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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早已后悔“人救回来了吗?”
钱文良处理好护城桥坍塌事件后,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孟府。
敖三站在门外拦了一把。
“还是别进去了!”
钱文良面色一变:“怎么回事,难道人已经被送出了城?还是去晚了盛归宜被……”
后面的话钱文良没有说出口。
这件事到底是关乎一个姑娘的名节,他不敢随便说出来。
敖三摇了摇头:“都不是,人没事,爷已经将人送回盛府了,就是……”敖三不知道要怎么说。
“就是什么你说啊!”
“也没什么,爷可能是累了,你要不今日先回?”
钱文良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我他娘的累死累活都没喊累,他他娘的累什么累,再说救人也是你当苦力,他就往那一站一坐,他累,他……”
钱文良骂到一半忽然顿住,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然一变:“他是不是又发病了?”
“自从当年他被……”钱文良被敖三一瞪,将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越想越气,忍不住骂道:“都说黄蜂尾后针与青蛇竹儿口是这世间最毒之物,依我看这世上最毒明明是妇人心!”
门‘嘎吱’一声从里推开,暖橙色的光从孟昼身后蔓延而出,他人明明站在光里,可钱文良还是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
孟昼纠正他:“是最毒负人心!”
“哈?”
你踏马有病吧!
房间弥漫着一股很浓的汤药味。
钱文良将孟昼赶回床上,直到盯着他裹上被,才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
他的脸色很不太好看,眉头皱的甚至能夹死一只苍蝇:“你怎么回事?不过是去救个人,怎么就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孟昼没回答。
钱文良转头指着敖三的鼻子怒喝:“你说!”
敖三看了看孟昼,他不敢说,也是真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眉毛底下那两个窟窿眼是用来喘气的?你一直在他身边你不知道?”
敖三梗了梗脖子,有心呛两句,可一想到爷下马车后忽然就吐了血,顿时没脸在跟他辩驳什么,只闷声道:“爷在与盛归宜上马车之前,一切安好!”
这话说的,你直接说是因为盛归宜不完了吗!
“为何?”
钱文良问孟昼。
既然敖三说盛归宜没有出意外,他为何成了这副模样?
手指捻着被子边角凸出走线,孟昼并没有回答钱文良的话,只是低垂着眉眼,长睫在眼窝打下暗影,遮盖住了眼角处的绯红。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长嘴!”
钱文良气的眼睛通红,明明孟昼来京都前,还能踏马飞驰弯弓射雕,可再看看他现在。
外人看到的都是什么。
权倾朝野,一手遮天。
可他为何如此,为何走到这一步。
却无一人在意!
钱文良气的将桌上的茶盏砸在地上,为友二十载,他岂能不了解孟昼,见他如此就只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由破口大骂:“孟昼,你又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明明是喜欢她的,在意她的,你为什么非要折磨她羞辱她,你非要让人恨你入骨,你才善罢甘休吗?”
钱文良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动气了。
他讨厌汤药的味道,讨厌看到他这病恹恹的样子,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就算是绑,他也会将他绑在金陵,永世不让他入京。
钱文良声声诘问,入耳,又往心里扎。
扎了根,生了藤,将那颗心穿的千疮百孔。
可人之一生,除了情爱之外还有许多。
他闭了闭眼,再抬头来时,眼底没有半分波动,他喊钱文良的字,问他:“启明,你还记得我为何上京吗?”
烛光映在孟昼的脸上,钱文良却无法透过他脸上那张与面皮融合在一起的面具,窥探到他的真实情绪。
钱文良看着他,看着他眼底的坚毅与不悔。
忽然笑了。
他当然记得孟昼为何要上京。
可那又如何?又能如何?
钱文良知道他的意思,知道他想说什么,可他难道就要为了这些理想与抱负,为了那些责任与承诺,倾其所有吗?
他为什么就不能自私一点,为自己多考虑一点。
去他娘的天下,去他娘的苍生。
他只想让孟昼享常人之寿,体常人之情。
孟昼要舍弃所有,他偏不让!
他看不透自己的心,他不想看透,那他就逼他面对。
钱文良豁然站起身,转身往外走,面上如霜带寒,透着森森煞气:“既然她是你的变数,那我就为你除了这个变数,你下不手,那便我来!”
孟昼眼底的平静寸寸碎裂。
“站住!”
急怒的声音夹杂着浓重的喘息,伴随着孟昼剧烈的咳嗽,钱文良在推门的最后一刻,停下脚步,他转过身来,望向孟昼。
他想说,看吧,你舍不得,你在意。
他有千万句话想说,要说,可视线落在孟昼的身上,看着他越发瘦弱的身躯,所有的话都梗在了喉中,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眼里慢慢爬上血丝,红的骇人。
他紧紧地攥着拳,压下心底升起的那股戾气。
剧烈的咳嗽便是用水都无法压下,“噗~”的一声,喝进去的水混合着鲜红的液体,从口中喷了出来。
被水稀释的血色仍旧红的刺目。
孟昼吐出一口血。
堵在心肺的郁气却仍旧未消,他捂着胸口,脸色又白了两分,衬的嘴角的鲜血越发刺眼。
钱文良脸顿时变了颜色:“重光!”
“无碍!”
孟昼抬手轻轻蹭掉沾染在唇角的血,除了眼底的那一片猩红,再也瞧不出任何情绪。
他只是对钱文良道:“她是我的刀!”
“刀?呵,刀,你会为了一把刀,一颗棋子,抛下布了那么久的局,亲自带人去救?孟重光,你何时才能不骗自己?”
“我未曾骗自己!”
“你放屁!”
“你……”
钱文良还要说什么,可在孟昼的凝视下,千言万语都渐渐结成了冰,卡在喉咙里,寒意刺骨又让人窒息。
最终他也只能颓然叹气,钱文良对孟昼说:“重光,莫要后悔,莫要伤人伤己!”
孟昼垂下了眼帘。
后悔?
他早已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