看祭少不妨有话直说吧。这样拐弯抹角的,还真不像你的作风。”
尉迟祭听闻沈晏殊半威胁,半试探的话,终于忍不住笑了,“沈小姐,果然够直爽。”
沈晏殊道:“跟你这种人,没必要装腔作势。反正,我什么德行,祭少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不是吗?”
“沈晏殊,你果然是个聪明人,不枉我帮你隐瞒了这花的秘密。”修长的指尖,仿佛爱抚女人胴体般,十分暧昧地刷过百里香的花瓣。
沈晏殊目光戒备地看着尉迟祭捻熄烟蒂,朝着她走来。
“尉迟祭,你究竟想干什么?要说话,离远些……”眼看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一米,沈晏殊不自觉地把身体朝着病床的里面挪动。
尉迟祭朝着沈晏殊伸出去的掌心,尴尬地停顿在半空中。几秒后,只见男人方才还意味深长的眸子,忽然间暗沉,夹带着些许不悦的强行将沈晏殊从病床的最里面拉扯出来,“本少还没嫌弃你脏,你何必避我如蛇蝎呢?”
沈晏殊奋力地挣扎了两下,不齿地朝着尉迟祭“啐”了声,“抱歉,我是人,不是鬼。阴阳不和,这很正常吧?”
尉迟祭眯眼。
沈晏殊冷笑道:“祭少如果不舒服,现在就可以离开。没人留你。”
尉迟祭:“沈晏殊,你这张嘴,也只有被封住的时候才让人觉得柔软美好。”说着,他状似要俯下身来,对沈晏殊做些什么。
沈晏殊心如死灰地闭上双眼。
“呵……”
哪想,尉迟祭却忽然间嘲弄得笑出声来,语气恶劣地靠在沈晏殊耳边道:“沈小姐不用害怕,本少对别的男人碰过的东西,其实并不是很感兴趣。如此肮脏,怎么配得上我亲自动手?”
“你!”
沈晏殊气到脸色铁青。
尉迟祭这才将她随手抛向病床,不再理会她嫌恶的眼神,语气冰冷道:“你会鬼谷一脉的璇玑游穴之术?”
沈晏殊急喘了几声,胸口的气息稍微平复下来,抬起头,目光警戒地看向尉迟祭,“我不会!”
尉迟祭冷哼一声,“你若是不会,于婉晴又怎么可能突然发疯?沈小姐该不会以为,你的小把戏,别人看不穿,我也看不透?”
沈晏殊抿唇,面对尉迟祭咄咄逼人的目光,却怎么都不肯承认,“哼,你看得透,看不透,又如何?我不会就是不会!我早就说过了,我不是什么鬼谷一脉的传人,祭少,别在我身上白费心机了!”
“是吗?”
尉迟祭忽然间大笑出声,“我想,沈氏很快会出现一些问题。届时,光凭着沈小姐一人力挽狂澜,只怕连根毛都剩不下。沈晏殊,你还是好好地考虑清楚,究竟如何回答我的话,才能让自己在这场交易中,稳占先机。”
半威胁,半警告地说完,尉迟祭幽紫色的瞳孔随性从沈晏殊苍白的脸上扫过,一如他来时的嚣张,走的时候,竟然也没有给沈晏殊任何回旋的机会。
“可恶!”
沈晏殊气恨地将病床边上,尉迟祭带来的所有慰问品全部都扫向地面。
“晏殊?”
随后赶来的尉迟恭明,看到病房内一片狼藉,赶忙吩咐翟娘几人帮忙打扫。
沈晏殊阴沉如水的面色,在看到尉迟恭明后,才终于好转,“……抱歉,我……我突然头疼,想喝水,却不小心把林湘他们带来的慰问品弄撒了一地。”
尉迟恭明得知原委,宠溺地帮沈晏殊盖上被子,笑道:“无妨,让翟姨他们把房间内的东西收拾好就是了。”
“对了,你说医院的饭菜难吃,我今天专门让翟姨做了你爱吃的鲈鱼粥,你趁热喝。”
“……谢谢。”
面对如此体贴的尉迟恭明,沈晏殊内心的愧疚越来越深了。
小橙打扫完房间,发现窗台上摆放着一盆很是新鲜的百里香,面露惊喜,“二少爷,赜叔,这个季节,百里香可不是随处可见的。没想到,沈氏居然有人能弄到这种花!”
边说,小橙一边抱着那盆花,很是稀罕地闻了闻。
赜叔听到小橙的话,目光却忽然间深了几许。
沈晏殊则是垂下头,暗中咬牙。表面上,她却是笑着对小橙道:“你喜欢,送你了。”说完,她又看向尉迟恭明撒娇似的要求,“我不喜欢百里香,你能不能帮我换回康乃馨?”
尉迟恭明还是第一次被沈晏殊撒娇似的哀求。只见那张温润如玉的雅隽面容上迅速飞来两团红晕。
“……好……好啊,我,我亲自去买。”说完,尉迟恭明便交代翟娘等人,好生照料沈晏殊。
他则亲自带着赜叔与小橙一起,帮沈晏殊买花。
“翟姨,这些东西我吃不下了,麻烦你帮忙把碗筷清洗一下。”眼见尉迟恭明被她支走,沈晏殊又对唯一留在房间的翟娘道。
翟娘见状,撇撇嘴,“好吧,那二少奶奶有什么吩咐,就直接按铃。”
“好。”
等到翟娘走后,沈晏殊立刻起身,去了病房的厕所,将门关严,“秋人,听到马上回话。”
“滋啦滋啦!”
几分钟后,眼看着翟娘要回来了,可是“秋人”那边依旧没有任何的回音。
沈晏殊不禁急了。
“坏女人,你又想干嘛?你想背着我主人出轨吗?你真是胆大包天,我要告诉主人你出轨,你出轨!”
心情烦躁不已的沈晏殊,正要以特殊的方法把“秋人”叫出来,谁知,手腕上的腕表却忽然从沉睡的状态中醒来!
沈晏殊看着腕表表盘上上蹿下跳的某只怪胎,她原本焦虑的心,竟奇迹一般的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