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漫不经心的过,我开始觉得生活百无聊赖沉闷无比,翻来覆去就是那点事,小姑有了新欢最近经常夜不归宿,独留我夜夜孤单。
好久没写日记了,当我拿起已落满灰尘的日记本时,却不敢打开它,那些曾经怀着美好心情写下的文字,此刻却无比的讽刺,我到底是要高浩还是要爱情,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我吹掉灰尘将它放回抽屉,只当是个回忆。昨天跟今天已然不是一个心情,看了只能徒增伤感。
回忆再美好也只是曾经,我们的未来太堪忧!
我突然萌生了回家的念头,而且很强烈。这个敏感的时候我不能选择逃避,就算刀山火海都应该跟他一同面对,我套上工作服,拿上手机匆匆下了楼,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走在上班的路上,心情有些沉重。
从公交车上下来,看那看时间还早,就拐到附近的小店买了一杯奶茶,边走边喝,刚走到我们的工作间,就看到王红趴在桌子上胡乱的画着什么,再看看其它员工,也都闲着没事做,我纳闷,放下奶茶问王红:“今天怎么不打电话?”
王红听见我说话,懒洋洋的抬起头,指了指电话本说:“工商局来了,说我们侵权,苏经理正跟他们交涉,电话都被他们拿走了。”
我这才发现,桌子上一部电话都没有,扔掉手里的奶茶就往小姑的办公室走去,心里七上八下特别慌乱,不知道会怎样,我走得很急,走廊里回荡着哒哒哒鞋跟撞地的声音。
这时,吴助理刚好出来到烟灰,我慌忙的抓着著她的胳膊,走廊的视线不好把她吓了一跳:“谁呀?”我赶紧搭话:“是我,苏羽格,里面什么情况?”
她直起身往上推了推眼镜说:“移动公司把咱们告了,说最近总有人去他们那令礼品,要买服务卡,还有甚者竟然说咱们提供色情服务,公安局工商局一块来了解情况,苏经理正跟他们谈,我先进去了。”她动了动手里的烟灰缸说。
我趴在门缝偷偷往里瞧,见到几个穿着制服的男人围坐在小姑的办公桌前,还有几个在翻找着什么,房间里的气氛非常紧张,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不停的吞咽着唾液,不敢出声。
我该做些什么呢,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姑被他们调查带走吧,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什么回家呀,高浩啊,韩雪华统统都靠边站了,根本不值一提,现在小姑的安危已经占据了我全部的生命,誓要跟她共存亡,这时我突然想起了曹展鹏,我想小姑此时一定很渴望有个人站在她的身后为遮风挡雨,保驾护航,不然要他干嘛!
曹展鹏正闲来无事,半躺在床上听广播,空调开着,普洱泡着,倒是挺惬意,他听见我开门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坐了起来,一看是我立马笑了:“我当是谁原来是苏大小姐。”他说完又要躺回去,被我一把拽了起来,他显然是吓到了,看着我惊讶的问:“羽格,你这是怎么啦,好大的力气?”
我指了指楼上:“我小姑遇到事了,公安局和工商局的人正找她谈话!”
他听到这立马站了起来,神色凝重的问:“为什么?”我气愤地说:“有人投诉我们搞色情服务,我小姑会不会被抓起来呀?”曹展鹏听完我的话,抓起电话就超楼上跑去,他的大长腿一次迈三个台阶,连电梯都不坐。
我刚从电梯出来,就看到公安局的人压着小姑跟王红她们浩浩荡荡的走过来,我顿时傻眼了,腿一软差点摔倒,小姑怕我叫她赶紧给我使眼神,我哪里还注意这些,惊得目瞪口呆,捂着嘴不敢出声,曹展鹏连忙上前询问,:“警察同志,请问苏经理犯了什么法,你们要带她去哪?”
走在前面的细高个子的民警上下打量了一眼曹展鹏,冷冷地说:“你是谁?”
曹展鹏赶紧递笑脸:“我是他男朋友。”
细高个的民警回过头问小姑:“他是你男朋友吗?”
小姑秀眉微蹙很不爽的点了点头:“他不是我的员工,跟我的公司也没有任何关系。”
细高个子的民警微微抬头,依旧面无表情地说:“我们只是做个调查,请你让一让,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曹展鹏无奈,只好向后退了两步,满脸错愕。
吴助跟王红她们几个小姑娘人,全都低着头满脸的恐惧,我贴着墙壁浑身颤抖差点就哭了出来,感觉她们像赴刑场的犯人一样,特别的可怜无奈。跟在后面的几个工商局的同志怀里抱着电话机,电话本,会员名单什么的,跟抄家一样。
曹展鹏跟着他们一块下了楼,我不放心公司,快速跑了回去,此时办公室的大门紧闭,根本进不去,紧绷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旁边楼里的人听见哭声,都过来安慰我,还帮助我出谋划策去救小姑。
他们说了很多我一个都没记住,心里乱极了,要不是陈志超打电话过来,我还在哭。
我哭丧着接起电话,难过的问他有事吗?他听到我重重的鼻音觉得不对,着急的问:“你哭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能跟我说说吗?”我抽了抽鼻涕,看了看周围小声地说:“我小姑被公安局的人带走了,我害怕。”
他沉默了会儿,继续问:“为什么?”
我哭着说:“有人投诉我们,小姑跟其它的员工都被带去调查了。”
他急切地问:“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抬头看了一眼办公司的门,擦了把眼泪说:“在公司。”
他来的时候,我正坐在走廊里发呆,眼泪已经在等他的时间里哭干了,这一年我几乎是在泪水中度过的,高兴哭,难过哭,生气还哭,真应了那句广告语:女人都是水做的。
他快步走到我身边,拽着裤腿就蹲了下来,语重心长的问:“你还好吧,不要着急,我来想办法。”
说完他站起身,将手里的西服递给我,松了松系在脖子上的领带,轻轻地拍了拍办公室的门,回头跟我说:“我的公司这些人经常去,他们就是穿着那一身衣服看着吓人,你们又没违法没事的。”
我叹了口气:“说得轻巧,到现在我的腿还发抖呢,何况小姑了。”
他再次拽着裤子蹲了下来,黑亮的眼睛盯着我非常认真地说:“你放心,这事交给我,赶紧站起来,回家等我电话。”
我半信半疑的挑眉问他:“你真的可以,没逗我?”我说这话的时候他一直看着我,笑呵呵地回我:“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我就不送你了,先救人要紧?”
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起身将手里的西服递给他,连忙道谢。他扑哧笑了:“现在道谢还为时尚早,哈哈。”爽朗的笑声就像春风一样温暖了我无助惊恐不安的心。
曹展鹏的办公室四大敞开着,收音机还在自顾自的唱着,人也不知哪去了,我掏出手机给他拨了个电话,好半天才接,我问他在哪呢,他支吾着好像说话很不翻方便勉强能得清,原来他也跟着一块去了,不过是自己开车去的。
我问他那边情况怎样了,他竟然把电话挂了,我很不解,刚要拨过去他就来了短信:情况不妙,移动公司咬得太死。
我回:为什么?
曹展鹏只回了俩字:关门!
我大惊失色:这不是让我小姑倒闭吗!
他回:公司涉嫌违规运作,已经涉及到电话用户的个人利益,影响了移动公司的正常业务。
我慌了:“那就只能关门吗,那些会员怎么办?
他回:正说这事呢,我再去听听。
我回:好的。
挂掉电话,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早上还想着说要回家呢,小姑就遇到了这事,真是世事难料,看样子我只能再等等看了,在这关键的时候我应该陪在她身边才对,小姑平日里待我像自己的女儿一样,我现在走了太不仗义了。
我没有回家,看看时间已经下午,早过了午饭的时间,可我竟一点也不饿,躺在曹展鹏的小床上等着消息,手机一直抓在手里,就怕谁打电话我听不到。
平时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一睁眼天亮了,感觉像是刚躺在床一样,怎么也睡不醒,打几个电话一晃荡就中午了,刚吃过午饭就要下班了,一天天周而复始,一眨眼我就晃了大半年了。此刻,我握着电话看着时间,它怎么就过的这么慢,真是急死人了。
我忍不住给曹展鹏发了条短信:咋样了?
他秒回:勒令停顿整改,而且还要罚款十五万。
我生气,移动公司这是要彻底赶尽杀绝吗:陈志超去了吗?
他回:没有!
我一着急什么都忘了,气呼呼的就给陈志超拨了过去,他好半天才接:“怎么了羽格?”
“你在哪,我小姑怎么还没回来?”我直截了当,豪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