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你别担心。等等吧。”
徐媛霜安慰着说道。
阮衿希很是难过,她甚至于都没办法告诉徐媛霜,现如今在里面的是她的儿子,自己是一个冒牌货。
她下意识朝着手术室看去,双手又一次交叠在身前。
下一秒,阮衿希站起身子,来回踱步,忍不住地着急和焦虑。
“不会出事,一定不会出事的。”阮衿希忍不住碎碎念着。
下一秒,手术中这三个字的灯灭了下来。
带着口罩的大夫走了出来,他摘下口罩,“你们谁是阮衿希的家人?”
阮衿希快步走了上去,“我是她的未婚夫,你说吧,怎么了?”
大夫手里拿着一张表,他低头看了一眼,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迟疑片刻,“你妻子身子情况不是很好,你可能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句话一出,阮衿希的双腿发软,险些直接瘫软坐在地上。
徐媛霜上前伸手搀扶着她。
“我是她未来婆婆,您可以说详细一点么?”
“嗯。”大夫眉头皱起,“她的脑袋收到过强烈的撞击,失血过多脑袋缺氧。而且还有一些碎片进入了脑袋里,我们做手术的时候不能够保证一定能够让她醒来。”
“她现在的身子也不适合继续手术。”
大夫将表格收了起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让她住院,我们已经将伤口处理好了。等她稍微恢复好点,我们再开颅手术把她脑袋里的东西取出。”
“这样的手术方案不知道你们介意么?”
阮衿希摇摇头,“没事,你们有多少把握?”
大夫皱着眉,“这如若能够请得到国内的脑科大夫几率会高很多,但在我们医院的话,兴许就只有百分之六七十,但这依然是很高的成功几率了。”
“有什么知名的大夫,你告诉我,我会去请。”
按照靳聿冶的身份去请那些人应当不难。
“这……”
“这可是靳总,你怎么说话的。”
另一个大夫从手术室中走出,忍不住用胳膊碰了下这个大夫。
这个大夫这才明白对方为何能够有这等底气。
他忙点点头,“等会我会将名单发给您,您看看。”
“嗯,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医生摇摇头离开。
没过一会,阮衿希就来到了靳聿冶的病房外。
她忍不住想要进去看,但对方是在无菌室,自己没有在规定时间内没有办法去看。
“你也别太担心。这既然有六七十的成功几率,我们请来那些大夫定然就能够有八九十。”
“嗯。”阮衿希随口应下。
徐媛霜叹了口气,“你是真的很喜欢她了。”
她身为母亲从来都没有看到过靳聿冶如此失控过。
这确确实实是让徐媛霜有几分诧异。
但转念一想,如若是动了感情,谁不会担心难过呢?
这倒也正常。
自己不过是将对方当成了儿媳妇,在得知出事后也不是匆匆赶来么?
徐媛霜轻叹了口气,更何况自己的儿子还那么喜欢对方。
“你别担心。你记得自己保重好身子。”
“我知道。”阮衿希随口敷衍着应下。
她往病房内看去。
唯独能够看得到的就只有对方平躺在床上。
她的手紧紧地贴着窗户,恨不得现在就能够钻进去拽着对方的手。
但是她不能。
就在这个时候。
阮盛至和关月丹不知道是从哪儿钻了出来,还没到门口就开始哀嚎着。
“我们的衿希哟,我们的衿希怎么这么命苦!”
“衿希啊,是爸爸来迟了!爸爸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阮衿希拧眉看去。
阮盛至红着双眼,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看着很是难过。
但阮衿希比谁都清楚,这男人怎么可能会难过!
他这又是做戏给谁看?
阮衿希整张脸阴沉着看向对方,忍不住道,“你哭什么哭?她还没有死呢?你这是哭给谁看?”
冷淡的嗓音带着几分凶狠,本来还嚎啕大哭的阮盛至哭声瞬间戛然而止。
他哆嗦着双唇,想要说什么,却又不敢说。
而站在他身边的关月丹则是直接开口,“靳总,你什么意思啊,我们是衿希的爸爸妈妈。我们还不能够难过么?”
“倒是您?为什么衿希会出这么大的事?是不是您得罪了人,这才害得衿希躺在了这里。”
“不管怎么样,衿希是我们的女儿,我们可不会容忍害了她的人在这里蹦!”
害了她的人?
阮衿希看着眼前强势的关月丹,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她全然不知道对方怎么能够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哼,衿希的一切都是我们的,我们要如何就如何!至于你们,有多远就走远!”
阮衿希冷眼瞧着,没有吭声。
那一双眼如若是刀子,恐怕早就把眼前的关月丹给千刀万剐了。
她这才明白眼前这两个人是猫哭耗子。
原来是因为“阮衿希”不会醒来了。
而靳聿冶和阮衿希又没有任何法律上关系。
这样的情况下,阮氏和阮衿希的一切都要归为他们所有的。
怪不得知道了这件事会这么快就来。
呵,果然是打的好算盘。
“你们给我们走!都是你害了我的女儿!”
兴许是有了关月丹的“珠玉在前”,阮盛至也壮着胆子要将人赶走。
阮衿希直接走上前去,她单只手就拽住了阮盛至的手腕。
阮盛至的脸色瞬间大变的。
“疼疼疼。”
“怎么,让谁走呢?”
阴冷的话直接击中了阮盛至的人。
阮盛至能够感觉得到对方身上来的威亚,他浑身下意识哆嗦起来,讨好地朝人笑笑。
“靳总,我,我这不是说笑呢。您能不能先把手松开。”
阮衿希甩开对方的手,顺势往外推了一把。
“阮衿希是我未婚妻,这里是我护着的。你们两个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我看得清清楚楚。”
“收起你们的小心思。要是你们是来看她,我很高兴。”
“但如若……”
阮衿希冷笑声,“如若你们是来捣乱的,我一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关月丹和阮盛至都浑身一颤,顿时不敢再说话,而是老老实实地互相搀扶着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