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过。
发现尉迟恭明已经彻底地被迷晕,模样看起来就跟睡着没两样,沈晏殊这才主动凑近,仔细地打量他。
“咦?中毒?”
很快,她便发现,尉迟恭明的眉心与眼睑下方,居然隐约的透着一丝不太正常的紫黑色!
这哪里是溺水的征兆?
想到这些有权有势的家族内部,为了争夺家产,都会存在不少这样那样的矛盾……沈晏殊不由叹气。
“谁?”
然而,就在她从腰间隐藏的针匣中,取出惯用的银针,打算暂时帮尉迟恭明稳定体内的毒素,令其不再扩散。
房门处,细微的空气流动,却是令沈晏殊原本一气呵成的动作愕然地僵在半空中。
她会医术的事情,绝对不能现在曝光。
“弟妹,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低沉、玩味儿,却莫名让人脊背发寒的冰冷嗓音,却突兀地从沈晏殊的背后响起。
沈晏殊毛骨悚然。
她下意识地下意识地想要收起指间的银针,重新伪装成怯弱、受气包似的沈家大小姐。
哪想,下一秒,一双有力的大掌却已经肆无忌惮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并且,借着力量与位置的优势,来人居然三两下便将她整个人从沙发前拉扯到墙边,就那般凶悍地附在她身上!
“你是谁,要做什么?”
沈晏殊见藏是藏不住了。
她气愤地抬起眼眸,欲破口大骂。
一双幽暗、如同紫色宝石般的眸子却瞬间闯入她的视线!
美!
很美!
眼前的这张脸,虽然冷,但却美得令人心惊。
而男人柔软丝滑的及肩墨发此刻因他剧烈的动作,已经乱了,正随性地耷在他轮廓分明的脸颊两侧。
他性感的薄唇微微开启。
一丝丝醉人的酒香正不断从他整齐皓白的齿间溢出。
沈晏殊看清楚了来人的长相,发现他的手掌竟然不要脸的正朝着她的腰间探去……
“混蛋!”
沈晏殊顿时羞愤地抬起脚,想要给面前男人来个断子绝孙踢!
谁知,男人却突然笑得迷人。
他只是稍微换了个姿势,便已经用最为羞耻的动作,将沈晏殊的反抗再次压下。
“沈小姐,你都嫁给我弟弟了,却不知道我是谁,还骂我是混蛋,你跟大哥打招呼的方式,就这么特别吗?”
感受到男人的腿现在所处的位置,沈晏殊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脸色爆红,想着男人方才的话语,却忍不住咂舌,“你、你是尉迟祭?”
尉迟恭明的大哥,不就只有传闻中那个混吃等死,不被尉迟家族看重的废物,尉迟祭吗?
尉迟祭见沈晏殊终于猜到他的身份,他幽紫色的瞳孔一眯,笑意瞬间从勾人的唇角流淌开。
“还好,你这女人还没笨到家。”说话间,男人已经利落地撕开了沈晏殊的衣裙。在她几乎以为,尉迟祭要对她做些下流无耻的事情时,男人却只是靠在她的耳际,诡异地弯起唇角,说了句“别动”。
而后,沈晏殊便亲眼看到,他修长的指,竟动作比她还利落地将原本被她捏在指间的银针又收回到了她腰间的针匣内。
沈晏殊:“……”
看着这一幕,她整颗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身体也跟着不自觉地发软。
“记住,在这个家,多余的事,别做。不该看的、别看,不该管的,也不要管。否则,”男人笑的阴森,“你会死得很难看。”说完,也没管沈晏殊的脸色有多阴沉,尉迟祭居然就这般从容离去。
而沈晏殊后知后觉自己被羞辱,想要冲过去找回场子时。她抬起的眼眸,却刚好看到,尉迟祭从西装口袋掏出的另一只手的手腕处,居然同她戴了一样的手表!
“难道……”
一种更加可怕的想法,转眼便从沈晏殊的心底,如同水草一样的疯狂生长起来。
而她下意识跨出的脚步,也因为方才的那一番折腾,居然十分狼狈地踉跄了下,紧跟着,她整个身子竟然也当场倒地。
“可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秋人”,这回老娘可要被你害惨了。”怔怔然盯着自己发软的腿,颤抖的手。
回想方才见到那人的模样,沈晏殊的内心,就像是洪水倒灌似的,居然此刻才感觉到了深渊一般的恐惧。
——
第二天,天刚亮,整个尉迟园便已经运作起来。
园区内园丁割草,修理花圃的声音“沙沙沙”地响着。清脆的鸟鸣声从窗外传来。
这座占地面积足足一万公顷的别墅园区,就仿佛是逐渐从可怕棺木中复活的僵尸,因为大自然的馈赠,又重新充满了生机。
“晏殊,你醒啦。刚好,翟姨来催促,说妈跟爸,要见我们。你随我一起。”
沈晏殊刚刚睁开眼。
她的额头处,布满冷汗。
昨天一整夜,她几乎都是在噩梦中度过。
梦里,一直有一双黑色的手掌,不断地拉扯着她,想要把她拉进地域……
“恭明,我怕。”想到那个人居然就是尉迟恭明的大哥!而她身为医者的身份,也已经在那个人的眼皮子底下曝光,沈晏殊没来由的有些恐惧,不想下楼。
至少,她现在还没有想到什么好的方法,能够解释,她为何会医术。而且,昨天晚上,她的真性情,已经暴露在那个男人的眼底。
可恶的尉迟祭,藏得好深。
尉迟恭明还以为,沈晏殊是害怕被尉迟夫人与尉迟老爷继续盘问昨天婚礼上的事。他下意识地看了眼沈晏殊手腕上的表,蹲下身,安抚,“放心,你手上戴着这款表的事情,我爸妈不会再过问。”
“那手帕……”
沈晏殊又担心道。
尉迟恭明温柔地抚摸她头发:“方帕我已经给了翟姨。翟姨知道怎么做。”说完,他轻咳两声,便拄着拐杖,朝着房间的电梯走去。
尉迟家为了方便尉迟恭明,在他的卧室内设置了上下楼的电梯。这样,尉迟恭明便随时都可以下楼走动,不需要爬楼梯。
而沈晏殊则咬紧牙关,紧紧地攥着她手腕上那款钻表。若非那个神秘人不许,她真的很想把这东西直接丢了。
【女人,敢摘下手表,你就完了。】这时,手腕上的钻石手表忽然发出“嘀嘀”两声。
一条令人愤慨的消息,再次传递到沈晏殊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