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乖乖的,她比你听话多了。”
我干脆放弃挣扎,将头埋进他的外套一侧。
“小陆,好好带路。”
陆倾晨嘴角狠狠一抽“小迷糊猪。”
听后,我的脸颊连同耳根处,红的可以滴出血来。
还好他看不到,一颗心开始不安分的狂跳。
陆倾晨得意的看了看,怀里红着羞赧的女人,迈着稳健的步子继续前行。
当陆倾晨走到转角时直接进了第一个门口。
门口的门是木头的,门上还贴有两张门神。
两侧贴有一对对联,都是用红纸金粉写的。
可以看出这对联,不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地方买来的。
进了门口以后,院子一侧,堆有半面墙的饮料瓶子,折叠整齐的纸箱。
陆倾晨将我稳稳的放下,对着对面的房间大喊一声。
“家合。”
家合?我怔住同时紧张的,盯着那扇房门,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摆。
“陆叔叔。”一道清脆的女童声音由远而近的传来。
咯吱一声,房门打开,一个十二岁的女童,好像飞出的小燕子一般飞出来。
小女孩扎着一个简单的马尾辫,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棉布连衣裙。
看到我小女孩停下了脚步,委屈的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
看着面前的女孩,我弯下腰抬手轻轻划过她如瓷细滑的脸颊。
“家合。”
“鱼姐姐。呜呜呜~”
家合将我后颈抱住,我蹲下身子将她抱在怀里,一手紧紧抱着她,一手轻轻顺着她的后背。
“家合乖,姐姐在,不哭了好不好。”
陆倾晨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人。
手紧紧攥着成拳,抬手迈出一步,犹豫着停下了脚步。
三分钟后。
家合在我怀里小声抽泣,我的右手边出现一张纸巾。
我抬手将纸巾拿过来,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两道泪痕。
看着眼眶通红的孩子,我的心很痛。
“姐姐对不起家合,家合生姐姐气也是应该的。
姐姐怎么补偿你好呢?”
家合将她的小脑袋靠在我的肩头,抽泣着,忽然哇的大哭起来。
“我,我想你和叔叔做我的爸爸,妈妈。
家合没有家了,家合没有家了。”
我抬手拭去自己脸上的泪花,哄着她,安慰着她。
可我哄不了她心中的缺口,我更加心疼这个孩子。
“家合不哭,姐姐不会再离开了,不会再突然离开了好吗?”
家合擦擦眼泪,一抽一抽的看着我,眼神里带有些委屈。
陆倾晨将我扶起来,一手将孩子从地上抱起来,拍拍她身上的灰尘。
“你鱼姐姐还在生病,进去聊吧。”
我们三个人一起到了房间里,我看到房子的情景时,我控制不住的落下眼泪。
一个房间,一张凌乱的木板床,靠近窗户处有一张单人床。
雪白的墙壁,有几张陈年的蜘蛛网垂在半空中。
窗户的风一吹动,蜘蛛网还会飘动几下。
一张方形的桌子,上面除了几桶方便面的残骸再无其他。
地上散落着的灰尘让我不敢前行。
我怕我多走几步,灰尘会飞得到处都是。
陆倾晨将一整包纸巾塞进我的上衣口袋里,无奈轻叹一口气。
我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可他摸摸我的发顶,转身离开了。
不多时陆倾晨拿着扫把还有一盆清水进来了。
他的外衣已经脱下,沾有唇印的衬衣衣袖已经被他整齐的挽起三折。
他将扫把用清水沾湿,小心翼翼的清扫地面。
终于我看到了,带有一道道灰尘的水泥地面。
我擦去泪水让家合自己玩一会,我挽起衣袖,小步走到了桌子前。
看着桌面上的残骸,我用手肘擦去眼泪,将桌面收拾干净。
陆倾晨我们两个人一进一出,一前一后的忙碌着。
十五分钟后房子里看不到了一丝灰尘。
家合撇撇嘴站在角落里,眼眶越来越红。
看着她那样子,我想起了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情景。
那时候的家合只有十岁,那时候她的妈妈还在世。
想起这些不免想起了她妈妈我们最后一次的谈话。
她妈妈是一个很温柔贤惠的女人,亲切可敬的老师,她妈妈和爸爸的关系很好。
去山区支教时候,我与她们的关系很好,她的父母对我也是帮助很大。
但我没有想到那次的谈话,会是我和她妈妈,最后的一次对话。
我将家合那单薄的身板靠在我的怀里。
“家合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我不想解释太多。
我只想以后的时间里让家合可以好过一些。
家合抱着我没有说话而是在我的怀里拼命的摇头。
我以为这丫头是没有原谅我,她下一句话说出来,让我语结。
“姐姐你结婚吧,你结婚了你就可以领养我了,我不想被他们领养嗯?”
现在不光是我妈逼婚,还有个小家伙也在逼婚。
可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我的心都成了一滩水。
“家合姐姐目前会经常来看你,领养的事情,我会马上联系福利院可以吗?”
这时从门外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谁想带走我的女儿!”
顺着声音我看了过去,女人扭着水蛇腰,手里夹着一颗正在燃烧的香烟。
一身红色的短裙,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手包。
脚上的恨天高足足有十公分高。
一头亚麻色大波卷长发,微微有些凌乱,脸上的妆容既妩媚又浓艳,遮去了原有的面容。
女人走进房间的一瞬,我感觉呼吸有些困难。
陆倾晨皱了皱鼻子,家合在一边抿着下唇,小心的低着头看着女人的脚面。
我将家合紧紧护进我的怀里,站起身的同时将家合护在我的身后。
女人在我的身边转了一圈,自上向下的打量了我一遍,最终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
我看着她妩媚的笑想到了家合说的话。
紧紧的皱着眉,我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你是谁?”
女人睥睨的扫了我一眼,然后翻了一个很不客气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