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穿着休闲的睡裤,矫健肌肉横生的上身赤裸着。他的肤质有些淡淡的黝黑麦黄,腹肌与胸腔随着每次呼吸而起起伏伏。橘黄色的灯光照射在他刚硬的脸庞上,笔挺的鼻尖还泛着些许灯光,脸上印着长睫毛影子的阴影。骨节分明的修长十指在键盘上跳动着。
他投映在冰冷地面上的黑色孤影,被昏黄的灯光无限拉长。占满了半间地面,是那样的神秘又......凄凉。
这样一个高贵万人莫及的人物,为什么林梓璃会在他身上看到这些。定是她想错了,定是她太过震惊弹琴的人竟然是他,而被带入奇怪的遐想了......定是这样的......
林梓璃不知道自己就这样愣怔住了多久,还来不及思考是否赶紧离开前,就被发现了。
傅邑转过身,幽深漆黑的眸子定定的落在了林梓璃的身上,琴声戛然而止。见到她的那一瞬间,他的眸子闪过一丝讶异,随后便抑制在眸底。那双眼睛定定的落在她身上,打量着她身上的每处,看着她的眸光越发的黯沉。
林梓璃面对着他越发黯沉侵略的目光,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她发誓,她刚刚绝对是看错了,怎么可能在这个人身上看到那些情绪,她觉得她被蛊惑了。
她低下了头,有些迟疑的探究了下自己。
更是无比震惊的发现,自己身上如今穿的竟然是一件自己从未有过的白色衬衫。这衬衫刚好盖到她的大腿根部,松松凉凉的,黑暗中她还以为是她那脱掉的睡裙。如今细一看,衬衫上还残存着淡淡的清冽气息和清爽的烟草香气。
这明显不是她的衣服!那这是?
她抬头便对上傅邑那越发促紧的深眸和慢慢猩红的眼珠,她的心倏地一紧,心里的答案一瞬间异常的清晰。
这几日沉睡梦中,林梓璃总是会有些压迫感出现。她便以为是否是被睡衣勒住了,这几日便不在穿着睡衣睡觉。刚摸黑起床,也就没细想,摸着放在床头上的衣服便套上了。
等等,所以她这几天睡觉的时候,他还是每天悄无声息的来她床上......林梓璃的脸,倏的就熟透了,她微侧了下身想赶紧的逃离现场,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傅邑滚动了下喉结,声音沙哑道:“过来!”
林梓璃瞬间僵硬在当场,梗着脖子,低着头看着脚尖。又是一声:“过来!”
熟悉的单薄长衫松松垮垮的罩在她身上,衣摆下的那双修长的雪白大腿若隐若现。傅邑不自觉的滚动了下喉结,觉得那多日忍抑的躁火已然无法抑制的涌现而出,这些天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将她护在身下,一丝一毫也不敢逾越。
但是这次,是你自己来到了我的身边!
***
林梓璃垂着眸听话的一步一步逼近,纤细的手指不知所措的纠缠在身前,脚下如铁钳般沉重,心脏一下一下的猛烈撞击。
随着越来越近的靠近,男人身上特有的冷冽气息和淡淡的烟草香越发的清晰。这味道让她心悸,林梓璃在他一步开外的位置站定。
刚一站定,手臂就被一道猛力拉扯像前倾倒。这变故发生的猝不及防,林梓璃完全没有防备的摔进了男人坚硬的怀抱中,甚至于鼻尖还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他坚硬的胸脯上,着着实实挨了一记疼。
看到她眼角隐隐的泪花,还有被撞得通红的鼻尖。傅邑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胸膛,他一直来都有锻炼的习惯,只是有硬成这样吗?
有些内疚的吻了吻她发红的鼻尖。感觉到突如的亲昵和温热的唇瓣的触碰,林梓璃一瞬间连背脊都坚硬得挺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开始产生这种惧怕,这惧怕,似乎已经成为一种本能。
刚开始只是单纯的内疚想安抚她,但是一触碰到她那刻,傅邑便知道是要一发不可收拾了。温热的气息喷至脸颊,一路沿着紧闭轻颤的眉眼,细腻的脸颊,红红的鼻尖,到那娇滴如血的红唇。傅邑都小心翼翼的品尝着她的美好,一路流连,就如对待好像稍一用力就会碎掉的矿世珍宝。
林梓璃只觉得自己被抱得越发的紧,就像要将她融入他的身体般用力。
窗外的月光透亮的如同白日,月下街区如同白日般清晰可辨。包裹着宅子的梧桐树林,繁密的树叶上泛着粼粼月光,在夜风中自顾的欢乐摇摆,用着他们专属的语言,迎接着新的一天。
新的一轮日追月赶,又以着新的姿态轮换了。新的光线,新的获胜者,以着全新的姿态,占据着充满露水气息的天空。
坐于床沿,林梓璃透过落地窗看着那窗外的景色。夏天的风都是清凉的,吹拂着远处的柳树垂下的长枝叶。顶上的白云消散在四处,使得天空越发的澄蓝。
她本自认为自己已然可以接受,但是为何会觉得如此的空虚。清晨醒来后见到空无一人的床侧,隐隐还是会有些不易察觉的心酸。
耳边突然响起昨日小迪说的话,她说傅邑是好人。她该怎么定义她的话呢?
如果她承认傅邑是好人的话,那是不是就是意味着,这个好人是不是就只对她一个人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