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抽屉,拿出体温计量了体温,体温降了,但还是低烧,37°8。我没有胃口,什么都不想吃,就没有给唐柯打电话。
没过多久唐柯就回来了,“我给你买了点粥,又买了点清淡的菜,还买了点水果,补充点维生素。你也没有给我打电话,我也不知道你想吃什么,我也没给你打,怕你还没睡醒。你好点了吗?起来吃点。体温量了吗?多少度?”唐柯一边把他买的早餐打开摆到病床上的简易餐桌上,一边关切的问我。
看到唐柯这个样子,我感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我们同龄,可他却真的像长辈一样照顾我,让我不由得想起我的父亲,记忆里我的父亲都很少对我如此细心过。
“大叔,谢谢你。”我眼神定定看着唐柯,郑重其事地说。
唐柯扭头看了我一眼,笑了:“我带你出去玩,结果让你生病了,照顾你是我的责任。”
可带我出去玩也不是他的义务呀!我知道唐柯只是找一个让我安心接受的借口。可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欠他更多的人情。
见我愣神,唐柯再次叫我:“快点吃饭,等会儿凉了。”
唐柯和我一起吃的饭,我吃的粥,唐柯吃的米饭,菜我们吃的是一样的,可能他怕我馋,并没有另外买合自己口味的菜。
和唐柯聊天时问他琅姆露娜怎么办,唐柯说已经在酒店安排好。我说挺抱歉的,搅了他们两个的好事,唐柯却笑我说谈恋爱什么时候不能谈,朋友更重要。
吃过饭后唐柯把他带来的另外两个袋子又摊到了我面前,一个里面是几样药,唐柯说这些都是医生叫他买的,并且他仔细说明了每种药的用法用量。
另外一个袋子里是洗漱用品,洗面奶和护肤品都是男士的,唐柯说他着急也就没有给我买,只把他自己的带了来,牙刷是一次性的,唐柯说是他向酒店的服务员要的。
我告诉唐柯我已经没事了,既然住院费已经交了,我就在医院住一晚好了,并且敢他回去陪琅姆露娜。
唐柯却不依,说什么今晚要在医院陪我。
我坚决不让唐柯留在医院。在医院陪我这个普通朋友,把正牌女友一个人扔在酒店算怎么回事啊!
无奈唐柯说再陪我一会儿,说等我困了,想休息了他再走。
我没有再拒绝。因为受到医生的特别照顾,明明是双人病房暂时却只住了我一个人,而且病房内没有任何娱乐设备,我一个人也无聊。
唐柯要去护士站给我转高级病房,我赶紧拦住他。我只是发烧,本不需要住院的,结果却住了院,住院也就算了,我又不是来度假,干嘛住高级病房。
我想起了明天要去给小朋友补课的事,唐柯叫我不必担心,他已经和朋友的母亲沟通完,已经帮我请了假。
我看了看窗外,天已经完全黑了,我实在不应该继续霸占着唐柯,于是我再次赶唐柯离开。
唐柯还没有打算离开,无奈我不停的向门外推他,最后唐柯把他的一部手机留给了我,因为我的手机充电器在学校,唐柯没办法带给我,又担心我的手机没电了一旦我遇到什么特殊情况没办法和他联系,于是把他的手机一部留给了我,并告诉我里面存了他带在身上的手机的号码。
我看了下唐柯的手机,三星的一款黑色双屏翻盖手机,很大很厚重,我想价格应该也不菲吧!
唐柯走后我把他的手机放到了床头柜的抽屉里,不是我对手机里面的内容不好奇,唐柯既然把手机放在我这里肯定也是不避讳我的,可是乱翻别人的隐私毕竟是不好的行为,所以哪怕唐柯对我很好,我还是提醒自己要注意道德底线。
躺在床上休息时我打开了自己手机上的QQ,看到了之前和孔舒扬还没有聊完的对话,就是他发的消息启动的响铃惊了我们和那条蛇。
我把事情在QQ上向孔舒扬复述了一遍,孔舒扬马上问我现在怎么样,在哪家医院。能够引起孔舒扬的关心,我心里还是美了一下。
我看到墙上的贴纸上写着医院的全称,便给孔舒扬发了过去。
我很兴奋的问孔舒扬:你要来看我吗?
没想到孔舒扬回:你想让我今天去看你?
看来他没打算来看我,或者没打算今天来看我。
我若有所思的回了句:今天已经很晚了。
过了一会儿孔舒扬问我:今天有人照顾你吗?如果没有,我过去照顾你。
可能他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去这句话的吧,这不免让我觉得他今晚并不想来医院。可转念一想人家为什么要一听说我生病了就第一时间赶来医院呢?我是他什么人啊,不关心我也是应该的啊!于是我给他回复:不必了。
他回复:刚才我已经向我妈妈说明了情况,我妈妈也对你表示同情,所以他准我晚上去医院陪你了。
原来刚才他停顿的间隙是去向他母亲说明情况去啦,看来是我误会了他,可我还是对他说:真的不必了,我朋友之前一直在这里陪着我,刚才被我赶走了。我就一发烧,现在也已经退烧了,没必要折腾大家。
他回复:那好吧,那我明天一早去看你。
他马上又说:明天早上你想吃什么?我带给你。
我想唐柯明天一定会带吃的给我,于是告诉孔舒扬:什么都不需要带,我朋友会给我带的。
孔舒扬回复:你朋友对你很好啊,这么关心你!
我说:是啊,他的确对我很好。我们两个同岁,他偏要我叫他大叔,结果他真的像叔叔一样照顾我,让我都不好意思了。
孔舒扬只简单的回复了一个字:哦。
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又不想聊天就此冷却,于是我问他:你向你妈妈提了我?
孔舒扬说:是啊,我说一非常阳光奋进的小姑娘,长得也特别甜,今天和朋友出去玩遇到蛇,结果被吓得高烧了,现在躺在医院里。
看到孔舒扬这样形容我,心里美滋滋的。
孔舒扬的第二条消息很快发了过来:我的家教很严,父母从不让我在外过夜,如果我现在去看你一定要很晚才回家,所以我得向他们说明情况。
原来即使孔舒扬来了也不会在这过夜,当然他不在这过夜是正常的,如果真的留在这就尴尬了,这也是我赶唐柯回去的一个原因。
与此同时,孔舒扬在我心中的评价不免又高了一些,好家教教育出的孩子一定错不了。
第二天一早唐柯就来到了医院,买的是我平时爱吃的早餐,还有几瓶果汁,外加一些点水果,并且带来了他的手机充电器。
“还难受吗?体温多少?”唐柯问我。
“已经好了,睡了一觉,已经不感觉难受了,刚才量了体温,37°5,已经不烧了。今天打完针可以出院了。”我边吃着豆沙包边说。
“还有点低烧啊,别急着出院,听医生的。”唐柯目光温柔的看着我,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吃饭了。
“大叔,别,别,别这样,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别过头,举起一只手挡住唐柯的目光。
唐柯笑了:“哈哈,我是你的长辈,想多了吧你。”
我只顾低头吃,不再看他。
“今天我一个朋友来看我。”我低着头边吃边对唐柯说。
“是孔舒扬吗?”唐柯问我。
“你怎么知道的?”我一脸诧异,抬头看了眼唐柯。
“在大连除了我和孟菲,你还有几个朋友?难道是孟菲?”唐柯反问我。
“昨晚虽然和孟菲聊天,但我没告诉她我生病了。不想麻烦她汤汤水水的往医院倒腾。”我说。
“这么说,就只有孔舒扬了。他来陪你也好,我也好回去陪我家娜娜!”提到琅姆露娜,唐柯不自觉的笑了,看得出来,他真心喜欢琅姆露娜。
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唐柯:“大叔,你和娜娜这样在外面住,你的家人不管吗?”
唐柯故作严肃状对我说:“小孩子不要乱打听。”
我一副不服气的样子:“谁是小孩啊,咱们三个同龄好吧!”
唐柯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只对父母说我陪一个外地朋友在大连玩几天,然后每天给他们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就好。其实我不说,我想他们也许能够猜得到,但他们没有说我什么,毕竟我是男生,我也吃不了亏,父母也就默许了。”
我为琅姆露娜抱不公:“可人家娜娜是女孩子呀,她的家里人如果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
唐柯说:“对于我们上一辈来说,婚前同居绝对是不齿的行为,可对于咱们这一辈人来说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再说我和娜娜也是你情我愿,也不是我诱惑或者强迫的她。”
“那你会娶她吗?”我问唐柯。在我看来,既然已经如此亲近,那必须是非她不娶非他不嫁的。
“这个……得看我们以后的相处程度,现在我还没有想的那么远。不过我一定会对她负责的。”唐柯侧坐在我的病床上,抬着头,看着窗外,仿佛在憧憬未来。
“那……那……那如果你不娶她,她以后还怎么嫁人。”想了想,我还是把我的想法如实告诉了唐柯。
听到我这样说,唐柯把头扭向了我,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怪物,随即笑了:“傻丫头,你还真是头脑简单。谁说住到一起的两个人就一定要结婚。现在的新娘,几个是·女……”
听到唐柯说到“·女”两个字,我又害羞的低下了头。
或许是因为我低下了头,唐柯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又想起了我的那段短暂的恋情,李哲也曾向我提出过特殊要求,只是被我拒绝了,最后我们还因为这事分了手。
我一下子明白了为何当时孟菲和唐柯对我千般阻拦,即使我对李哲付出了我的身体,我们将来一定会结婚吗?
我还在低头想着心事,唐柯的话又飘进了我的耳朵:“丫头咱不说这些了,见的人多了,你也会慢慢成熟起来。”
我抬头看了看唐柯,还未待我张口,唐柯继续说道:“对了,你和孔舒扬,无论能不能成,别轻易交出自己,作为娘家人,我还是不愿看到你随随便便就被一个男生骗走的,虽然你把他形容的很好,但他值不值得你托福终生还有待考察。”
我冲着唐柯笑着说:“知道了娘家人,一定让你给我把关。”
“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