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唐柯扶着我走到沙发旁坐下,他又打了个电话,原来他是回来取东西准备赴朋友的聚会的,可此时他只能留下来安抚我。
待我情绪稳定后,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向唐柯讲了一遍,越讲情绪越激动,仿佛我特别需要一个在我们之间能够说句公道话,好好评评理的人。其实我想要的是一个明确说出他错我对的人。
“这个孔舒扬,放着这么大一块金砖不抱都非要去淘什么歪瓜裂枣,真是活的太舒坦了,非要找点儿事才得劲。”唐柯很气愤的说。
“好了好了,你也别哭了,天底下好男人有的是,这个失去了就让他去吧!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以后再谈恋爱擦亮眼睛,有一点问题咱都不将就!咱们这么好的条件找什么样的找不到,他守不住你那是他的损失,是他有眼无珠。好了,别哭了。”唐柯一边劝着我,一边帮我拿纸巾。
唐柯与齐楚楚分手已有一段时间,他的情绪已经平复不少,已不再经常酗酒,齐楚楚那边他也是说到做到,所以保险报销以外的费用他均承担下来。不过他开始与女生刻意保持距离,变得比以前更成熟了。
苏韵莹回来的时候看到我们两个坐在沙发上谈心,一副气不过的样子对我们说:“你们两个这是干嘛呢?这些日子公司里积压的事情今天都是我一个人解决的,都快把我累死了,你们两个居然坐在家里闲聊。我说你们两个太没正事了啊!”
以前见到别人分手,甚至于我自己也经历过一次分手,我都不曾想象我会像如今这般痛苦,尽管在苏韵莹回来前我已向唐柯絮叨了很久,可此时我的心情除了沉重居然没有得到一丝的平复。
“快点去洗把脸,好好收拾一下。苏韵莹也回来了,等下我带你们去吃好吃的。”唐柯把我从沙发上扶起来,并把我向洗手间方向推。
待苏韵莹看清我的两个肿的像核桃一样的眼睛,也是惊诧到立在原地。
我的行为动作迟缓,唐柯赶紧叫苏韵莹陪我去洗漱。
苏韵莹本就情商高,很快就反应过来我一定经历了难以承受的事情。
“怎么了?你一向不是很坚强的吗,发生什么事了让你哭成这样啊?没事,你还有我们啊!无论怎样我们都还在陪着你。”苏韵莹边扶着我走边安慰着我。
“三姐,我分手了。”说出分手,我的眼泪又开始止不住了。
“诶呦呦,好了好了不哭了,看看我们小妹哭的小可怜儿呦!”苏韵莹赶紧用拇指帮我擦眼泪。
苏韵莹把我拉进洗手间,帮我洗了脸,又帮我重新梳了头发,她把我两边的头发编了起来,把两条小辫子在脑后扎到一起,我整个人显得精神了不少。
出门的时候我还是戴了太阳镜,挡住了我肿的像包子一样的眼睛。
吃饭的时候我很凶的喝酒,我想把自己灌醉,我想也许我喝醉了,可能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喝了很多很多酒,我发现我的酒量真的很低,喝着喝着就跑到厕所吐去了。
我发现到最后我的头脑都是清醒的,甚至觉得自己走路不稳都是装的。我想当初唐柯分手酗酒时也许只是为了找一个宣泄的方式,并非喝过酒后就真的忘记了。
唐柯把我从餐桌背到车上,下楼梯的时候我还叫他把我放下来,因为从上面俯视楼梯总有种要摔倒的感觉。
不过唐柯的背很坚实,不似平日里看上去的那么单薄,让我放心的把全部体重都压在了上面。
酗酒的第二天我便开始打点滴,因为胃痛的实在受不了。本来胃就不好,这下喝出了胃溃疡。
自此我被勒令吃一个月的粥。
自与孔舒扬分手以后,安以柔时不时会打来电话关心我,贺勋知道了我们的事后也替我骂了几句孔舒扬。
只分手的第一晚我住在了出租屋,接下来每天晚上我都是回到家里。
我学会了抱着母亲大哭。我突然发现直到这时我才真的觉得与家人不再有距离感。
我的眼泪开始变得不值钱,无论何时何地做什么,只要想起与孔舒扬过去的点滴,再联想到将来与他结婚的人不是我,我的眼泪就会扑簌簌的掉下来。
孔舒扬再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QQ和微博上也再也没有给我发过任何消息。
我时常会看着手机里孔舒扬的电话号码发呆,或者把孔舒扬的QQ空间打开,把里面的内容看上一遍又一遍。每当看到在我们相识之前他写给他的前女友的话语时我依旧会心生嫉妒。
孔舒扬的空间里有很多他的异性朋友的相片,应该说都是他的同学吧!其中包括杜佳佳的相片。
可是他的空间里没有一张对好友公开的我的相片。当然是有我的相片的,但仅仅是对他本人可见。他说这是对我的一种保护,对他的私生活的一种保护,因为他的空间里也没有一张他的家人的相片。
我的QQ空间里有一些我们两个人的合照,以前我总是细细珍存,如今我却把它们全部删除了。只是我没有舍得删掉我的电脑里保存的底片,每次打开看的时候我都会回忆当时拍照时的场景,然后止不住泪流满面。
母亲经常来到我的房间陪我,经常开导我,劝慰我,母亲说:“两个人能否长久的在一起,要讲究缘分的,缘分让两个陌不相识的人走到一起,缘分尽了也会让两个如漆似胶的人分开。是你的,甩不掉,不是你的,强求不来。如果你们两个还有缘分,他会回来的。”
当然这是在家里任何人都不知道我与孔舒扬真正分手原因的情况下,母亲才说出这样的话。
我只告诉他们我和孔舒扬都太忙,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心也就渐渐远了。
小侄子郑新睿在日渐长大,哥和嫂子却越来越忙碌,除了要忙工作,还要照顾孩子。虽然很多日常事宜都有保姆来处理,可很多父母必须旅行的职责却依旧是别人无法代替的。
哥孩子抽时间陪我去散心,给我买了一大堆心仪的礼物来取悦我。
白天有人陪的时候时光会好过些,可是到了夜里独自一人的时候我还是会止不住的悲伤。伤着伤着就会流出眼泪。
分手的第一个星期,我每一天里必不可少要做的事情就是打针和哭泣。
所以上课的时候我打不起精神,公司开会的时候我也心不在焉。由于晚上休息不好,白天的时间里我经常不自觉的睡着了。
与孔舒扬分手的第二周,我时常会叫司机开车带我到孔舒扬的单位,我会仔细分辨每一个进出单位大门口的人,我想或许我会偶遇孔舒扬。可我从没有遇见过他。或许是我去的时间不对,都是在他办公的时间,不曾在他上下班的时间。或许从心里我是害怕见到他的。那样就会让他知道其实我还很在乎他。我将会有一种挫败感。
我会盯着他们单位的办公楼出神。我不停的回忆着我们的过去,从相识开始。
我会想起在我们都穷困潦倒的日子里为了打发时间我们手拉着手走过一条条安静的弄堂,不为遇到什么,只为多一点时间和对方在一起,只为多和对方谈谈人生,谈谈理想。
我会后悔,后悔自己对他隐瞒身世,后悔自己后来把时间安排的太满,以致很少有时间和他独处。可是他先忙碌起来的啊!是他没有时间见我了,我才开始尽量紧凑的安排我的时间的啊!
只是也许我告诉了他我的身世,他就不会再好高骛远,不会再去新认识其他在他看来会对他的前途有帮助的女孩了吧!
可当年的叶一涵和董文倩,也并不是对他的前途一定有利的女孩啊?
我反复的问自己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我想他应该是爱过吧!
因为他爱我,所以他才会在没有钱给我买礼物的时候把他非常喜欢的克罗星戒指送给我。因为他爱我,所以他才会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因为他爱我,所以他才会带我去见他的家人。
可是既然他爱我,那他为什么还要去和别的女生约会,甚至与别的女生苟且。
被我恰好撞见的是他与陈美婷。我不知道的呢?还有没有?他到底对我撒过多少谎,到底对我隐瞒了多少?
还是因为他已是成年人,他有正常的性需要,所以他才会找人解决?
那么如果我早一点与他同居呢?会不会就不会发生后来的那些事情?是不是我们就不会分手?
我真的有点后悔了。
开始即使我与他同居了,如果后来的事情依旧发生怎么办?他真的就是值得我去托付终身的人吗?
胃痛终于好了很多,至少我不会再吐了。本来我的血压就低,吃什么吐什么的时候头总是感觉晕晕的。那种感觉很不舒服,做任何事情都没有力气。
我似乎已经习惯了整日思念孔舒扬却不曾再与他联系的生活。
身边人甚至开始给我介绍男朋友,只是我没有丁点的心思再去新认识一个男生。或者说此时在我的眼里任何一个男生都不及孔舒扬的优点多。
自与孔舒扬分手的那天起,我的微信开始忙碌了起来,好朋友每天都会给我发来对话,包括贺勋,自从知道我分手后都会每天有意无意的发来信息。
突然有一天贺勋对我说他想对他心仪已久的女孩子表白了,恰好赶上那女孩儿要过生日了,问我应该送那女孩什么生日礼物。
我知道贺勋是一个情商很高的人,他不可能不知道该怎么追女孩子以及不知道该给女孩子买什么生日礼物,他无非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想让我快点走回生活的正轨。
贺勋故意装出一副不会追女孩子的样子,热切的等待着我给他支招。
为了不驳了贺勋的好意,我觉得帮他动动脑筋。
我告诉贺勋,好女孩首先看重的不是男生送他的礼物有多贵重,而是在于用了多少心思,女生是感性的动物,很容易被感动。
贺勋说他不会轻易对女生动心思,一旦真的付诸行动了,那一定是真的喜欢了,一定就是想共度一生的。所以他相信他找到的一定是好女孩,因为他在选择的时候会非常慎重。
我相信贺勋的话,他的确够沉着冷静,我没有仔细去询问他喜欢的女孩子姓甚名谁,谁家的姑娘,身份背景与他是否相当,在一起后会不会遇到家庭的阻碍。我想贺勋既然想与她在一起,那一定是已经想好了解决遇到一切问题的对策。
我罗里吧嗦的向贺勋说了很多一般男生会送女生的礼物,最后却又对他说在我看来送衣服啊,包包啊,化妆品啊,都不是我最中意的,因为这些东西总会有用够被丢掉的那一天,我喜欢能够长久保存下来的礼物。
说着说着,突然脑内一闪,我对贺勋说:“不如你送她一枚戒指吧!”
“嗯?”贺勋被我的想法搞的十分惊诧。
“戒指不都是求婚用的吗?我刚追她就送戒指,是不是有些早啊?”贺勋说。
“又不是叫你给她买钻戒,只是普通的戒指,黄金的,白金的,或者彩金的,一枚普通的指环也可以。的确有着特殊意义,说明你是有着一颗要陪她到老的心的。却也不至于寒酸。”我向贺勋解释。
“好吧,那就听你的,买戒指。”贺勋说。
随即他从椅子站起来,走到我身边对我说:“走吧!”
“嗯?”我一脸纳闷?
“走啊!”贺勋看着我装作不理解我的反应的样子。
“我去?”我问。
“对啊!”贺勋说。
“我干嘛去?”我继续问。
“跟我去选戒指啊!”贺勋说。
我更加纳闷了。贺勋这是什么意思啊?不可能是……要给我选戒指吧?
“哦,是这样,对于女生的饰品我一点都不了解,我也不知道应该选择什么样的,所以就劳您大驾,跟我走一趟吧!”贺勋看我没动地方,进一步给我做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