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这件事如此便算落下帷幕,但阮衿希从没想过还能够衍生到在饭桌上有其他的讨论。
“你们两个打算什么时候真正举办婚礼?”徐媛霜边吃着饭边问道,“我可是忍不住想要让衿希当我家人了。”
“聿冶啊,你也该努努力,再怎么说,衿希和你可都年龄不小了。”
“我这年纪,别人早早就做了奶奶和外婆了。怎么到我这,我婆婆都还没做呢。”
絮絮叨叨的话在耳边来回播放。
阮衿希朝靳聿冶的方向看去,两人眼中都透露几分无奈。
但这不过是好意,他们自也不好多说。
阮衿希说,“妈,这不是还早呢。我和衿希都还年轻,再说了,现如今靳氏集团可在上升期,衿希也有自己的野心。”
徐媛霜皱着眉。
她本想说女人家在家带孩子就算了,有什么野心。
但转念一想,这话又不是这么说的。
来来回回半天,徐媛霜觉着对方所想倒也没错。
她只得无奈点点头应下,“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自己有盘算,这事我也就不说了。”
“你们自己好生考虑清楚,别日后反悔了。”徐媛霜说着又摇摇头,“现如今技术发达,大不了到时候也有其他办法能有孩子。”
“唉,现在的孩子都有自己的想法。日子是你们过的,那自然要你们自己过得高兴就好。”
徐媛霜又反反复复说了好些遍方才放人离开。
阮衿希和靳聿冶到了楼上书房,两人相视一笑。
虽然两人感情稳定,但却也没那么快打算结婚生子。
再说了,现如今灵魂都还没换回来,做什么总归是显得有些怪异。
虽说身子倒也没错,但总归显得有几分尴尬。
“抱歉,我妈她没什么坏心思。你别多想。”靳聿冶揉着额角。
他听过徐媛霜说过这番话许多次,但却不曾在旁人面前说过。
所以,他一时半会也有几分不好意思。
尤其是当自己和阮衿希确确实实是有几分暧昧关系时,这种不好意思的情愫更多了几分。
“你不用担心。日后嫁入我家的话,你想生再生,我妈不过是嘴上说说,她倒也不会做什么。”
“你,真别担心。咳,我们家还是很民主的。”
催婚催孕倒也正常。
阮衿希平日里也常听朋友提起过自家婆婆的情况,她倒也没当真。
只不过,靳聿冶的态度倒是让她觉着有几分可爱。
她忍不住问道,“嗯,你这是担心我害怕而不敢嫁入你们家么?”
靳聿冶抿唇没吭声。
但瞧着对方这等模样,阮衿希倒也能够猜得大概。
这怕是十有八九的可能性了。
“你倒也不必多想,我还不至于会如此。”阮衿希弯着双眸忍着笑意,“我知晓妈的意思。这几日来,我也知道妈是什么样的人。”
“嗯……”
靳聿冶也发现自己似是有几分反应过度。
他揉了揉耳根子,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
“抱歉,我好像有些反应过度了。”
阮衿希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没事,没事,我能理解的。”
阮衿希故意同人俏皮地眨了眨眼,“想来,你怕不是怕我跟人跑了吧?”
靳聿冶:……
她说的倒也没错,但他却不想点头承认,总觉着这只要是点了头那可就真丢脸丢到家了。
沉默半晌,靳聿冶还是嗯了声应下。
“咳,就是担心你被吓着。”
“没事啦,我知道的。”阮衿希含笑道,“倒是你,这次回来,舅舅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她反倒是担心那个所谓的二舅兴许会惹靳聿冶不爽。
毕竟自己回来时,管家可是在耳边唠唠叨叨好一会,看得出靳聿冶原先和这位所谓的二叔,关系并没有那么好。
所以,她也担心靳聿冶回来时会和对方对上。
这般倒是靳聿冶会落于下风。
徐媛霜可徐英浪可是亲生接地,而“阮衿希”这个身份再怎么也不过是个外人。
徐媛霜对谁好,那是肉眼可见。
靳聿冶摇摇头,“没事。他说谎和以前一样,一戳就破。”
“诶?”
靳聿冶见阮衿希好奇,便将当初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一遍。
“这样……”阮衿希着实是没想过靳家能够有这么拖后腿的亲戚。
“那这次的事情……”
靳聿冶淡淡道,“不必多想,定然是他自己做的。父亲还不至于这等脑子发昏,答应这等事。”
阮衿希的啧了声。
“对方还给了我一封推荐信。”
“你明日拿给我,我帮你瞧瞧。”
“好。”
靳聿冶抬手轻轻将人额前碎发捋到耳后根,“你莫要担心。虽然我这位置确确实实危险,但我也会好生护着你,不会让旁人欺负你。”
阮衿希抬头朝人看去。
对方眼中温柔,唯独只倒映了自己一人。
她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自己模样。
那不是靳聿冶的脸,而是自己的脸。
靳聿冶弯腰,红唇轻轻一碰。
轻轻的一个吻在下一秒便有了不同意味。
逐渐加重的呼吸,在空中交缠。
如若不是上楼的脚步声传来,怕是两人早就滚到了地上。
阮衿希红着脸用手背贴着脸,努力物理降温。
自己怎么没好生注意,这一不小心就亲了上去!
靳聿冶舔了舔干涩唇瓣,他宛若正在回味着方才那一吻的滋味。
略微上扬的嘴角还带着淡淡笑容。
徐媛霜站在门口敲响了门。
等着听见了声音才推开往屋内走来。
“你们两个在忙么?”徐媛霜停留在门口并没有往屋内走来。
阮衿希忙开口道,“没有,妈,怎么了?”
瞧着背对自己的“靳聿冶”,徐媛霜倒也没觉着不对劲,毕竟自己儿子经常如此。
反倒是坐着的“阮衿希”唇上乱了的口红让眼尖的徐媛霜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她挑高了长眉。
“你们两个……怎么瞧着不大对劲?”徐媛霜忍不住问道。
“没事。”靳聿冶故作镇定,“只不过,方才聿冶问我关于舅舅的事情,所以我和她解释了一下。”
“哦——”徐媛霜饶有兴趣地拉长了嗓音,但那句话中总隐藏着浓浓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