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祁遇回头了。
还有舒欣怡那张惊慌失措的脸，可能她也没想到她不过是为了出个气，还能惹出点别的事吧。
系统现在逮着我身体弱，可劲的折磨我。
骨骼错位的疼痛已经把小肚子的疼痛遮盖过去。
助理撑不住我，我们俩一起倒在地上。
我缩成了一团。
祁遇眉头紧锁，吩咐助理叫救护车。
他蹲在我面前，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颤抖：“姜念，你怎么了？”
“除了孩子，你是不还有别的事瞒着我？”
我被疼痛折磨的心烦，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一点：“跟你有什么关系？”
祁遇一愣，显然没想到我居然会怼他。
毕竟从结婚开始我基本上对他都是百依百顺，他说什么我做什么。
祁遇当即就站了起来。
“姜念，你不要不知好歹。”
我还想说什么，却觉得喉头一痒，一股热流又涌了上来。
“噗”。
木色的地板上，一滩鲜红的血迹格外显眼。
还是没能抗住疼痛，我闭上了眼睛。
恍然间我好像看见了祁遇那张惊慌失措的脸。
7
睁眼的时候，又是一抹熟悉的白色。
旁边输液架子上还挂着两袋点滴。
门被从外面推开。
祁遇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我醒了，他拉开陪护椅坐下，难得带了点温柔。
“身体不舒服怎么不告我？”
我平静地看着他：“跟你说有用吗？”
“孩子没了，你的心愿达成了，你开心吗祁遇？”
他一怔，讷讷地没开口。
不想看见他，我闭上了眼睛。
安静了许久，才传来祁遇的声音。
“对不起，我那天真的以为你在骗我。”
“毕竟你也没少骗我。”
我翻了个身，没再理他。
严格来讲，不算骗。
我在攻略祁遇身上下了好大功夫。
比如情人节时给他买了个手表，但是被我藏在蛋糕里。
他那天其实并不愿意回来。
我说有点工作上的事想跟他谈谈，他才回了家。
我把家里布置的很温馨。
做的几样拿手菜摆在餐桌上，点了几根蜡烛，中间还用玫瑰花瓣摆个了心的形状。
我以为他看到会很开心。
没想到他第一次对我发了脾气。
他掐着我的脖子，质问我：“这就是你说的工作上的事？”
“姜念，你骗人可真是有一套。”
濒临窒息感传来，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后来我才知道，舒欣怡跟祁遇提出分手时，舒欣怡也是这么布置的。
第二天醒来时，不出意外，祁遇没了身影。
我早就猜到了，毕竟昨晚上他手机一晚上都没消停。
我被吵得心烦，让他离开。
他倒是一脸平静地把手机关了静音，继续回复着消息。
却还声音轻柔地说：“快睡吧，我不走。”
我觉得无聊，转过身不再理他。
医生进来查房，还是上次那个医生。
依旧一脸严肃地看着我：“姜小姐，基于我个人经验，觉得你的身体已经撑到了极限，但是我还没有查出原因。”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又继续说道：“你身体本来就很差，现在又流了产，我的建议是在床上静养一段时间。”
我撇撇嘴，拒绝了医生的这个要求。
一共就剩最后几天，我可不想都浪费在病房里。
医生叹了口气：“我见过不听话的病人，但是没见过像你这样又倔又不听话的病人。”
我讨好地朝着医生呲了呲牙。
看着他在我的出院单上签了字。
刚走到医院大厅，就看到舒欣怡抱着祁遇不松手。
舒欣怡一脸悲伤：“祁哥，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真的只有你了。”
“我们也可以有孩子的，我也可以给你生孩子。”
“你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祁哥，你跟姜念离婚好不好？我当你老婆。”
祁遇的手慢慢顺着舒欣怡的头发，长叹一声：“欣怡，我会和姜念离婚，但是需要再等等，好不好？”
“她现在刚没了孩子，身体也很虚弱，等她稍微养好一点我就跟她离婚，让她离开。”
穿堂风从医院大厅吹过，吹的我浑身冰冷。
原来我不仅没了孩子，甚至连家都没有了。
我跟这个世界的联系越来越少了。
好样的，祁遇。
我不知道怎么回的家。
等我回过神，祁遇已经站在了我面前。
我第一板着脸跟他说话：“祁遇，我们谈谈吧。”
祁遇依旧表情冷漠。
“姜念，我们没什么要谈的，你好好休息。”
“我还有事，先走了，晚上不回来了。”
我表情平静：“去找舒欣怡吗？”
“要跟她生孩子吗？”
“祁遇，你是不是忘了你刚有个孩子没了？”
祁遇回头看着我，脸上满是讥笑：“姜念，我从来都不想跟你生孩子，你也不配有我的孩子。”
“这个孩子怎么来的你心里没有数吗？”
“你为了孩子不惜给我下药，你忘了吗？”
“你在我面前又有什么资格提孩子？”
“孩子幸亏没来，要不然他得多耻辱有个靠药物勾引男人的妈？”
我被祁遇这番话气的传不上来气。
难听、刺耳、讽刺。
祁遇的眼睛里除了厌恶就是嫌弃。
算了，原本我还想着就这几天我再尝试一下的，现在看来根本没有希望了。
“我也很庆幸孩子没能来到这个世界上，要不然他看着满嘴口是心非的爸心里应该也很难过。”
祁遇气的摔门离开。
我独自去卧室收拾行李。
结果环顾一周，发现没有什么是属于我的。
扯了扯嘴角，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在上面签了字。
点开邮箱，把辞职报告发到了董事会每个人的邮箱里。
最后几天，我要享受我自己的人生了。
8
“抹杀倒计时五天。”
我见到了美丽的海岛，还进行了浮潜，看到了许多漂亮的海洋生物。
“抹杀倒计时四天。”
我见到了波西米亚风情和开朗热情的好心人。
“抹杀倒计时三天。”
我看到了成片的樱花在空中飘落，如同梦幻一般。
“抹杀倒计时两天。”
我见识了最具有童真的迪士尼乐园，我在里面好像重返了小时候。
“抹杀倒计时一天。”
我选择了一处高海拔雪山，站在上面，我看到了世界的辽阔宽广，而我，如一粒蜉蝣，渺小的几乎看不见。
“抹杀倒计时零天。”
我在雪山上的漫天星光中，从容赴死。
从何处来，就从何处走。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听见机械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宿主任务失败，现在执行彻底抹杀任务。”
9
祁遇跟姜念吵完架的第二天。
他刚到公司打开电脑，就看到一封来自姜念的邮件。
他没有点开，直接忽视选择处理下面的工作。
直到傍晚，监事会的人打电话过来问：“姜总今天没上班？”
“马上上个季度的数据汇总要做了，她人去哪了？”
祁遇心里一惊，这才想起早上被忽略的邮件。
他点开邮件，里面只有短短两行字。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至于财务部的事，有事找舒欣怡，与我无关。”
祁遇皱着眉，叫来财务部助理。
得到的消息也是人没有来公司。
他在想是不是昨天晚上说的话太重了，但是之前也这么说过，姜念也没什么表情。
而且没过多久，姜念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找他和好。
难道是因为刚流产心情不太好？
但是自己又不好拉下脸去道歉，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算了，等她玩腻了回来再说吧。
祁遇想着回到了家。
200平的大平层，一丝光亮都没有。
之前祁遇回来，不论多晚，总有一盏灯会亮着，餐桌上还会留着一碗养胃的小米粥和一碟小菜。
如今，祁遇打开灯，餐桌上什么都没有。
倒是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份文件。
祁遇走过去，“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出现在他眼前。
他翻到最后一页。
“姜念”两个字已经签在了上面。
祁遇有点慌了。
他没想到姜念真的要离开。
可是她身体现在已经差到极点，又刚流了产，极度虚弱，又能去哪里？
几天后，在每月一次的董事会上。
祁遇不停地拨着姜念的电话。
但每次都只能得到机械的声音：“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董事会的人都一脸期待地看着祁遇。
现在外界突然要求集团公布财务报告。
而只有姜念，才能知道怎么做这个报告才能使公司的形象不受伤害，还能让大众满意。
因着祁遇的关系，舒欣怡也参加了会议。
此时，舒欣怡突然站了起来：“祁哥，要不让我试试？”
董事会的人都一脸的不可置信，不知道她有什么勇气能说出这个话。
有个董事问她：“你确定？这可是集团数据，可不是下面一家分公司的数据，据我所知，你之前好像并不了解财务吧？”
舒欣怡咬着嘴唇，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
祁遇握着没打通的手机，看向舒欣怡，语气带了点冷淡：“你弄不了，先坐下吧。”
舒欣怡表情有些不甘，却也无从反驳。
最后会议被迫停止，谁都找不到姜念了。
回到办公室的祁遇，还是不死心地拨着姜念的电话。
市场部总监进来时，看见祁遇还是死死地握着手机。
“怎么愁眉苦脸的？”
祁遇猛地望向他，想起来姜念和市场部总监关系最好。
“你知道姜念去哪了吗？”
市场部总监挑了下眉：“不知道，不过她说她要出去看看世界，好像没打算回来。”
“她名下的所有资产都拜托我捐给福利院了。”
祁遇如同遭了雷击一样。
几次反复确认，最后都得到了一个结果。
姜念没打算回来。
祁遇脸色苍白，看的市场部总监都想给他叫个救护车了。
这还是第一次，从冷淡的祁总脸上看见不一样的表情。
祁遇跌跌撞撞跑出办公室，回到了属于他和姜念的家。
10
依旧是没了灯光的大平层。
姜念一走，好像带走了整间屋子的烟火气。
祁遇推开他们的卧室门。
衣服、首饰好像也没少几样，完全看不出姜念不回来的样子。
祁遇靠在门上缓缓地滑下来，跌坐在地上。
心疼、焦急充斥在他心底。
祁遇想起邮件箱的离职报告和桌子上离婚协议书，难得的有些烦躁。
他走到窗户前，正好看到一颗流星在他眼前划过。
他顿时心里一惊，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好像在自己手里流走了。
姜念还生着病，她能去哪里啊。
那苍白的脸色，地板上的一滩血迹不停在祁遇脑海中闪现。
他手里紧紧握着离婚协议书。
协议书条款的第一条就是姜念不要任何财产分割，净身出户。
她甚至都不想等财产分割的时间，只想赶紧离开这里，离开祁遇。
祁遇掏出手机，开始给姜念认识的人打电话。
只是一圈下来，愣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姜念去了哪里。
祁遇终于意识到，姜念是真的不想要他了。
她彻底地离开了。
这难道不是自己一开始就想要的吗？
祁遇想安慰自己，勾起嘴角，没想到眼角的水痕先滑了下来。
他无声地骂着：“姜念就是个大骗子，又骗了我。”
他起身想去姜念家人那里找她，却始终不记得姜念家人在哪里。
这三年，从来没有听姜念提起过。
他们的婚礼也没有办，只是领了个证，知道的人都很少。
祁遇慌了。
这个世界上，姜念的痕迹少的可怜。
他有心想找，都不知道要从哪开始找。
就这么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如同没有来过一样。
这天，祁遇终于因为有事来了一趟公司。
没想到收到了副总裁的喜糖。
副总裁欢欢喜喜地邀请祁遇下周来参加自己的婚礼。
还挤眉弄眼地用手肘碰了碰祁遇：“我这都结婚了，你跟财务部那个舒欣怡什么时候能快点啊？”
“诶，别说你对她没意思啊，我都看出来你们是相互喜欢了。”
祁遇手里捏着喜糖，却在想，姜念那个时候有没有期待这一场公之于众的婚礼呢？
是不是除了他，再也没人记得财务部有个很厉害的财务总监了。
她的名字叫姜念。
是总裁祁遇的合法妻子。
漫天的悲痛席卷在祁遇身上。
他推开副总裁，压下颤抖的手：“别瞎说，我早就结婚了，我老婆也在公司里。”
副总裁愣住了，缓了好一会才开口：“祁总，别逗了，你结婚了还能把舒欣怡放进公司里？”
祁遇听到后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不可抑制地往后倒。
他撑住身体，一字一句地告诉副总裁：“没错，我是结婚了，我老婆叫姜念。”
副总裁僵在原地。
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最后缓缓抬起手，竖起一根大拇指：“祁总，牛还是你牛。”
“把自己相好的放在老婆的部门。”
“你是真会膈应人。”
祁遇直接跌坐在沙发上，副总裁说的话句句扎心。
但这些确实是自己做出来的。
11
半个月后，还没有找到姜念的祁遇已经开始有些疯魔。
这些天他都没怎么睡过觉。
白天在公司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上班。
晚上开着车到处寻找姜念的踪迹。
只是他找遍了整个沪市，都没找到一丝有关姜念的痕迹。
真的好像姜念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他开始借酒消愁。
甚至白天公司里都找不到他人。
他守在那个属于他们俩的家，只盼着有天那道门能再次被打开。
他心心念念的人能出现在他眼前。
这天，他加班到晚上十一点多，刚到楼下，就发现自己那层楼亮着灯。
祁遇开心坏了，一路狂奔着走到家门口。
却在那道门前踌躇不定。
终于，他鼓起勇气拉开了门。
熟悉的烟火气铺面而来。
厨房还有响动。
祁遇放下东西，一步一步地走向厨房。
刚想扬起的笑脸，在看清楚人的那一刹那瞬间收起。
舒欣怡转过了身，一脸笑意地看着祁遇：“祁哥，你回来啦？快洗洗手吃饭吧。”
祁遇冷着脸问她：“你怎么进来的？”
舒欣怡一脸无辜：“密码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祁遇冷笑了一声：“这是我和姜念的家，这个密码我可从来不会告诉别人。”
“没事你就先走吧，不用再来了。”
舒欣怡委屈的快哭了，也没得到祁遇的垂怜。
最后只能汪着眼泪跑了出去。
祁遇端起桌子上的饭菜，一股脑倒进了垃圾桶里。
转身进了浴室。
12
我原以为我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
再次恢复意识时，我依旧听到了那声熟悉的机械音。
“恭喜宿主攻略成功，攻略对象祁遇已经完全爱上你，现在发放奖励，您将在这个世界继续存活十天，十天之后，您可以重返原世界并与系统解绑，祝您旅途愉快。”
愉快？
这个破系统对愉快的定义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我应该是攻略失败被抹杀了。
但不知为何，我又攻略成功被召回了。
他爱上我了？
我懒得想。
我已经是死过一遍的人了，格外珍惜我失而复得的生命。
我终于可以活下去了。
算了，不就是十天嘛。
我忍。
系统把我直接传送到我和祁遇家的楼下。
我抬头看着那个住了三年的“家”，转身向外走去。
却没想到碰见了回家的祁遇。
被叫住的时候我愣在原地，系统是说我们会再见面，可是他没说这么快啊……
祁遇冲了上来：“念念，是你吗？”
“你回来了是不是？”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祁遇比之前消瘦了很多，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苍老之气。
我叹了口气，看向他：“如果我说出现在这里是巧合，你会信吗？”
祁遇就像没听见一样，拉着我就往楼门口走。
“念念，我们先回家，我们回家说。”
看着外面人来人往，我选择跟着他上楼。
毕竟我没有社死的习惯。
进了房间，周围的布局还和之前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祁遇有些局促，站在原地：“念念，你看从你走我都没有动过这些东西，我怕动了你会不开心。”
“你……不走了吧？”
说着，他突然冲过来抱住了我。
我有些不悦：“松开我祁遇，你别忘了我跟你没有关系了。”
“我们离婚了。”
祁遇使劲摇着头：“不，离婚协议书我没签字。”
“我们还是夫妻。”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皱着眉，使劲把祁遇推开。
“不，我还会离开，会彻底的离开。”
“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字吧，我拿着离开。”
祁遇整个人都僵在原地，过了几秒，脸色突然难看起来：“我不许！”
“姜念，我不许你离开我。”
“这辈子你都只能在我身边。”
我觉得好笑，当初不知道是谁非得让我离他远点。
想着我就把这就话说了出来。
“对不起，念念，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不好。”
这是我第一次明确的拒绝他。
反正十天之后我也得离开，现在还顺着他干什么。
祁遇眼角突然带了点泪水：“别这样念念，别这么残忍……”
我嗤笑一声：“残忍？”
“祁遇，你之前可比我残忍多了，你怎么好意思说我的？”
他想伸手钩住我，被我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快点，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祁遇依旧直愣愣地站在原地，过了半天才开口：“离婚协议书被我放在公司了，没在家里。”
我点了点头。
“可以，那过两天我去公司拿。”
看着他无措的站在原地。
有点酸涩，又有点爽意。
13
之后几天时间里我都围着这个城市转。
来这里三年，从来没有好好感受过这座繁华都市。
到了最后一天的时候，我打车到了公司。
直接找到总裁办公室。
却在门口看见了很多董事会成员正在里面指着祁遇骂。
我刚要敲门，就看见门被拉开了。
正好跟一位董事会成员对上。
对面那个人看见我像看见了救星一样：“姜总，您可算出现了。”
“您快来救救公司吧。”
我挑着眉走了进去。
祁遇一脸狼狈地看着我。
通过这些董事会成员七嘴八舌的讲述我大概了解了事情经过。
因为上个季度的数据要对外公布，而我又正好不在。
舒欣怡为了想证明自己可以，不顾阻拦揽下了这个活。
可惜她对这些数据没有一点了解，哪有问题也不知道。
直接把汇总上来的数据对外公开了。
可惜这里面好多数据都有问题，下边人不严谨，而她又不懂，现在被众多网友发现。
集团的股市一夜之间蒸发了上亿。
甚至已经有人把公司举报了。
一会经济调查的人就要来了，管理层所有人都慌了。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舒欣怡跌跌撞撞地从门外跑了过来，直奔着祁遇去。
“祁哥，你救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救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祁遇看着她，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祁遇要放弃她了。
突然，舒欣怡环视了一圈，发现了我的存在。
她直着冲过来：“是你，姜念，是你陷害我，是你！”
我一脸无辜地摆摆手：“亲，财报上签名的是你哦。”
“我可没逼着你签字。”
“再说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审的。”
“还有，告诉你一声，我已经离职了，这里的一切都跟我没关系。”
“最重要的告诉你一点哦，财务人员不可以瞎签自己的名字，真的需要负法律责任哦。”
舒欣怡一脸绝望地看着我。
经济调查组进来直接带走了舒欣怡。
期间祁遇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系统为什么要让我攻略一个这样心狠手辣，还没有一点人情味的人。
所有看客退了场，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他。
祁遇一脸颓废的坐在椅子上。
我走到办工作前：“祁遇，离婚协议书。”
祁遇抬起头，眉间一片冰冷：“念念，这里面有你的手笔吗？”
“扑哧”一声，我被他气笑了。
“祁遇，如果我要使手段，我可以完全让你察觉不出来。”
“这么低端的东西，我从来不屑。”
“今天我不是来跟你叙旧的，离婚协议书。”
祁遇拉开办公桌，拿出一本皱皱巴巴的本子。
不仔细看，都看不到封面上“离婚协议书”几个字。
默然无语。
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太恨我，拿着这个擦过琔。
祁遇磨磨蹭蹭，终于是把字签完了。
离婚协议书到手的那一刻，我听见脑海里系统倒计时的声音响起。
“距离开时间还剩10秒，请宿主做好准备。”
“10、9、8、7……”
我盯着祁遇，笑了出来：“祁遇，再也不见了。”
“3、2、1。”
我倒在了祁遇的面前。
闭上眼前一秒，我看见祁遇惊慌失措的脸。
但我开心了。
祁遇，这是我最后给你礼物，你喜欢吗？
14
再睁眼时，我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自己。
哦，想起来了。
我出了车祸，似乎是撞到了脑袋。
医生宣布脑死亡。
老爸老妈惊喜地看着我，从来没有想到奇迹会发生。
我笑着抱住他们。
真好，我还能看见他们。
生死边缘走过一遭，似乎更加懂得如何爱一个人了。
康复出院那天，我站在家门口。
恍如隔世。
爸爸妈妈站在门口，冲着我张开双臂。
“欢迎女儿回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