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妖后穿成废柴，宅斗权谋手拿把掐第75章 最美妙的乐章

朝堂里硝烟四起。

被突然扣下这么一口大锅，盛榭直气的睚眦欲裂，浑身发抖，想都未想便反唇讥道：“孟大人莫不是以为这天下人人都是你吧？”

这话一出，大殿之上竟零零散散的响起了倒吸冷气的声音，孟昼之心人尽皆知，可却没有一个敢将其宣之于口。

是忌惮，是惧怕，更是担心。

担心他们将这话挑明会让孟昼彻底撕下如今还维持着的体面，露出锋利的獠牙，将皇位上的小皇帝彻底撕碎。

“哦？这天下人像我又如何？将军不妨展开说说！”

孟昼脸上全无被人穿破心思的窘困与羞恼，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淡笑，像是真的好奇，又像是蛊惑人堕入地狱的恶灵。

漫入大殿的天光落在他的身后，他的脸笼罩在一片暗色的阴影里，如被阳光遗弃的山岳背脊，透着难以言说的阴冷与森然。

大殿安静的落针可闻，就连呼吸声都轻的像是被紧紧屏住，被冷冽的气息挤压的空气让众人有一种窒息的痛苦。

小皇帝的呼吸渐渐凝滞，他已经褪去婴儿肥渐显出轮廓的手紧紧攥着龙椅，如同一把绷满弦的弓箭，随时可能射出利箭，亦有可能弦断弓裂。

盛榭直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自头顶落下来的注视裹着这天下最深的寒意，刺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种近乎于死寂的气氛中，秦玉站了出来，谁都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

“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玉的声音打破了大殿的静谧，凝滞的空气终于再次流动了起来，朝臣们呼出一口浊气，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后，才惊觉背脊已被冷汗阴湿。

“国公但说无妨！”

皇帝缓了口气，压下微微发颤的声音，故作镇定的开口说道。

“孟师弹劾将军宠妾灭妻，却只字未提嫡女盛归宜是否真有弑母之行，若盛归宜有此行为，那孟师所奏便不能算是罪；若她并无这般行为，到时在定王氏之罪，想来将军也会心服口服。”

盛榭直抬起头，看着站在身侧不远处的秦玉。

他不知道秦玉说这番话的目的为何，可说出的一字一句，全无他想听之言。

他只想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非去真的查证什么。

若查出来更多的事情，岂不是比如今的情况更糟?

孟昼薄凉的眸子淡淡的扫了秦玉一眼，又落在了盛榭直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国公之言，怕也是盛将军不想听到的吧。”

他似是若有所指，又似是感叹，后又将眸子重新落回了秦玉的身上，发出一声惊疑：“国公没有看奏折竟就知道本官奏折上的内容？国公什么时候有这能掐会算的本事了？”

秦玉只当没听出他的意味深长，朗声道：“不过是安阳卫见市井舆论有鼎沸之势，暗中勘察了一二罢了。”

听到这话，孟昼突兀的笑出了声：“安阳卫竟还有如此不务空名的时候，真是难能可贵啊！”

秦玉脸色微微一变，斜扫了孟昼一眼。

朝野上下对安阳卫一直颇有微词，尤其是刑部与京兆尹，如今被孟昼当众揭短，他也无法硬气回怼，一口气堵在心头，不上不下，脸色也难以维持，瞬间沉了下来。

可今日他出头说话，已然得罪了孟昼，他不敢在多说什么，只能装聋作哑，只当没有听懂孟昼所言，朝皇帝行了一礼：“陛下，臣愿前去核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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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底。

今年要比往年冷上一些。

不过依着贩卖些小玩意糊口的百姓，仍顶着寒风，在街边支起小摊。

叫卖声、交谈声，混合着早点铺子袅袅上浮的带着香味儿的热气，汇聚成一副繁华又温馨的画面。

王老三点了一碗馄饨，正要吃，一张纸忽然从天而降，好死不死的落进了馄饨碗里。

看着浸入汤里，与面片沾粘在一起，并将整碗云吞染成墨色的纸，王老三勃然大怒，猛地将手里的筷子扔在了桌子上，气的破口大骂。

“谁，谁他娘的扔的纸，给老子滚出来。”

这碗云吞可他娘的花了他三个铜板。

众人闻声望去，刚想瞧些热闹，余光却忽然被一片白色笼罩。

一张，两张，三张……无数张写满了字的纸从天而降，温馨与热闹的气氛瞬间消亡，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被白色渲染的衰败与萧条。七月鬼节，满城丧期，也不过是此时这番景象。

人群顿时哗然，有人捡起纸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不识字的百姓则好奇的询问了起来。

钱文良骑马踏进澄平街的那一刻，被眼前的景象镇住。

这他娘的发生了什么？

“让开，官差办案，让开！”

安阳卫挤开人群，将散落的纸一张张捡起，又一张一张的摞在一起，竟隐隐有捡不完的趋势。

其中一人只是匆匆扫了眼纸上的内容，面色就变得十分难看。

“大人您看！”

钱文良接过来一瞧，忍不住‘嚯~’了声。

国公想要拉盛榭直一把，可看来，是要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他想着，忽然翻身上马，留下一句：“你们继续在这清理，若在此期间发现了可疑的人，无论是谁，当场缉拿！”

说完一甩缰绳，纵马奔向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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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归宜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敖十七抓进来的王柳懿与盛柔澜。

笑的一脸温柔。

“盛归宜，你想干什么？若是伤了我，老爷定饶不了你！”

直到此刻，王柳懿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即便她被死死的按住肩膀，跪在盛归宜脚下，却仍在威胁叫嚣。

她得眼底没有惧色，只有蒸腾燃烧的愤怒以及将盛归宜视为蝼蚁的蔑视。

即便到了这个地步，她仍不相信盛归宜真的敢对她做些什么。

多么可笑的自信。

多么盲目的自信。

盛归宜看着她洒落的发髻，狼狈的如同一条丧家之犬，愉悦的眯起了双眼，在盛柔澜近乎惊恐的注视中，朝敖十七轻轻摆了摆手。

棍子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狠狠敲击在盛柔澜的腿上。

“啊——”

下一瞬，盛归宜听到了这世上最美妙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