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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讨个利息一箱箱的珍宝首饰被抬进了前厅。
足足占了半个屋子。
王柳懿站在廊庑下,嬷嬷在一旁搀扶着,遥望大门。
望眼欲穿。
她今穿了一件珊瑚色的长裙,裙裾上用浅绛色的丝线绣了一朵朵梅花,外罩的披风月白锦面,狐狸毛领,将人映衬的越发娇媚。
阳光斜照,落在肩头。
盛榭直一踏入院子,就瞧见了如画一般的绝美景象。
若非有客,他已经冲上去将人搂入怀中,以解这多日以来的相思之情。
“老爷~”
激动的颤音婉转动听,若树上黄鹂,尾音带着些许的娇嗔。
单单是这声音,便足以让人想入非非了。
盛归宜的身子顿在原地。
这道声音像是穿过时间与空间,将她彻底禁锢在了盛归宜所被恐惧与绝望包裹住的记忆里。
恐惧像巨兽将她一口吞没。
原来即便灵魂消亡,恐惧也会被死死的烙印在了四肢百骸。
身子一瞬间的颤抖,又被盛归宜死死压下。
但秦老夫人还是感受到了她身躯轻颤下绵延不绝的惊惧。
心一下子像是被针刺穿。
泛起阵阵的疼。
“夫人您慢点!”
嬷嬷搀扶着王柳懿迎向盛榭直,她脚步凌乱而急切,像是恨不得插上翅膀即刻飞到盛榭直身边,她身边的嬷嬷提醒她注意脚下,又一副‘夫人怎如此心急,老爷又不会消失’的无奈。
爱人奔来。
盛榭直瞧着她眉眼里的炙热爱意,心柔软的一塌糊涂。
没忍住,终是伸出手,将人搂在怀里。
秦老夫人来盛府做客,国公夫人理应陪同,婆媳二人瞧见这一幕,都像是吞了只苍蝇,被恶心的不行。
韦氏身子一晃,险些摔倒在地,盛柔澜一把将人扶住,唇凑近耳畔,轻声安慰:“母亲别难过,父亲只是因将近一月未见姨娘,才失了分寸。”
韦氏下意识的攥住了盛柔澜的手,就像是攥住了救命稻草。
她又忍不住去看盛归宜。
盛归宜却只是紧紧握着秦老夫人的手,未曾瞧她这个亲生母亲一眼。
韦氏顿时寒了心。
不怪她不疼她,她如此冷漠,全然不顾念她这个母亲,她又如何能疼爱的起来!
澜儿便是王柳懿那个贱人的女儿,也比她盛归宜知心可心!
“咳咳~”
秦老夫人咳嗽了声,示意盛榭直差不多得了,别不要脸。
盛榭直这才想起还有外人在场,连忙将王柳懿扶出怀抱。
王柳懿像是才瞧见有外人,低眉含羞的双手搅着手帕。
呸。
狐媚子!
秦老夫人厌恶的直骂。
面上却未曾显露半分,明知故问道:“盛将军,这位是?”
盛榭直忙介绍:“她是府上的姨娘。”
“姨娘?”
秦老夫人忽然冷了脸:“贵府的下人都会称呼姨娘为夫人?”
盛榭直被问的一愣。
王柳懿绞手帕的动作也跟着一顿。
王柳懿身边的王嬷嬷不满了起来:“您是哪位?怎还管起我盛府中的事来了?我家夫人便是姨娘,也是掌家的姨娘,奴婢唤声夫人又如何?”
王嬷嬷跟在王柳懿身边,在府里作威作福惯了,说话也全然不顾场面,只是一味的抬高王柳懿。
话中质询的语气明显,便差指着鼻子骂秦老夫人倚老卖老、多管闲事了。
盛柔澜暗道不好。
“王……”
她刚要训斥,面前便有一阵风刮过。
盛归宜一步迈到那老货跟前,扬起手一巴掌狠狠扇她的脸上,直接将人扇的摔在地上。
没等她回过神来质问,更没给王柳懿发挥的余地,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输出:
“主子还没说话,几时轮得到你这个下人搭茬?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有没有礼数?你一人混账也便罢了,可若累的父亲在客人面前丢了颜面,被说管家不严,冠履倒置,上了天听再引了陛下质询,你便是万死也难赎罪。”
一顶好大的帽子扣下来。
成功让盛榭直变了脸。
一趟围猎已经让他的名声岌岌可危,若再让人知晓他家里尊卑不分,妾室当家,纵得一个奴婢都敢质问一品诰命夫人,姚卓那老匹夫定会参他一个管家不严之罪,更可能,会让陛下对他的治军能力产生怀疑,从而影响官途。
他瞧王嬷嬷的目光已然不善,奈何王嬷嬷委实不太聪明。
往日盛归宜都是她们磋磨消遣的对象,如今猝然被她打了,哪里肯善罢甘休,便直接嚷嚷着质问了起来:“三姑娘,奴婢知道您瞧不上我家夫人,往日私下里您要打要骂,奴婢也都认了,可您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这么多人面前教训奴婢,您这不是打夫人的脸吗?”
往日这么说是管用的。
府里上下谁不知道王柳懿是老爷心尖尖上的人,只一句打了夫人的脸,就足以让他不分对错的偏袒了。
可今日,这老货算是打错了算盘。
盛归宜不怕她开口,就怕她不开口。
如今听了她的话,差点没笑出声来。
愚蠢的东西!
不过后面的事情,就不能由她动手了。
盛归宜一副‘不好打姨娘脸面,只能求父亲裁夺’的样子,转头望向盛榭直。
盛榭直早就怒急,听这刁奴竟还敢抬出懿儿,恶意挑唆,狐假虎威。大步流星的走上前,一脚踹在她的脸上,将人踹飞还不解气,又上前踩住她的脸,将她的脸用力的往地上摩擦碾压。
嬷嬷的惨叫声划破天际,下人们浑身一颤,跟着心中一凛。
怎去了一趟猎宫,老爷对盛归宜的态度就变了呢。
往日也不是没有下人对盛归宜冷嘲热讽,老爷就算瞧见了也曾不理会,如今竟为了她打了夫人身边得脸的嬷嬷?
府里的风向莫不是要变?
看着王嬷嬷如砧板上的鱼肉,痛苦哀嚎的模样,盛归宜脑子里闪过的都是她欺辱原主的画面。
寒冬腊月将一盆凉水浇在盛归宜头上的人是她;用比手指还长的针,一针一针扎在盛归宜无法示人的地方的人也是她;指使儿子玷污盛归宜的清白,逼得盛归宜投湖自戕的人还是她。
她脸上的老皮被摩搓的皱在一起,颧骨与冰冷的地面摩擦,像是要被彻底碾碎。
痛苦又惊恐。
可比起她带给盛归宜的伤害,这一点疼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