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喃抿嘴一笑,心中有些得意。
她也发现自己修炼内力的速度很快,至少比绿竹快的多。
仅仅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她的丹田和经脉之中的内力已经充盈,而绿竹的内力确只有绿豆大小,连体内的经脉都冲不开。
“说起来我也觉得奇怪,裴公子可知道其中缘由。”
裴寰摇了摇头,“不知,这种情况当真是少见。”
话音一落,裴寰看见地上的鱼竿,他诧异道:“你们为何不在驿站用餐,跑到这里钓鱼?”
叶喃表情带着些许尴尬,“都是我这小丫鬟觉得好玩,所以便来野炊了,结果这小妮子技术不行,一条鱼也钓不上来。”
“啊?”
绿竹心中直呼离谱,刚要辩解,便感觉到自己腰上的软肉,被人拿捏了……
不对劲,很不对劲。
绿竹的鬓角滴落一滴冷汗,自家小姐对这位裴公子,似乎越来越在意了。
悄悄打量一眼,嗯,白衣胜雪,面如冠玉,身形挺拔如松,和小姐也是蛮配的吧。
“咳咳。”
腰间一疼,绿竹连忙干咳了一声,笑着挠了挠头,“让裴公子见笑了,奴婢自以为是钓鱼的行家,结过忙活了半天鱼没钓到,蚯蚓倒是喂下去不少,刚刚还差点恼羞成怒和鱼去屏幕呢!”
叶喃面容含笑,手上的力道确是又重了一分。
小丫头胆肥了,居然敢偷偷埋汰自己!
今天晚上一定要她好看!
裴寰察言观色,听出绿竹这话里有话,再观叶喃这不自然的表情,便理解了这其间的意思。
想不到平日里心计深沉的王妃,居然还有如此失策的时候。
唇角微微翘起,有很快被他抿了下去。
“这么说来,两位今日的午饭还没有着落?”
叶喃神色尴尬,点了点头。
“没关系,一顿不吃也没什……”
话未说完,她便见裴寰捡起鱼竿,熟练的穿上蚯蚓,将鱼钩甩到了溪水里。
鱼钩入水,荡起些许涟漪,又很快被流动的溪水冲垮。
叶喃美目流转,露出些许期待。
“裴公子会钓鱼?”
“那是自然,江湖上行走,风餐露宿是常有的事,钓鱼这种小事如何能不会?”
裴钰也是睁着眼说瞎话,他身为摄政王锦衣玉食,出门不缺盘缠,什么时候也不会风餐露宿。
他这钓鱼的本事,其实都是在王府的金鱼池里学得。
以前每到了休沐日,他便会坐在池边钓鱼,一边等着鱼儿上钩,一边观以往,测将来。
叶喃给绿竹使了个眼色,绿竹暗暗点头,很快取来一条软毯,就这么放在了溪水边的草地上。
一男两女便在溪边坐下,等着鱼儿上钩。
裴寰盯着湖面,目不转睛,他不敢转,因为他感觉到有一道视线,一直盯着他的侧脸。
叶喃确实在看着他,以前为觉得有什么,只是这次见到裴钰之后,心中莫名的有些慌乱,就像是有人在拨弄她的心弦。
虽然裴钰对她有两次救命之恩,但是叶喃一直也未觉得自己生了情愫。
而且裴钰性子冷淡,实在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可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叶喃也不知如何解释,自己这到底是心怀感激,还是见色起意了?
不妥不妥,叶喃按下心中的异样,自己虽然和摄政王没有感情,但是已然是嫁为人妇,此刻怎么能对别的男子生出念头。
叶喃深吸了一口气,将心里的小火苗熄灭,然后继续欣赏裴公子的颜值。
嗯,这次从艺术的角度来看。
在一旁端茶递水的绿竹,小脸上写满了无奈,小姐盯着裴公子目不转睛,一副春心萌动的样子。
裴公子看似波澜不惊,但是一双剑眉微微抖动,心里肯定没有表现的这般淡定。
两手托腮,绿竹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多余……
绿竹起身,悄悄往后面退了几步,那两人竟没一人看她……
撇了撇嘴角,绿竹坐会马车边上,和车夫一左一右,靠在了车架上。
车夫老张打量着不远处的两道身影,眉头拧着像是两个疙瘩。
“丫头,那男子是谁,为何与王妃坐的这么近?”
身为摄政王府的家奴,老张对于王府还是很有归属感的,如今有陌生裴寰接近王妃,他安能不担心。
绿竹担心事情传到王爷耳朵里,连忙笑着说道:“老张你别多想,那人可是救了王妃两次性命,与王妃有恩,而且还是王妃的师傅,两人关系进一些,也很正常。”
“原来是这样……”
老张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绿竹担心他嘴不严实,又补充了一句,“拜师的事情王妃和王爷说过,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老张这一听,才放下心来,舒舒服服的靠着车架,将草帽盖在了脸上。
溪水潺潺,风声徐徐。
水面的浮漂一动,裴寰的眼神便陡然凌厉起来。
只见他手腕猛然发力,一股强大的内力顺着鱼竿涌出去。、
‘嘭’的一声,小溪中水花爆裂,一条大鱼被掀飞出去,重重的扎在了溪水对岸,而裴寰手里的竹竿也因为不能承受这股内力,崩碎成了竹篾。
叶喃额头满是黑心,他管这叫钓鱼?
这分明是炸鱼!他开挂!
裴寰将裂开的竹篾丢到一边,露出满意的表情,他脚尖轻轻一叹,身如浮柳落在了对岸。
片刻后,他去而复返,手里自然也是多了一条大鱼。
鱼,大概有半截手臂那么长,指定是够主仆二人吃了。
清理大鱼的琐事自然不会由裴寰和叶喃去做,绿竹也是很有眼力见的跑了过来,接过了大鱼。
裴寰蹲在溪边洗了洗手,叶喃站在他身后若有所思。
方才短暂的吐槽之后,她心中隐约觉得有些奇怪,方才鱼儿咬钩的那一瞬间,裴公子的眼神让她觉得十分熟悉。
裴寰洗了手,缓缓起身,心里思忖着如何与叶喃说同行的事情而不显得突兀。
然而他刚刚站稳了身形还未开口,身后边传来叶喃惊疑不定的声音。
“摄政王?”
裴寰心中一震,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怎么回事,她是如何看破自己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