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衿希的面上没半点波澜,她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阮盛至额头早就冷汗直流,他吞咽着口水。
“靳总,我,我知道错了。”阮盛至将口里的布条吐出,说出口的话都有点断断续续。
“这,这个我,是,是我拿了。”
阮盛至解释道,“那不是看那几个孩子还小,所以我就想着。反正衿希也能够醒来,再加上这里又没有确凿的证据,不如放孩子先出来。”
放孩子先出来?
阮盛至这是胡话说多了,自己也不看看是在谁的面前说话了么?
呵。
阮衿希差点没当着他的面前笑出声来。
这些话骗小学生恐怕小学生都不会相信。
拿来骗“靳聿冶”?
阮盛至怕不是活够了吧?
“是么?”
阮衿希翘着二郎腿坐在对方的正对面,双腿交叠着,单只手正好放在了膝盖上,下颚微微向内收敛。
“是!”阮盛至以为对方信了,忙补充道,“这都是为人父母的,我也不想着别人的爸妈那么惨来着!”
“噢?”
阮衿希嘴角略微上扬,眼底满是冷意和嘲讽。
“那阮先生您倒是真的菩萨心肠。自己女儿现如今还躺在病房里,生死未卜,不知道能不能苏醒过来。她都没说要原谅这些人,您倒是能够自己先说了。我倒是想问问看,您这是有多大的脸啊?”
阮盛至一怔,笑容也有几分僵硬。
“这,这个……”
“把钱给我退回去。”
阮衿希冷眼看着眼前的阮盛至。
他知道对方不要脸,但却没有想到对方能这么不要脸。
这钱也敢拿。
“这……”
阮盛至脸上显然不舍。
而在后座的关月丹用力地踹椅子后背,阮衿希冰冷的视线落在了关月丹的身上。
关月丹浑身一颤,瑟瑟发抖,这才不敢吭声。
阮衿希面上含笑,“怎么,关女士,您是有什么想说的么?”
关月丹忙摇头。
“很简单,你们不还也可以。我帮你们还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两个人的眼睛发光。
“但是,你们两个都要去海里喂鱼。”
“运气好点,你们兴许能够挣脱开石头跑走。运气不好,那就拜拜了,自己选吧。”
赤裸裸的威胁和恐吓。
但这种方法也格外有效。
本来还犹豫不决的阮盛至瞬间就点了点头,“不,不不。这钱我还,我这就还。”
“靳总,我,我口袋里有银行卡,那就是他们给我们的。我这钱都没来得及花呢。”
阮衿希扯了扯嘴角。
他们还想要花钱?
果然是痴人说梦。
“去,把他解开,你自己进去直接还。我会在外面看着的。”
“你可别忘了,你老婆还在我这。你跑也没地方跑。”
“是,是。”
阮盛至被解开后,走路都是腿软,险些直接从车上摔下去。
周围的人都只看着,谁也没伸出手来帮忙。
阮衿希坐在车内,转头看向车外。
阮盛至哆哆嗦嗦地走到了警察局内,那些家属纷纷朝着阮盛至冲了过来。
“就是他,就是他!他是阮衿希的爸,他拿了钱,怎么能不和解!”
众人将阮盛至团团围住。
阮盛至的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卡,万般舍不得,但却又没办法,只能哆哆嗦嗦地从口袋之中拿出,轻轻地放在桌上。
“这,这钱我不要了。你,你们自己解决吧。我没有答应和解。”
阮盛至说完转身想走,但却没办法。
那些家属把他给团团围住。
“之前拿钱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对啊。你这不是给了我们希望又让我们失望么!”
众人议论纷纷。
阮盛至咬牙切齿又不敢做什么。
最后还是警察将他从那些人中拉出。
那些人依旧伸出手对着阮盛至指指点点。
阮盛至只能够被迫应了下来。
他哆嗦着双腿来到了车前。
“我,我……”
车门打开,关月丹直接被推下车。
阮衿希冷眼扫过两人,抬腿朝警局内走去。
他身材颀长,再加上俊美的容貌,大家都对他格外熟悉。
“靳总,我们的孩子可还小啊。这次的事肯定不是他们做的!”
“对啊,肯定不是他们做的!您,您可不要被别人给骗了!”
“这件事另有蹊跷,您就答应吧!”
众人将“靳聿冶”团团围住,一个哭得比一个还惨,别人要不知道还以为这是比惨大会。
阮衿希冷冷地看着眼前几人,嘴角微微勾起一个角度,带着几分嘲讽的意思。
“噢?你们的你儿子们无辜?”
“难不成,那是我未婚妻自己撞到了铁棍上么?”
“对了,这边有录音你们听听。”
阮衿希和靳聿冶出事时恰好在通话中。
而靳聿冶的手机因为商业原因都有自动录音,所以车内那几个孩子的话都被录了下来,格外清晰。
别人不知道,但他们的父母和亲戚肯定是熟悉的。
原先还带着哭腔诉说委屈的父母,瞬间哭声戛然而止。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能这么闹的很大原因就是知道了警察局没有证据!
但现如今人家提供了有有效的证据,那就糟了!
有家长直接冲上来打算抢“靳聿冶”手中的手机。
阮衿希仗着这身子的手长脚长,毫不客气地直接踹在对方身上。
“养出这样的儿子,还试图包庇,这倒也能说得通了。”
“录音我会发给你们原录音。”
说完,阮衿希直接离开,谁也不敢伸出手去拦他。
回到车上,阮衿希往后靠着椅子后背,闭上眼。
这件事太糟心了。
而被踹下车的阮盛至夫妇二人只能够互相搀扶着往回走。
“你说你怎么就直接把钱给出去了!”关月丹埋怨道。
那可有好几十万呢!
足够他们两下辈子挥霍了!
现如今却一毛钱都没了!
阮盛至咬牙切齿地朝人瞪了一眼,“你说呢?你就知道说,你怎么那时候不拒绝!”
“我!”关月丹想说什么却又不知晓该说什么,只能够恶狠狠地磨了磨后槽牙。
“你说这靳聿冶怎么就看上了阮衿希这小贱人?这小贱人是不是有什么狐媚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