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阮衿希才不得已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是格外嘈杂的声音,听着像是在什么蹦迪的地方。
“聿冶哥哥,我头晕恶心,你快来找我。”
“呜呜呜,这里好多人。你要是不来,我,我回不去了。”
“聿冶哥哥,我在,我在我们之前在那家酒吧。”
“我等你。”
含糊其辞的话其实在酒吧嘈杂的环境之中格外不明显,甚至于听不清。
但她还是能听得出,肖月瑶定然是喝醉了!
作为一个女人,阮衿希实在是太清楚了。
喝醉酒的女人在那种地方便是香喷喷的鱼饵。
旁边那些鱼恨不得在她身上咬下一口!
虽说她不太喜欢肖月瑶,但却没办法拿这件事开玩笑。
阮衿希想都不想地跑到靳聿冶的房前,她用力敲门。
“靳聿冶!靳聿冶!”
刚脱衣打算洗澡的靳聿冶听见这等吵闹,他只围着浴巾从屋内缓缓走出,面上是肉眼可见的不悦。
“怎么?”
阮衿希拿起手机,指了指屏幕。
“肖月瑶她喝醉酒了,说是在等你!我不知道她在哪,要不我们现在过去,起码将她带回家吧?”
“听着像是在一个很吵的酒吧。这要是不把她带回去的话,我担心她会出事!”
靳聿冶面无表情,“那又如何?你打算给肖家,让他们自己去找人。”
这种事对靳聿冶来说,肖月瑶做得不止一次了。
他也清楚,对方定然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这不过是想要威胁自己罢了。
“你还是男人么!”阮衿希不悦道,“你就算是再怎么不喜欢她,她也是个需要人保护的啊!”
“而且,这样的话太危险了!”
靳聿冶淡淡看着格外激动的阮衿希。
“走,你和我出去!”阮衿希拽人往外走。
靳聿冶力气小些也只能够被拖拽着往前走了几步。
“你放开。”
“你怎么那么冷血!她好歹也是你青梅竹马,或多或少也算是朋友吧!”
质问的话直击靳聿冶。
他却不动声色地掰开对方紧攥着的手,“我去换身衣服。”
阮衿希这才发现对方只裹着浴巾。
她讪笑着摸摸鼻尖,“抱歉抱歉。你先换。”
“嗯。”
等靳聿冶换好,他开车载着阮衿希朝那家酒吧而去。
“她不止一次做过这种事。”
靳聿冶也不知为何要解释,他着实是不愿让对方对自己有所怀疑。
“每次都会有肖家的人等在旁边,所以我才和你说。直接打给肖家,你这样只会助长她的嚣张气焰。”
阮衿希着实是没想到还有这点。
她确实是没想到竟然有人会拿自己的身子来开玩笑。
这如若不小心,没了清白事小。
如若是没了性命,那可就真的糟了!
“那,要不我们回去?”阮衿希觉着靳聿冶说得有道理,她也不喜欢被对方纠缠。
“来都来了。”靳聿冶停好车转头看她。
不知为何,阮衿希总觉着对方似是似笑非笑地瞧着自己,这总能让自己胆战心惊。
“那个,我,我先前不该那么说你的……”阮衿希认怂。
“嗯,下车。”靳聿冶淡淡道,“给你英雄救美的机会。”
阮衿希撇撇嘴。
她老老实实地跟人下车。
一个大老爷们却跟在女人身后。
这如若是落在别人眼里怕不是要笑掉大牙。
踏入酒吧,阮衿希一下子便听见了周围嘈杂声响。
“唱,给我唱!”
熟悉的嗓音传入耳中。
阮衿希抬头一看,只见台上肖月瑶手里捏着麦克风,头发随意披散。
此时此刻的她倒同往常不一样。
原先她瞧着像乖乖女,此时此刻却像个不良少女。
“嘶,她平日里也这样么?”阮衿希扭头去问。
靳聿冶的面在酒吧灯光闪烁下显得有些朦胧,阮衿希都瞧不太正切。
还未等她有所反应,手腕便被人拽住。
她一没防备,下一秒整个人便被拽了过去。
握草!
阮衿希心里大喊一声。
喝醉酒的肖月瑶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力气,她一只手攥着阮衿希,另一只手握着话筒。
“今天,我,我要给我喜欢的人唱一首歌!”
靳聿冶不动声色站在肖月瑶面前。
肖月瑶原先还笑吟吟,当瞧见靳聿冶时瞬间没好脸色。
“放开她。”
靳聿冶冷眼一扫。
肖月瑶犹如耗子见着猫连忙撒手。
阮衿希被他护在身后。
“没事早些回去。你这样没什么意思。”
说完,靳聿冶攥着阮衿希往外走。
肖月瑶丢下话筒追了上来。
还没等上车,她便先扶着一旁的路灯大吐特吐。
靳聿冶想都没想地踩下油门。
车辆的尾气让肖月瑶吃了一嘴。
她吐得再也吐不出来。
阮衿希瞧着靳聿冶侧脸。
那分明是自己的脸,但在以往面对阮氏集团那三人时,自己都格外憋气,受委屈。
为何在靳聿冶的时候,她却能够从那张脸上看出冷峻和洒脱。
“我,我们把她放在那没事吧?”阮衿希担心询问。
靳聿冶将车停在路边,他转头看人。
“你觉着呢?”
反问的话让阮衿希觉着在对方眼里,自己可能像是一个傻子。
她摸摸鼻尖没敢吭声。
“和之前一样,周围都是肖家的人。她就算是在那玩疯了,明儿一丁点消息也不会传出去,更不用说安不安全了。”
怪不得……
阮衿希还在想,对方平日里那等温柔贤淑的模样,今日却全然不同。
她还在想,对方就不怕明日直接上新闻么。
原来原因在这。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你是好心,我们明白。但有些时候有些人,配不上你的好心。”
原以为对方兴许会嘲讽自己却没想到竟然会安慰自己。
阮衿希诧异抬头看去。
靳聿冶瞥了一眼对方,“怎么,难不成你便是喜欢让我骂你么?”
阮衿希一听,脑袋摇晃得飞快。
她又不是受虐狂!
谁想被骂啊!
等回到家中,阮衿希刚躺在床上,她便听见了楼下传来的谈话声,声音不大,她也只能听得零零散散,不大完整。
楼下,靳聿冶冷着脸站在门口。
“肖月瑶,你这么做,唯独能伤害的只有你自己。”靳聿冶拧眉道。
他可不止一次提醒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