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后,阮衿希同靳聿冶两人继续完成着先前的事,谁也没有再提起之前的那些事。
关月丹却是坐不住了。
“那可是你女儿!你是不是早就不想要她了,这才这么做的?”
“我和你说。要是你不能将她好好带回来,那我可要和你没玩!”
关月丹的指责一句句落在早早就坐立不安,甚至于有些忐忑的阮盛至身上。
他眉头紧皱,满脸愁容。
许久不曾抽烟的人现如今已不知道抽了第几根烟。
“你!”关月丹咬牙切齿地从唇齿之中挤出话来,“那可是你的好女儿!如若不是你好女儿如此。我家妙妙又怎么还会在警察局内!”
“她可也是你的女儿!”
阮盛至摆手扫去对方的手,“行了。我知道了。当时还不是你……”
关月丹满脸狰狞,“怎么,你现如今还要怪在我脑袋上不成?怪我什么?怪我没给你的好女儿道歉么?”
抬高的嗓音显露出几分不好相处的意思。
阮盛至被人说得只觉着额头突突直跳。
“我没那个意思。”阮盛至忍不住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关月丹反问道。
阮盛至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满脸都写着不悦二字。
“行了。我会去处理。你别管。”
说完,阮盛至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觉着自己同对方着实是没什么可聊的了。
这女人从不曾将自己的过错认下,反倒是一次次地直接落在阮盛至身上。
他受够了。
……
靳氏集团。
阮衿希刚刚结束一场总结会议。
她拿着整理好的文件往外走来,不经意间侧首瞥向一旁,恰好看到了正坐在椅子上等候着的阮盛至。
对方满脸憔悴,“靳总。你说……”
阮衿希上下扫了一眼,“上楼说吧。”
她面上沉着冷静,心里却冷笑不已。
好一个阮盛至。
当初自己母亲生病住院到最后去世,她可不曾见对方这等憔悴过。
现如今却不过是为了一个小三的女儿?
呵呵。
阮衿希只觉着格外嘲讽。
“是,是。”阮盛至连忙点头应下。
他局促地跟在“靳聿冶”的身后,下意识抬头打量着自己身前的男人。
对方身材高大,下颚略微内收,面上挂着冷淡的神色,单单就是一个眼神便能够吓得自己浑身一哆嗦。
这样的男人也怪不得会是云市的翘楚。
踩一脚都能够使得地面抖三抖的存在。
两人一同到达顶楼,更是一前一后地朝外走去。
阮衿希将手中文件递给朱莉,“你再审查一遍,没有问题复印好分发下去。你和我进来。”
那一句话示意的是靳聿冶。
三人一同到办公室内。
阮衿希并未直接开口说话,而是给靳聿冶使了一个眼色。
靳聿冶起身烧水倒茶。
阮盛至更是借着这个机会打量着自己从不曾来过的地方。
会客的座椅都是真皮的。
周围瞧去倒不算奢靡,但却有一种低调的奢华。
再一想自己公司的模样,阮盛至瞬间便自惭形愧。
“靳总,我,我这次是,是因为上次的事情来的。”阮盛至说话难免哆哆嗦嗦。
“嗯,你说。”阮衿希淡淡道。
阮盛至迟疑道,“我是想来问问靳总。您……自己想要什么?您告诉我,如若是我们阮氏集团亦或者是其他的情况下,我们能够给的。那我自然是会双手捧着送到您面前去。”
阮衿希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是么?”
“是。是。”
“那很简单。你去帮我把这件事到底同你女儿有多大关系问个明白。”
“啊?”阮盛至一愣。
“这……”
阮盛至皱眉,“她不是说,这件事同她无关。其实是……是公司保洁给的消息么?”
阮衿希点点头,“确实如此。”
“那不就清楚了?”
阮衿希挑眉没接话。
阮盛至便知晓,如若真是如此,人家倒也没必要如此兴师动众。
那必然是阮妙妙又隐藏了什么。
一想到这,阮盛至的怒火便蹭蹭蹭地往上涨。
自己在这好声好气地和旁人说话,想着帮她从火坑里捞出来。
对方倒好,恨不得一个劲地往火坑里头跳去。
这着实是让自己费尽心思了!
“我,我去问问。如若真是如此。那我必然是会帮您将事情的起因经过都问得明明白白,靳总您放心!”
“嗯。”阮衿希淡淡应下。
“既是如此。那阮先生请吧。”
阮衿希言下之意便是送客。
阮盛至也不久坐,起身朝人点头便往外走去。
靳聿冶起身将人往楼下送去,以防对方去其他楼层。
但阮盛至明显并无这等心思,反倒是趁着电梯一点点下降时忍不住问道。
“衿希,你和靳总是真的互相喜欢彼此么?”
靳聿冶没理会对方。
于他而言,对方的这个问话着实是有几分可笑。
阮盛至见人没理会倒也不气,反倒是说道,“如若是真的。那你可要好生抓住这金龟婿。你要知道,按照你的身份。你可没多少好运气能遇到第二个又好又傻的男人了。”
靳聿冶:……
“还有。你说到底也是阮氏集团的人。你是我女儿,是阮家的人,你该知道这一笔写不出两个阮字。”
“妙妙至始至终都是你妹妹。如若你能帮忙。那可要好生帮帮你妹妹。她定然也不是故意的。”
阮盛至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他就差没直接拽着“阮衿希”大声咆哮了。
兴许是阮盛至自己也清楚,自己便是咆哮也没半点用处。
他反倒是说话的语气温柔不少,絮絮叨叨。
只不过,电梯总要到达一楼的。
在叮的一声后,电梯门打开,阮盛至还有几分恍惚。
靳聿冶扫了一眼对方,语气平淡。
“阮先生,一楼到了。您可以出去了。我们前台服务人员将会送您出去。”
“衿希,你……”
阮盛至走出后,回身正要责怪对方为何称呼自己阮先生而不是爸时,那扇先前打开的门又一点点地缓缓关上。
阮盛至从那缓缓关上的电梯门中看到了,自己从不曾在阮衿希面上看过的表情——
那是处于上位者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