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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盛怒不消片刻,安阳卫追击了十几里都未曾抓到的贼人,轻而易举的被堵在了茶楼后厨。
钱文良告辞离开。
王新海浑浑噩噩的走到了大厅中央,抬头朝着二楼望去。
他的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只觉夕阳余晖在那人的身上笼了一层纱。
他看不真切,更看不透。
他没多停留,提着珍味铺的茶果,匆匆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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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文良掀开门帘,一身寒气的埋头往屋里闯。
从门走到被木雕屏风隔绝的内室,身上的寒气已经泄了大半。
一袭月白长衫的孟昼盘坐在烧热的软榻上,一手转着佛珠,一手翻着经书,若非他还有一头乌黑透亮的长发,钱文良真以为是看到了佛寺里得道高僧。
啧。
他怎么还是没有点人味儿?
“收买王新海的人是谁?”
钱文良刚坐下,耳朵里就飘进了某人的询问,他哎呦了声,心说自己真他娘的就是犯贱,当年怎么就头脑一热的跟他走了,不然在金陵,美人相伴,好酒暖身,不比在这舒服一万倍!
吐槽的话到嘴边,又在接触到孟昼薄凉的眸子后咽了回去。
我的个乖乖。
这位今天的心情也不好!
于是不敢生事,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不知道!”
可这话一出,钱文良就感觉四周的温度都冷了几分,他暗暗叫苦,却只能一五一十的将今天安阳卫围困茶楼的后续事情,转述给孟昼。
末了他哀嚎:“真没发现王新海见了什么人,他就一直在珍味铺的后厨,那茶楼也是有意思,竟然隔出了一块地,让茶果铺开在了他们茶楼里面,从茶楼的侧门就能通往茶果铺后厨。”
“茶楼外有赤衣卫守着,他肯定不能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出去,之前敖三又暗暗查看过那几个包厢,也没瞧见人。”
“会不会,会不会是你杯弓蛇影,想多了呢?”
“那王新海怎么着也是内务府大太监的左膀右臂,私下里存些钱,那一百两金子……一百两金子看着多其实也未必还不上!”
提及一百两金子,钱文良的牙差点没咬碎,才说出‘未必还不上’这种屁话。
一百两金子。
他要是规规矩矩的只拿俸禄,需得二十年才能赚到。
王新海是这一两年才得了势,要是在置办家业之余手里还能拿出一百两金子,那他距离进慎刑司也不远了。
“切,你没有发现便说没有发现,还说我家爷杯弓蛇影?我呸!”
敖三狠狠啐了钱文良一口。
他家爷算无遗策,智多如妖。
爷说了王新海被人收买,便是被人收买。
说他今日是去见收买他之人,便一定是去见了。
赤衣卫与安阳卫都没有查出端倪,只能说对方手段了得。
一口口水喷在脸上,钱文良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后暴怒而起,张牙舞爪的朝着敖三扑了过去。
“敖三,老子弄死你!”
“呸!”
二人在屋内撕扯了起来。
一时鸡飞狗跳。
“好了!”
孟昼将佛珠往矮桌上一扔,钱文良与敖三瞬间从地上弹了起来,快速分开,一个低眉垂目的站在一侧,一个双手放在膝盖正襟危坐。
两人一个比一个老实乖巧。
孟昼的手指揉搓着书角,眉眼里笼了一层幽深。
王罗欠下的赌债不仅在一夜之间彻底还清,还解除了银蛇帮对他下达的格杀令。
钱,王新海或许还能筹到,但银蛇帮的格杀令并非是用钱就能解除。
而王罗此人本身没有任何被人收买或者是投资的地方,帮他也只是为了他那在宫里当差的伯父王新海。
今日王新海出宫,在家呆了不足一刻就去了那间茶楼。
无论如何思量。
他今日这番举动都透着一丝蹊跷。
孟昼忽的抬起眼帘,直视钱文良:“今日搜查茶楼时,中途可生了什么变故?”
钱文良被问的一愣,下意识的摇头:“没有。”
语落又忽然想起盛归宜。
只是……他不确定那是否算是孟昼口中的变故。
“就是……”他欲言又止。
孟昼眼帘轻轻一抬,露出锋利的轮廓:“只是什么?”
钱文良干脆倒豆子般,将安阳卫某个分管刑狱昭的总旗与盛归宜发生龃龉的事情说了一遍。
“除了这件事之外,没有其他事了?”
“没有!”
钱文良很是肯定。
孟昼的手虚搭在佛珠上,珠子与桌案之间摩搓发出轻微的响声,声音落在钱文良耳畔,钱文良只觉似一群蚂蚁爬过背脊,激起一层粟栗。
“去问问那人因何与盛归宜发生冲突!”
钱文良听到这话瞬间一怔。
不是吧。
孟昼不会是怀疑收买王新海的人是盛归宜吧。
她便是再有手段,也不过是个深闺宅院里的姑娘,便是有钱,也没有人手啊!
再说你不也试探过了吗?
她还能自你手里逃脱?
反问的话在嘴里转了几圈,最后到底是混合口水咽了下去。
只道:“好,我这就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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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咱们还不回府吗?”
青竹捧着她足足排了两个时辰才买到的什锦茶果盒子,看着顺着泗水街一路往乌衣巷里扎的马车,不解的问道。
“回府前还要去一个地方!”
盛归宜撩开窗帘,看着街道两侧亮起的灯笼。
这场戏还没彻底落下帷幕。
还缺一个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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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文良风尘仆仆的赶回了孟府。
拿茶盏顿顿顿的灌了一肚子茶,才道:“问出来了,按照那个总旗的说法,他是觉得盛归宜的身上有一种血腥气,他说他只在某些罪孽深重心狠手辣的罪犯身上才瞧见过,所以依着直觉想要将人缉拿下狱。”
“你说他是不是搞笑!”
他与盛归宜见了好几回,怎就没在她身上瞧见什么所谓的血腥气?
他仅仅只瞧出了狠。
“好笑吗?”
孟昼将杯子捏的嘎吱作响。
他见过盛归宜身上的血腥气。
在那个月夜。
在那处狗棚。
她无意间流露又在瞬间收敛。
像她那样的人,若非故意,一个小小的总旗怎会嗅到她隐藏起的那层血气。
她是故意的!
故意引起风波,故意吸引注意。
她今日,不是来见裴茗的,或者说,不仅仅只是为了见他。
好,好啊!
毫无征兆的,孟昼将茶杯重重的扔在了地上。