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前院的廊柱下,叶芜目光畏惧的看着摄政王的背影,大气都不敢出。
她虽然张扬跋扈惯了,但也知道什么人能招惹,什么人不能招惹。
摄政王凶名在外,方才摄政王的话让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今日送礼送的最多的,莫过于她了。
叶喃见她一副活见鬼的样子,嘲弄道:“诶,你刚刚不是说我的礼物太便宜了吗?摄政王送的比我还少,你怎么不去说说他?”
这一番话说的叶芜脸一阵红一阵白。
“哼,你别得意太早了,有你哭的时候!”
撂下一句狠话,叶芜熟门熟路的去了后院。
女儿回门,自当去探望母亲,不过叶喃没把自己当成将军府的人,故而没有跟过去。
东厢房,白素兰的兰房。
叶芜敲了敲门费,用乖巧的语气说道:“娘,女儿来给你请安了。”
床上,白素兰猛然睁开眼睛,眸子里泛着寒意。
不过这一抹寒光一闪而逝,她的表情又恢复成以前波澜不惊的样子。
“进来吧。”
叶芜进来的时候,白素兰已经起床,落坐在桌子边上。
进门看到白素兰的一瞬间,叶芜愣了一下,白素兰相比上次相见,丰腴了不少,脸上腰上肉眼可见的变宽。
“娘……你怎么变胖了。”
白素兰喝着茶,语气淡淡,“自从小产之后,你爹天天给我补身体,能不胖么?”
提及此事,叶芜一阵心虚,眼神无处安放。
“娘,有件事女儿想请你帮忙。”
白素兰抬起眸子斜了她一眼,淡淡道:
“什么事?说罢。”
叶芜连忙蹲在白素兰膝前,一边揉 捏一边蛊惑,“娘,你看当初叶喃害你小产,现在确当狗仗人势做了王妃,咱们岂能让她如此得意?”
“懂了,你想对她使手段。”
白素兰放下茶水,侧目问道:“你想怎么做?”
叶芜凑到她跟前,窸窸窣窣说了几句,白素兰先是皱了皱眉,然后嗤笑一声。
“好主意,就这么办吧,府上的下人你看着安排。”
“谢谢娘!”
叶芜欢天喜地的跑出去,白素兰看着她的背影,脸色浮现出森森的冷漠。
小半个时辰后,酒宴歌舞正欢。
叶振国红光满面和白素兰坐在席间,推杯换盏,夫妻二人恩爱和睦,羡煞旁人。
反观叶喃和摄政王,看似坐在一起,实则貌合神离,至始至终也没说过一句话,在场的有心人也越发确定,摄政王和王妃不和。
酒席过半的时候,有丫鬟和家丁过来上菜。
一盘宫保鸡丁刚刚放在桌子上,上菜的家丁便闪电般去抓叶喃的手。
然而叶喃内力加身,反应速度是寻常人的数倍,她迅速抬手避开,然后一掌打在了家丁的肩膀上。
她这一掌是带着内力的,家丁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柱子上,哇的一声吐出大口鲜血。
叶喃当即起身,冷声质问,“你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此事一出,整个宴会都安静下来。
裴寰也皱着眉头,目光冷冽,他感觉的出来那家丁只是个普通人,白莲教派杀手肯定不会派这种货色。
那家丁被这一掌打得五脏六腑都在翻滚,但是依旧没有忘了自己的任务,没办法,二小姐给的钱太多了。
又吐出一口瘀血,家丁眼含热泪的看向叶喃。
“大小姐,我是阿贵啊,你以前不是说要跟我私定终身,为什么嫁给了摄政王。”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王妃在出家之前居然和别人私定终身!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摄政王,想看看他的反应。
不过摄政王十分淡定,甚至都不再看那人一眼,他对家丁的话是一个字也不信。
因为叶喃的第一次被他得了,那落红他是看的真真切切,再有他觉得以叶喃的心气,瞧不上这样的人。
叶喃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笑了一声,她斜斜看了叶芜一眼,想来着就是她的杰作了,手段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入流。
叶喃上前几步,视线居高临下额度看着阿贵。
“你说本小姐和你私定终身?”
“没错!”
阿贵言之凿凿,信誓旦旦。
在场的人纷纷看了过来,想看王妃如何收场。
叶喃眼睛笑眯眯,也不气恼,而是问道:“既然你说本宫曾和你私定终身,不知识何年何月何日何地与你定下的?”
阿贵本来做好了被暴打一顿的准备,结果发现叶喃不但不急,反而质问起他来。
“这……”
“怎么,这么重要的日子你不会忘了吧?”
“不会!”阿贵眼睛一转,“是去年,去年七月七!就在府上!”
在场的宾客眉头一跳,好家伙,还是七夕节。
叶喃闻言,更是沉住了气,“去年七月七,本宫在鸡鸣寺烧香拜佛,长达七天,此事寺庙的住持可以为本工作证。”
阿贵一听立马慌了,“不对!是我记错了,好像是八月八。”
叶喃挑了挑柳叶眉,“好,就当是八月八,既然私定终身,那我们应该交换过生辰八字了,不如你来说说,本宫的生辰八字是什么?”
话音一落,阿贵脸都白了,他上哪能知道叶喃的生成八字……
“这……这……我忘……”
他话还没说完,叶喃就抽出秋风的佩刀,直接架在了阿贵的脖子上。
她笑眯眯的眼睛此刻骤然冷淡起来。
“说,是谁指使你污蔑本宫,若是说不出来本宫就杀了你,回头摄政王再诛你九族,也好叫你一家泉下团圆。”
这阴沉的话语,吓得阿贵浑身哆嗦,一股子臊味在裤裆蔓延。
“我说!我说!是二小姐!”
“你放屁!”
叶芜顿时急了,连忙站起身来,“污蔑,爹,娘,他污蔑我!”
“我没有污蔑,真的是二小姐致使我的!我有证据!”
阿贵哆嗦着手,从怀里取出一包银子。
“这是二小姐给我的!”
他说话间从钱袋里面取出一锭银子,众人定睛一看,是一锭官银。
此物一出,叶芜心凉了半截。
在场的官员心领神会,这下孰是孰非,必然会有一个定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