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聿冶眸色一沉,他低头去看手中的金融报纸。
两人都吃完了早餐便坐上了赶往靳氏集团的车。
阮衿希坐在办公室内泡了茶,这茶都已然泡好还有一丁点过头时,邓普斯才姗姗来迟。
对方穿着一身西服,额头上满是汗珠。
“诶,靳总。这,公关处早上有些事,所以来晚了。还希望您能够谅解属下。”邓普斯说。
阮衿希抬眸看了眼对方。
对方穿着打扮都丝毫没有半点不妥之处,唯独额头上汗水格外明显。
这是用水洒在了自己脑袋上,打算骗自己,他真的在辛勤劳作么?
阮衿希可听不见对方有半点因为赶着来同自己解释而产生的急促呼吸。
呵,这邓普斯是把自己当傻子糊弄了?
“嗯。”阮衿希面无表情地指着面前位置,“邓普斯总管您想坐。”
“谢谢靳总。”
阮衿希合上面前合同。
“邓普斯总管,您这次公关还真是处理得好啊。”阮衿希压低了嗓音说着反话。
邓普斯又开始额头冒汗。
“靳总,这,这件事和我无关的!”邓普斯忙说道,“我昨儿在忙着其他的事。这件事我就交给公司里的人了,谁知晓他们竟然没上心!”
邓普斯说,“这件事啊,我已然好好地骂过他们,也惩罚他们了。我知道是我们公关处做得不好,您这要是要惩罚,还是惩罚我吧!”
阮衿希嘴角几不可闻地微微抽搐着。
对方未免太好笑了吧?
这是先把锅推给别人?自己倒是要瞥得一干二净。
“这早上我也处理过了。那新闻头条都被撤了!”
邓普斯舔了舔干涩唇瓣,“这,这也不算什么吧?”
“不算什么?”阮衿希想要发怒,却听得一旁的咳嗽声,原先想拍桌而起的怒火瞬间被人压下。
她瞪了一眼眼前的邓普斯。
坐在旁边的靳聿冶开口问道,“邓普斯总管,这件事昨日已然交代过了。您却没处理好,现如今还要把事情推给别人。”
“当初我在公关处时,您怎么不曾教我这个?”
淡淡的笑容带着几分嘲讽。
邓普斯梗着脖子解释道,“这件事却确实做错了。但也确实不是我处理的。本以为一件小事,谁知晓那工作人员能给忘了!”
“噢?”靳聿冶接着说,“那上次呢?这两次可算得上是接二连三了。”
原先对着“靳聿冶”还有些许低头的邓普斯在此时此刻却伸长了脖颈。
“呵,那又怎么样?这件事同我有什么关系?”
邓普斯理直气壮地说,“怎么,靳总现如今可都没说什么。再说了,这件事我也确确实实是知晓自己错了!我又不是不认错。阮小姐何必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
阮衿希险些没笑出声来。
邓普斯如若日后知晓,他现在呛声骂的人是靳聿冶,不知道这脸色会有多少变化。
一想到这,顿时便觉着好笑。
但阮衿希依旧没吭声,安安静静地瞧着。
“噢?是么?”靳聿冶说,“那邓普斯总管倒还真是振振有词,咄咄逼人。”
“你!”
邓普斯想发火,但是转头看着坐在一旁的“靳聿冶”,他又将自己想说的话给吞了回去,只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我和阮小姐您没什么好说的。反正靳总,这件事我该承担的错误,我自然是会承担。但我也不会贸然去承担不属于我的错。”
阮衿希挑了挑眉。
所以,这是事到如今还想着说自己是无辜的?
这着实是有一点既然装无辜还要立牌坊的嫌疑了。
“嗯。你要怎么承担。”阮衿希问。
邓普斯说,“这工资该扣扣。毕竟是我的错,但我觉着,我们公司可不是那种娱乐公司,主要也不在绯闻这一块。”
这是在提醒自己如若是扣钱的话也不能多扣了?
不然打算给自己安上一个为博美人一笑的昏君头衔不成?
阮衿希瞥了眼对方。
“噢?”阮衿希淡淡道,“呵。确实,我们公司不是娱乐圈的,但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邓普斯不解看去。
阮衿希说,“再怎么,我也算是公司总裁。公司形象可在我身上,这件事发出,别人纷纷猜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渣男。”
“怎么,难不成在公关处的眼里,我作为公司总裁,我形象根本一文钱都不值?”阮衿希反问道。
邓普斯被质问得节节败退。
他这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这要是说不值的话,那自己岂不是就尴尬了。
“靳总,我怎么敢有这种想法,您说笑了。”邓普斯忙解释道,“我这要是有这种想法,那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竖起的手指头发着誓。
阮衿希却不过是轻轻一瞥。
“嗯,我想来也是。毕竟邓普斯您该比我更为清楚这件事究竟是对还是错。”
“既然如此。这次就扣你全年绩效,你没什么意见吧?”
邓普斯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严厉的惩罚,他瞬间瞪圆了眼。
“靳总,这……”
“怎么?”
阮衿希淡淡一笑,“邓普斯总管是有什么不满的么?”
“您要不自己去看看现如今网络上都是怎么说的?还是需要我现在找出来给你看看?”
“啊?”
阮衿希压低了嗓音,那一嗓子喊得邓普斯浑身一颤,连连摇头。
“不敢不敢。靳总说的都是对的。”
“行了。”
阮衿希摆摆手,“你自个儿退下吧,倒也不必我再多说什么。”
“是。”
邓普斯不情不愿地退下。
退下时还顺道瞪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阮衿希”。
如若不是这女人,自己又怎么可能会被责罚!
都是这女人的错!
等人出去顺道将门关上,阮衿希转动着手中钢笔,单只手撑着下颚,若有所思。
“你觉着我这个惩罚重么?”阮衿希忍不住问道。
靳聿冶嗯了声。
“靳氏集团其他部分还好,但公关处基本都是靠着每年的提成和绩效去赚钱。”
“你这砍了他全年绩效,直接砍了他半条命下去。”
阮衿希眨了眨眼,“啊?”
她着实是没想到这绩效的钱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