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拟定倒也简单,毕竟谈妥了内容,把所打算拿出来交易的东西纷纷到公证处公正,再加入条款合约之中就已然足够。
阮衿希没看合同,而是交给了靳聿冶。
“对了,方才,你不是说公司日后要留给二人么?不如这遗嘱……”阮衿希意有所指。
她这话一出,没参与方才讨论的阮妙妙顿时便变了脸色。
“什么?”
“公司可是我一个人的,和阮衿希有什么关系!”
“爸,你疯了?!”
阮妙妙忍不住高声质问。
阮衿希挑眉看去。
阮盛至搓着自己的手,眼珠子滴溜溜地在眼眶之中打转。
“这个,这个……”
“看来,你这是哄骗我们了?”
“靳聿冶”笃定的话让阮盛至内心蓦然沉了下去。
阮盛至忙说道,“这倒也不是。只不过我现如今也就五十来岁,这年纪立遗嘱对我来说自然不是一件好事!我也不想倒霉来着。”
“再说了,我就两个孩子。不留给他们还能够留给谁。”
阮盛至这番话听着便像是什么都没说一样。
说来说去还不是狗屁不通,着实是糊弄学大师。
“原来如此。”
“诶,对对对。不然您也可以录个音,到时候啊,这日后不也算是证据呢!”
听起来,阮盛至倒像是自己把软肋给摊开来给大家看,但实际上却在耍小聪明。
遗嘱这种东西,如若是没最后立下,便是有录音也没用。
毕竟,录音的时间可比遗嘱早多了。
这到了日后哪儿能够作为证据,倒不如说是作为笑话。
只不过,阮衿希本就不稀罕阮氏集团,方才那三言两语也不过是为了让对方面上难看。
“噢,如此。倒也不必,反正,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信了。”阮衿希说,“我可不觉着,你敢骗我。”
“靳聿冶”的笃定让阮盛至也随之松了口气。
他赔笑地点点头,“是是是,我自然是不敢欺骗靳总的!”
双方将合同签下,当天下午就去把东西都进行了过继给对方。
阮衿希和靳聿冶拿着合同坐着电梯离开。
阮妙妙的嘴角是抑制不住地上扬。
当二人踏入车内,一直没开口说话的靳聿冶才开了口。
“计划成功。”
“嗯。”阮衿希的视线落在那拿到手的房产证,她的手轻轻抚摸着房产证的本。
那栋房子对阮盛至来说不算什么,但对她来说却是她从小到大的大多数回忆。
那是自己的童年。
“你本来就看中了房子吧?”靳聿冶问道。
阮衿希嗯了声,她温柔地看着手中的东西,哪儿舍得松开手。
“我倒是差点给忘了,阮盛至还留着我妈当初的遗物。”
她说着将房产证放下,转而拿起木盒。
木盒上头带着淡淡的古朴气息,掀开时那股子尘封已久的味道更是扑鼻而来。
阮衿希险些没将木盒拿稳,她随手拨弄着里头东西,那些大多数都是自己小时候的东西。
她眉头蹙起,修长的手指头夹着一张照片。
照片是早些年的黑白色,但却能够看得出照片上人物模样。
阮衿希的手指指腹轻轻抚摸过那张对自己来说熟悉的脸颊。
对方穿着一身裙子凸显出极好曲线,头发是那个年代流行的大波浪,脑袋上还带着一个帽子,瞧不出的魅力风韵。
眼泪便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落在照片上。
她用手背擦去眼角的泪,下意识将脑袋扬起,想着让人那眼泪缓缓流回。
不行,不能哭。
阮衿希缓缓地松了口气,平缓着自己的情绪。
靳聿冶把车子停靠着没什么人的位置,转头去看,低声询问,“没事吧?”
“没,没事。”阮衿希轻摇摇头。
靳聿冶松了口气,“那就好。”
“嗯……”阮衿希低垂着脑袋看着手里头的相片,那一张张都是平日里自己不曾看到过的。
自从关月丹来到家里,她哪儿能允许家里有母亲的照片,恨不得把所有照片都毁得一干二净。
自己唯独藏着的两张也早就泛黄发旧了。
这些因为不曾被人打开而保存得极好。
看得出来,阮盛至是一点都不想自己的母亲。
但那也好,起码能够将照片好生保留着。
靳聿冶伸手将人拥入怀中,让对方靠在自己的肩上,这也算或多或少给了些许依靠。
“我,我很少看到母亲的照片,这也算是一个好事吧。”
“嗯,一定是伯母在天上看着呢。”
阮衿希的手抚摸着照片和其他东西。
她便是连视线都舍不得挪开半分。
过了好一会,车子才重新启动朝着靳氏集团而去。
本来,阮衿希是打算将东西带回屋子,但却又怕被拿走。
靳聿冶索性把自己办公室内的保险箱借给了阮衿希。
对旁人来说一文不值的东西,对阮衿希来说却是无价之宝。
将东西放入后锁上门,阮衿希眨眼便是另一幅状态。
“好了。”
阮衿希缓缓从口中呼出一口气来,“这件事按照先前的计划来吧。但是把计划放缓一点,房子的时间还没到。如若他们现在发现不对劲,想收回房子或者是拉我下水,那就得不偿失了。”
“嗯。”
阮衿希的手搭在额角位置,她边轻轻揉着边开了口,“这件事麻烦你了。”
靳聿冶抬眸瞧人,“不必和我这等生疏。”
“嗯……”阮衿希点点头。
她没有来的耳根子泛红。
对方说的倒也不是什么情话,却能够让自己的心里像是吃了蜜。
“先忙公司的事,阮氏集团的事还需要一定时间发酵。你可别忘了,零食厂的代言人到现在还未确定呢。”
阮衿希搓搓泛红的耳朵,“好。”
……
阮氏集团。
阮妙妙拿着那份合同和股份转让书,整个人高兴地险些要一蹦三尺高。
“爸,我们可算是把资格给拿下了。您要不这些天整顿整顿,过几天就去投看看?指不定人家就看中了我们!”
“毕竟,云市服装厂没多少,那些个合资的多了去了,能够坚持本土的也就只有我们了!”
阮妙妙看着这份股权转让书觉着自己脱离火海的日子又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