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涧流水滴淌,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仿佛绸带上镶嵌了亮晶晶的宝石,叮叮咚咚唱着欢快的歌儿,流向远方,不知将归于何处。
溪边有青石,或大或小,非常光亮,似是被水流打磨而成。
一块较大的石上躺着一个白发老头,闭目养神,其实他这是酒瘾犯了,何以解忧,唯有睡觉!
老头身旁不远处有一个很奇怪的物件,似剑的模样,被不知多少道灵符裹成了一个黄色的剑粽子。时不时还挣扎几下,应该是一柄被俘虏的剑。
老头自然是苏不醉,那个怎么看都不像高手的高手。
他已经好久没喝酒了,城里的酒很多,好酒却不多,再喝下去怕是遍观此城无好酒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他真不能再喝了。特别是如今的潼关城守的比皇帝寝宫还严,万一闹出什么风吹草动,虽然自己不惧,但终归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那个‘剑粽子’物件自然是被苏不醉抓住的二大爷神剑,可怜一代神兵在苏大爷面前完全没有待遇一说。倒也不是非得封印你,实在是懒得理你,封起来,清净。
突然,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林间鸟儿惊起无数,扑扇着小翅膀向外面飞去。
两匹马,载着两个人,着蜀山道袍的人。
一中年道士和一个年岁不大的小道童,中年大叔约么四五十岁,轻装而来。十六七岁的小道童比较可怜,背上背负了一、二……七……,共十三柄剑,形态大小各异,着实感觉有些累人。
见两人下马落在自己身前,苏不醉瞥了一眼,对着中年男子达巴着嘴道:“朝阳,你不会御剑?非得要骑马?怕再晚到两天黄瓜真黄了。”
中年男子叫林朝阳,蜀山掌门林正的二弟。
林朝阳苦笑着脸道:“我可不比师叔你老人家灵力雄厚,带着十二御剑的话,怕是到可这里人都得累死了。”
固然知道林朝阳说的是实话,嘴碎的老高手还是忍不住坐了起来嘲弄道:“年龄轻轻的就说自己体力欠佳,这可不行,你师父仙去的早,等事了之后回山师叔得好好操练操练你。”
遂又琢磨了一下,轻抚着胡须故意怀疑道:“说你年轻你也不年轻了啊?到今天还没成亲,不会那里有什么毛病吧?”
林朝阳哪里不知道自己师叔这张嘴可不输他的修为,只能脸看一边不理会便是。
见林朝阳不理会他,也只得作罢,眼珠子又转向小道童。耶,十三把剑,竟然多了一把。
遂又说道:“十二,抬起头来。”
道童叫十二,是苏不醉的……剑奴,魔族。
闻言的十二也只得腼腆的抬起头,有点清秀,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苏不醉,给人的感觉很胆下,有点怕生。一双蓝色的眼睛纯净自然,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怎么回事?”苏不醉问道。
十二自然知道苏不醉指的是什么,有些坎坷的回道:“是大先生回来了一趟,说把‘诗风’借你用用,别被人打……打趴下了……”
又瞥了一眼苏不醉,确定他没有生气才继续又说道:“这样……他颜面也无光。”
得到答案的苏不醉老真人怒哼了一声:“偷了爷爷的剑还理直气壮借给爷爷,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十二,叫什么大先生,叫兔……兔崽子。知道了么,十二。”
这种情况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十二只得‘喔’了一声。
苏不醉沉默了半响还是问道:“他……就没有说些别的什么,比如,最近还有没有去打架之类的。”
十二立即欢快口快道:“喔,大先生知道你会问……”
“摁……”
见不醉真人面色不善,十二也吐了吐舌头道:“兔崽子知道你会问这些,让我对爷爷你说。兔崽子说最近他在修身养性,没找人打架了。本来说‘承天’丹现他也要来看看热闹的,可是有些不巧,楱宁子木河新出了个花魁,就没空……过来。”
遂又不解的问道:“‘花魁’是什么花啊?爷爷。”
苏不醉老脸一红:“花魁啊,是一种很漂亮很漂亮的花。”
十二若有所思的和林朝阳说道:“喔,那以后我也和林大叔一起去看花魁好不好!”
林朝阳有些无语,见十二那向往的神情,也只得违心说道:“好。”
苏不醉点了点头,这倒是那个混小子的性格,多说不得什么,狗改不了吃屎……摁,不对,狗改不了……吃屎。怕是没有这么简单……
又不确定的细声问道:“就没有其他什么事了吧?”
见苏不醉问自己,十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道:“喔,爷爷你埋在小院青松树下的两坛‘不归’给大先生带走了,他说喝酒伤身,就帮你喝了。爷爷。大先生也是为你好。”
“我呸,这个逆徒……”苏不醉咬牙切齿道。就知道贼不走空,可怜自己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辛苦埋了将近十年一直舍不得喝,得,现在别喝了。
林朝阳见话题一直扯不到点上,开口问道:“师叔,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苏不醉乐呵一笑:“爷爷我都不……不对,是师叔我都不急,你急个什么劲。还马不停蹄赶来,等得师叔老腰都快折了。”
发了两句牢骚,又一本其事道:“以师叔我多年的经验来看,这‘承天’丹别说没有,就算是有,也怕早被人拿下了。
你想啊,异宝出世这种情况可不是斗法,拼修为。那需要的是一手的情报,我们蜀山有没有,没有吧!那还争什么,有个几十上百粒说不得还能得个十粒八粒的。可只有一粒,那便是不要想了。”
话糙理不糙,虽然说苏不醉说的比较粗咧,但细细思索还是有一定道理。
“那依师叔所言,我们当如何?”
“自己去找个地方睡觉去,等着看看热闹,万一真踩了狗屎运也说不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