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了,是不是跑题了。是不是得说说接下来咱们怎么安排?”我们聊天的时候她们三个也在旁边聊天,可能是看我俩没完没了,苏韵莹终于忍不住打断了我们两个。
“对对对,我给郑市长打电话告诉他一声,男男你是想让我把你送过去,还是让他们派车来接你?”唐柯安排接下来的事物,但不忘征求我的意见。
“你们陪我去呗,你们在我身边,我心里会有底。”我笑着说。
“怕什么,有个那么帅的哥哥多好,我都希望我也有个哥,这样我也会受到百般呵护,可惜我只有个弟弟。”苏韵莹帮我整理了下衣服说。
唐柯给郑市长,也就是我的哥哥打了电话,告诉了他们我的最终决定,电话那边显得异常激动,非要派车过来接我,尤其我的所以的亲生父母,恨不得马上让我出现在他们面前。
可我执意要唐柯送我,电话那边的人也没有了办法,只得顺我的意。
我们驱车到了一处别墅区。这是我曾经做梦都不敢来的地方,因为这里意味着富人区,对于曾经的一穷二白的我来说,是一辈子都没有能力买得起的,却不曾想,真实的我的家就矗立在这里。
这里的每栋别墅都是独门独院的,洋房设计理念,只看外观就让人羡慕不已。梦一样的感觉,不敢相信这里会有我的一席之地。
我们还未到近前,远远的就看到一户庭院前占满了人,在朝我们这边不停的望着。
“天啊,我要窒息了。”我拍了拍前胸。
“别怕,这是到你自己的家,不需要怕。”苏韵莹在一旁不停的安慰我。
“我又想走了。”我说。
“人呢,不过讲个气场。穷人富人都需要修炼。你看你那三个姐姐,没一个像你这样的,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人。富人怎么了,穷人又怎么了,问心无愧的活着,不比别人矮一截。”唐柯也开始给我上课。
车子很快开到近前,我被大家簇拥着下车,一大群人很快围了上来。大家都七嘴八舌问:“那个是筠筠啊?”只有一位女人哭的稀里哗啦,被别人搀扶着,直接奔着我过来,一把搂过了我:“我的儿啊,让你受苦了。都怪妈妈,都是妈妈不好,没有照顾好你,都是妈妈的错。”
我想她就是我的亲生母亲吧!看她打扮的端庄大气,而且看起来十分年轻,仿佛三十几岁的样子,我真的有点不敢相信她就是我和郑市长的母亲。可看她哭的稀里哗啦的样子,我想书上写的母爱大抵如此,儿女在心中抵过一切。
我突然鼻子一酸,也想哭了,但还是极力控制。我拍着她的背说:“您别再哭了。”
她听了我的话后站直身子,擦擦眼泪说:“不哭了,对,不哭了。我们筠筠回来了,我应该高兴,对我不哭了。”虽然她嘴上这样说着,可眼泪还是不住的流着。
我问她:“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她说:“你是我生的,你是我从我身体里掉出来的一块肉,我能不熟悉你吗?”
我心里一暖,我想这是否就是常人说的血浓于水。
我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水,“您……您先别哭了。”
杨凌马上帮我递了纸巾,我又纸巾帮她擦拭,可是她的泪水还是扑簌簌的掉下来,弄得我有点慌乱。
这时姐姐们开始怂恿我叫“妈妈”。
“叫妈妈。”
“快呀,你叫妈妈她就不会再哭了。”
“快呀!”
“这不是你一直期待的吗?你一直想知道自己的妈妈是谁,如今她就站在了你的面前,你倒是叫啊!”
……
可我就是张不开嘴,几次“妈妈”两个字已经溜到了嘴边,可就是溜不出口。毕竟从记事起,我只听过别人叫妈妈,我从未张口叫过一次。甚至在我的脑海里对“妈妈”的概念都是模糊的。
她终于不再那样哭了,至少缓和了下情绪,“不急,筠筠刚回来,对这个家庭还不了解,不急,慢慢来。”
她的情绪缓和了不少,却又开始向我唠叨:“筠筠,你别怪妈妈,这十七年的时间里我没有一天不思念你。之前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是你哥和你爸一直在骗我,如果我知道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天涯海角我都会去寻找你。都怪他们两个太狠心了,居然把你一个人丢在外面十七年。筠筠你放心,这回你回来,这笔账我和他们慢慢算。不过你怪妈妈也是对的,你不原谅妈妈也是对的,是妈妈当年没有看好你,如果妈妈不偷懒,拉着你一起去买水可能你就不会丢了……”她提前当年的事,又开始哭了起来。
郑市长赶紧打断她的话:“好好好,妈,咱们慢慢算,好不好?现在妹妹也回来了,咱们先回家里慢慢说好不好,别站在大街上,邻里看着笑话。再说妹妹也累了,她上午刚献完血,还晕倒了,她现在需要休息。”
她听到后马上关切我:“这么瘦弱的身体献什么血啊,现在还有没有事?哪里不舒服?”她一边说着一边摆弄着我的身体,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为我着急。
我赶紧说:“没事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早就没事了。”
郑市长说:“我们都应该感谢这次献血,如果不是因为这次我们都积极献血,妹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到家里来。”
接着郑市长又指向她身边的男人对我说:“这时咱爸,别看咱爸说话少,他也担心你,你没回来之前也偷偷哭了好几次了。”
我看向他笑笑,同样张不开嘴,我这么大一人,突然有一天让我叫另外一个陌生男人“父亲”,我还真的不习惯。
他说:“好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咱们回家吧!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真正的家。以后我们再也不会让你受苦,再也不许任何人欺负你。”
我笑着说:“我挺好的,真的。”
我仔细打量了二老,母亲的身高略高,和苏韵莹差不多,父亲看起来和唐柯的身高差不多,可与母亲找到一起就显得矮了。我想郑市长个子那么高应该是遗传了母亲吧!父亲的模样很和善,看不出在商海中沉浮多年的样子,倒有些像体制里闲职的领导,一副闲散的样子。母亲很漂亮,身材高挑苗条,面容精致,皮肤较好,看不到一丝细小的皱纹,平时应该是极重保养的人,尤其她那双比我稍蓝些的大眼睛,十分灵动。唯独双眉间有两条深深的皱印,应该是终日愁措紧锁眉头留下的。或许是因为我吧!
郑市长又对他们二老介绍陪我来的这几位朋友:“这位是唐柯,唐家公子,这三位是筠筠的同学,好朋友,自从筠筠上了大学之后,承蒙这四位的照顾,筠筠肯回家,也受了不少这四位的劝导,说到底,这四位也是咱们家的恩人。”
他们四个赶紧回绝:“恩人谈不上,我们都是男男的好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陪郑市长及父母站在门口等着我们的人开始聊开,大家七嘴八舌,大都说些对唐柯他们四人感谢的话,这么听来,唐家公子还是挺有名气的,我看到有些人不由得对他敬重,看来唐氏在大连的地位很高。
最后还是郑市长打断了大家,招呼大家不要在街上聊天了,毕竟此时确有一些人在看我们的热闹了。
这时父母终于不再对我嘘寒问暖,尤其母亲,拉着我开始往别墅院子里面走,期间把我的手攥得很紧,一时不肯松懈,生怕她一松开手我又消失了一样。
我们进到院子里面,我开始东张西望起来。我发现这庭院很大,东西两侧各有厢房,主房是四层楼房,设计风格北欧风格,简约时尚。
正房的门是两侧自动推拉门,进门一楼右手边是会客厅,左手边是敞开式厨房。我们一大群人走入会客区内,都丝毫感觉不到拥挤。目测一楼的面积都要有二百多平米。会客区摆放着白色纯皮沙发,角落里摆放着大棵翠绿的绿植。宽敞的敞开式厨房前装有一处吧台,吧台上方如酒吧一样吊了一排排各式高脚杯,厨房最右侧摆放着的冰箱大概有两米宽,像一面墙一样。
只看这一楼的装修,可见家里的生活有多奢侈。
我们在客厅坐定后,大家开始对我嘘寒问暖,而我却只想拉着三个姐姐的手,希望她们与我一起应付,可无奈此时三个姐姐和唐柯已被大家挤到了一边,好在有郑市长及几个我们同龄的男孩女孩大概就是我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吧,招呼着他们四个做到了吧台旁。而我却感到一阵孤独。
可这位所谓的我的“妈妈”依旧死死拉着我的手不放。
我嘴上回答着身边人向我提的各种问题,眼神一刻不停留的观察着四周。
我看到所谓的我的父亲此时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眼神一刻不移的看着我,嘴角挂着笑容。他的身旁坐着一位高个子男人,身姿挺拔,我猜那是不是之前唐柯向我提到的我的那位军人舅舅?
“筠筠啊,你不知道你妈妈这些年过得有多苦,这些年来她几乎从没有笑过,每天都会暗自神伤,这些年我们都很担心她的身体状况。这下好了,你回来了,你妈妈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说话的这位,我所谓的母亲告诉我是我的二姨。她的确和母亲有几分相像,眼睛同样是蓝的。奇怪我为什么除了眼睛其他地方长得都不像她们?否则我也会是一美女啊!诶呀,真可惜。
“是啊筠筠,我们知道这些年你过得不容易,一个人在外面受苦了。如今你回来了,我们一定都加倍疼你,尽量去弥补,可你一定要懂得理解你妈妈,她非常不容易,这些年她其实都是为了你哥哥在硬撑着。”我所谓的妈妈向我介绍说话的这位是我的大舅妈。
通过我们彼此间的谈话我大概了解,我有两个舅舅,两位姨妈,大舅老大,妈妈老二,后面还有三舅四姨五姨。爸爸那边呢,我有三位姑姑,一位叔叔,大姑,二姑,爸爸,四姑,老叔。
大舅家我有两个哥哥,三舅家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四姨家一个姐姐,一个妹妹,五姨家一个哥哥,一个妹妹。
大姑家一位哥哥,二姑家一位姐姐,一位哥哥,四姑家两位姐姐,老叔家一位哥哥。
我的这些哥哥姐姐大多天南海北闯事业,如今只有大舅家大哥,四姨家妹妹,和五姨家妹妹,以及二姑家哥哥在大连,两位妹妹好在读高中,今天也都来到了这里探望我。
记忆里在秦父家,好像看到的别人家只有结婚时才会聚来这么一大家子的人,没想到在这里只因我的出现,就聚来了这么多人。看着他们,我真的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生怕一旦记不住谁以后走在街上遇到了我却没有打招呼,那时才是脸都丢尽了。
想起秦父我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却因太多人盯着我而无法实施。
“筠筠啊,舅妈来的比较匆忙,你爸妈一给我们打电话我们马上就赶过来了,毕竟多年未见,舅妈一时也没想好送你什么礼物,这款镯子舅妈已经戴了多年了,毕竟我这个年纪的东西适合你的不多,就这款镯子还显年轻些,舅妈把这个给你了,戴着玩啊!”母亲坐在我的右手边拉着我的手不放,大舅妈此时坐在左手边,她拿下了她的手腕上戴着一只白色的玉手镯放到了我的手里。我不懂玉,但看得出这款镯子的价格不菲,这只镯子外表特别漂亮,白的像牛奶,通体似乎没有一点杂质,拿在手里温凉。
我赶紧拒绝:“舅妈我不能要。”
大舅妈却按着我的手不放,“收下吧孩子,比起你这些年受的苦,这没什么。戴着玩啊!”大舅妈说完起身坐到一边。
四姨又来到我身边,打开看里面是一条精美的白金项链,下面带着一个钻石小坠,十分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